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8 23:55:29jun

給自己



  白就在那裡走,一點也不顯眼,只有等待的路人會看到他,他們無聊地拉了個哈欠,用力把眼皮皺在一堆擠出些淚水,再打開紅著的眼彷彿剛醒過一覺的就又忘了剛剛看見白在那裡走。心不在焉的程度像對自己正一邊口沫橫飛的講話又一邊揮手趕走一隻蒼蠅這樣沒有意識。也不是真的這麼缺乏某種敏銳,原諒他們只注意能吸引他們的事吧,人都是這樣。

  流浪者也是這樣,他注意到了白,因為看煩了過來過去的人,更煩的是眼前空的容器,沒有硬幣,也沒有麵包。流浪者和白之間有層層人群交錯,焦距放在白身上的時候,快速通過的人都變成了影,跟雲一樣模糊一樣沒輪廓,不去意識他們的速度時倒又真的可以把他們想像成雲,或霧,某種可透光的物質。所以他可以看見白,在那裡走,沒有停下來過。看樣子像在找東西,到底是什麼?流浪者想知道,除了基於好奇心,還有一些程度的寄情,白在這個空間裡駐留,恰又是單數的,跟流浪者一樣算同類。不過,誰知道他孤不孤單呢?白的,沒有其他一點顏色。這又讓流浪者有點失望,因為不確定他是不是跟他一樣孤獨。

  走吧,走吧,能走去哪兒?走去哪算哪,他是流浪的,流浪者會因為孤獨而驕傲,因為不同所以顯得有骨。眼光從白身上收了回來了,差點落了個同病相憐這一幕。還是一個人了,流浪者覺得半邊心成了鐵,比手上的容器還沉還涼。

  白往左手邊方向,想找個人問問,鎖住的心裡面有什麼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