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FP
不是寬容,
而是,很多時候,歸咎別人對於整件事情是顯得如此於事無補,而倘若把問題焦點放到自己身上,反而感覺比較容易處理,因為無法要求別人,但至少我能夠掌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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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電話另一頭沒有回話,但傳來兩個人激烈吵罵的聲音,我馬上第一個想法是,是不是阿俊,另外的聲音會不會是他女朋友?我有點慌,再聽清楚一點,好像是兩個男的。很快地,電話被掛掉,也再沒有回撥。
喔,原來,原來只是一通錯撥的電話。
欸。
我心虛,雖然要是真的被質問,我想,我還是能裝得有模有樣地說,我跟阿俊只是朋友,沒有,我沒有愛上他,我沒有非份之想,我們之間也什麼越軌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事實怎樣,我心知肚明。
即使,我甚至從來沒有跟阿俊在一起過,他也根本算不上有認真喜歡過我,但我知道什麼叫作精神出軌,我還是覺得自己偷了別人的東西,偷去了她或許可能得到的時間,偷去了本應屬於她的關注。那些從來都不屬於我的東西,或是,應該說,位置。
即使,也許,我不過是阿俊用來排解寂寞的一種消遣朋友。
每當我疑惑,我會失控地花一整天網上蒐證,蒐證阿俊有那麼一點可能真的喜歡我的證據,從而感到安心,或者竊喜,然而很多時,每當回憶起跟阿俊在一起的細碎,不論快樂還是不快樂的,其實都只會讓我哀傷,甚至流淚;就跟那時候,就是我還不知道阿傑打算要跟我分手的那時候,我,一個待嫁的準新娘,每次聽著那些打算要在喜宴裡播的、關於幸福的歌曲,卻流出哀傷的眼淚一樣。
哭泣之於那時候的我,被解讀為恐婚、精神疲憊,以及壓力,我完全沒有從雜亂的事情和情緒中,正確理順出個所以而然。我無法相信,或許潛意識我早已預警到,有些事情並不可行,阿傑並不適合我,直至整件事情在我眼前完全崩壞。
那天,阿俊跟我說,他放假兩天,可以一起去玩。是的,我好高興,我好期待,在他把日子丟出來的那一刻,我高興得幾乎昏眩。然而,即使我再高興,我居然還是無法心安理得的乾脆說一聲好,最後我只敢花他一天的時間,讓他陪我去南丫島登山。
「不愛有不愛的理由,
最怕的是想愛卻又愛不了的拉扯。
就像是那些過去的經歷,
你努力讓他過去,而不是一直經歷著過去一樣。」 --- 肆一
我始終搞不清楚,到底是情傷讓我害怕阿俊,還是阿俊翻開了我的傷。
※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寧願我跟阿俊不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認識,再從一夜情的關係開始。
“I can’t trust h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