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9 01:48:00塔裡的公主

左手

開了刀的右手,腫的像鼓起的氣球手,因為使用起來不太方便,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由左手代勞。本來只是隱隱作痛,忍耐幾天也沒什麼大不了,沒想到好不容易消腫的手突然又毫無預警地開始發炎,腫痛的像剛動完手術,失去了右手行動力,我開始用左手吃飯、洗澡、如廁、穿衣服甚至寫字,這些平時可以輕易完成的動作,對術後且一向不慣依賴他人的我,不啻是種折磨。
我曾猜想上天原想安排我成為左撇子,但在幼年啟蒙教師的壓抑下<從前如果用左手寫字的話,會被指為寫字姿勢不當,要求調整>,早已習慣日常生活的一切動作皆仰賴右手,這次的手術,讓我重新正視忽視許久的左手。
有段時間我甚至覺得有點可笑,非要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似的,記憶中好像從未如此認真的檢視過自己的雙手,由衷地想要呵護照料它。我甚至一度模擬如果右手神經不幸因手術失敗而壞死,獨留左手的後半輩子,要怎麼過日子。或許會失去好的工作機會,失去獨立謀生的能力,失去很多很多....但這樣的失去或許也會是另一種獲得,我在幻想中習慣性地自我催眠。
雖然覺得這樣的念頭有點杞人憂天,不過樂觀本身並無法為疼痛帶來絲毫的疏緩,況且人一旦和病魔打了交道,堅強的意志便容易隨著病情的惡化而削減,自暴自棄的囈語總免不了。慣用笑臉面對人群的我,忍著傷口微微撕裂的疼痛,在指間流洩此刻的心情,將感受寄寓在字裡行間。

上一篇:家庭洗髮

下一篇: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