寫給孩子-如果末日。
對我來說,末日就是再找不到一個憐愛流浪貓、流浪動物的人;末日就是再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他人而不施以負擔的人;末日就是沒有誰還願意因為他人而說話;末日就是我失去默的可能。親愛的,我很難承受這樣的事情。我是說最後一項。你明白嗎,最後的可能啊,那將擊潰我還捧在手裡的愛情。因為其它的都能自己完成,唯獨那一樣,我必須有默。同樣的,默也必須有我-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每天反覆的凝視彼此,企圖找出對方身上還有沒有哪個地方,居然沒有自己名字的,得趕緊印上去。這是相當重要的。
我們目前分隔兩地,他在島國北方,而我在南。昨晚掛電話之前,我告訴他明天就是馬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心裡打算著如果我一覺醒來天還黑著,那就要向北而去,向默而去。默只是笑笑地告訴我,如果真是末日,他希望和我在一起。我也只想這樣。
還記得上次我們碰面,默有些精神不濟,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在吃完飯等甜點的時候,我拉了默的手,循著穴道,一路按上肩膀,但我發現越按他越詭異,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甚麼緣故,他開始不太清醒,我停下來問他怎麼了,他只說沒事,只是有點昏,但可以繼續,結果一隻手捏完另一隻手還沒捏一半,他便突然倒在我肩膀上,說頭暈。並且不停發汗,三分鐘之內全身濕透,面色青白,神智不清,體溫冷涼,瞬間我緊張的心跳加快,腦子裡快速閃過是否要就醫,就醫後我應該怎麼照顧他、要怎麼聯絡其他人的畫面。用了幾乎半包紙巾給默擦汗,一邊抱著他,支撐他,然後他才慢慢平復下來。中途還告訴我他想吐,我想扶她去廁所他也不要,直說頭暈,然後就開始打嗝。漸漸恢復體暈和原本紅潤的血色。後來才知道那是身體的代謝功能被啟動。但在那個當下我幾乎也要暈過去,只能夠一直捧著默的臉像捧著寶貝那樣仔細凝視。擔心受怕一個不小心,我會錯過些甚麼。那將是我的末日。
親愛的,晚安,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存在,也跟我們無關,我們只需要繼續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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