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6-08 12:25:06難離的柔情

流年漂白了彼此的愛情




一場秋雨,荒寒潮濕的牆角,一朵無名的小花悄然的開放,也許這個季節不屬於它,獨自綻放,只是守護一場無語的相逢。又是一個冬意闌珊的季節,又一次從白落梅的文字中走出來,縱然頗受啟悟,仍是心有千千結。

愛情,一個古降血壓食物老的話題,一道永遠無解的難題,若有千人來回答什麼是愛情的話,會有一千個答案,甚至更多。愛情,這一美麗得讓人眩暈、又讓人神魂顛倒的情感在錦瑟中徘徊,在流年中繾綣。不知道多少癡男信女在愛河中泅渡,或揚帆蕩舟,或觸礁擱淺,或沉入海底萬劫不復,但後浪推前浪,尋求愛之人前仆後繼。她們依然執著地為愛心馳神往、魂系夢繞,“為伊熬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總不悔”,更有多少人為搏紅顏一笑,摧眉折腰,長跪不起,盟誓要愛到地老天荒。也有紛飛在花叢中的蝴蝶,遍賞花容,嘗盡月色,朝秦暮楚,遊戲愛情。三皇五帝到如今,穿唐風,披宋韻。愛情是一對飛舞在梁山伯與祝英臺墳前的彩蝶,是林黛玉的葬花時的葬花吟。愛是三毛流浪撒哈拉的堅貞,愛是林徽因決絕徐志摩的睿智,愛是張愛玲低到塵埃裏開出花。

白落梅說,“愛情是萬千眾生,愛是一葉飄蕩在海裏的輕舟,是封存在歲月裏的陳釀,是行走在沙漠上的一樹菩提。愛是百媚千紅的一抹綠意,愛是滄海桑田的一絲平靜。愛是一彎明月,從古至今訴說著地老天荒,愛又是一把利刃,刀口上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

流年,並沒有漂染愛情的顏色,而是日益更新和增加新的內涵。亞當夏娃原始的愛漸行漸遠,而被遺忘。“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只是一句華麗的詞句,逐漸被時光的河流沖得越來越遠,不再被推崇為愛的精髓;忠貞信守愛的承諾不再是愛的境界。生活在新時代的人們可以放縱地追逐愛,不再受道德和婚姻的限制和禁錮。婚姻和愛情分離開來,生活在寰宇家庭圍牆裏,照樣可以去尋覓新鮮、刺激的愛來彌補已經沒有感覺的情感,他們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意曾經擁有。

一次和一個九零後聊天,無意中問起了他是否有戀愛?何時結婚?他侃侃而談:“戀愛只是戀愛,彌補當時心裏的空虛,積累一些戀愛的經驗,結婚不一定是這個和我同居戀愛的人。”我愕然,驚訝地看著他,“孩子,這不行吧?戀愛是結婚的前奏,結婚是戀愛的必然,女孩能這樣灑脫的離開嗎?”他帶著一絲狡黠的笑說:“阿姨,你太奧特了吧!都啥年代了,女孩子也一樣,大家揮揮手說再見,什麼責任啊!”這男孩的話,讓我幾晚上輾轉反側,夜不成寐,反復思索這個沉重的話題。愛情,真的就不是一份承諾,不是一份責任麼?老祖宗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古訓已被遺忘在錦瑟中。他們的意識,觀點所生活的時代與我所處的年代大相徑庭,傳統意義上的愛情,在年輕人心裏蕩然無存了。想想一絲蒼涼湧入心懷,難怪,人們都說被越多人寵愛是魅力所在,“閃婚、閃戀”更是潮人之舉。從一而終只是一句空談。誰為誰託付終生,誰為誰廝守一輩子,相愛永遠,永遠是多遠?

愛情,這個詞,最難詮釋,多少文人學者對此都模棱兩可,道不清愛情的真諦到底是什麼,何況我一草芥女人。許多千帆竟過的人認為,愛情並不重要,只要彼此在一起,相互依賴取暖,安度流年,未必不是一種幸福。世間俗子尚可以這樣對待愛情,但在那些信仰愛情、追逐愛情的人來說,是不能遷就的。

已故臺灣著名作家三毛,她才情兼備,對待愛情,心裏容不得一絲虛假。敢愛敢恨,儘管在愛情上受過傷,也傷害過別人,她對愛的執著,唯求心靈合一的高境界的愛。她義無反顧地為自己的初戀放棄了尊貴;她也曾有禮有節地拒絕過德國男子的癡情。在她和荷西的相識聚散中,六年的時光,她終於和比自己小八歲西班牙男孩在撒哈拉走入婚姻的殿堂。把一場山高水長的愛,演繹成千古絕唱,創造了愛情史上最唯美、最浪漫的愛情神話。至於後來三毛的自殺到底是不是因愛而起,總歸她和荷西的魂靈在撒哈拉相會。

三毛對待愛情是這樣的盪氣迴腸,愛得純粹,愛得瘋狂,愛得旁若無人。歷史名人們也有令人費解的愛情,她們的愛情觀超乎尋常。風華絕代張愛玲的愛可謂轟動當時的上海灘。多少雙眼睛注視著這位“才露尖尖角”的才女,其中不乏紳士、名流、上層社會的寰宇家庭俊傑才子,可張愛玲卻喜歡了閱人無數、穿行花叢中的胡蘭成。姑且不說胡蘭成漢奸身份,只對張愛玲而言,根本談不上“安穩的現實,靜好的歲月”。一句臨水照花人,讓張愛玲高昂著的頭低到了塵埃裏。薄情寡義的胡蘭成讓張愛玲愛為她奔波,為她擔心,胡蘭成懷裏揣著張愛玲筆跡未幹的情書,卻又和小周護士上了床。許是驚世才女的心懷若穀吧,她能包容,容納胡蘭成的博愛與不忠,並在胡蘭成逃亡的路上,資助他的小妾生產。她不在意胡蘭成妻妾成群,斷然不顧家人的反對,依然愛得死心塌地,愛得決絕。有關張愛玲的書,看了幾本,每當讀到張胡之戀時,禁不住氣從膽邊生。也許我一草芥領會不到那麼高深的愛情境界吧,但我只懂得,忠貞是愛情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