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8-08 03:47:36斯穎

【愛情革命】須賀的家,謝絕參觀的私密空間

【愛情革命】須賀的家,謝絕參觀的私密空間

醫院的工作室中,恭子隨口說著:「哪一天到你家裡看看吧!」

「我不習慣讓別人到我家裡…」須賀的回答極其冷淡。

這時恭子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定位,也還只是個「別人」。

得知須賀工作失誤,恭子急忙請同事代班,直奔電視台,想撫慰那顆沮喪的受傷的心,可看見的卻是他與小百合一同離去的身影。

「為什麼不對我訴苦呢?在他心裡,我究竟算什麼?」這樣的念頭困擾著恭子。

終於,須賀深夜到訪。「我去過醫院了。妳今晚沒值班,妳很難得和同事換班的,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是關心她的,然而關於自己,他還是不肯多談。

她冷冷地搭腔,也等著他開口。「抱歉,都來了好一會兒了,忘了幫你泡茶。」她起身泡茶,背對著他。

「為什麼突然變得像個陌生人?」須賀也意識到空氣裡那股不尋常的冷淡…

「我本來就只是個陌生人。」恭子說著,聲音低低的,像說給自己聽似的…

終於,當須賀繼續顧左右而言他地聊起「水獺」時,恭子發難了。

「妳在生氣。」須賀以靜制動,探詢著恭子的想法。

「這麼晚到人家家裡,談什麼無聊的水獺,任誰都會生氣。」恭子沒好氣地回答,不悅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早在我談到水獺之前,妳就已經生氣了。」須賀依然沒鬆口。

沒有意義的言詞持續著,氣氛僵著,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凝結在空氣裡,彷彿一場無言的角力。怎麼能在優秀的女班長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即便來到恭子面前,說與不說,須賀依舊猶豫遲疑…

「我在工作上發生了失誤。」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喊疼的須賀,終於在恭子面前卸下了心防。

「為什麼不對我訴苦?為什麼去找小百合?」她要他知道,她願意分擔他的喜怒哀樂,在她面前,他可以不用那麼堅強。

許是成長過程背負的陰影,許是記者生涯累積的歷練,須賀對於人始終維持著某種距離,即便靠得再近,距離仍在。關於自己的一切,他是極度自我保護的,言詞之間,他有著一貫的犀利與防備,不輕易許諾,也不多作解釋,不多談自己的好惡,也不習慣與人分享自己的喜樂,與其說他是欲擒故縱、故弄玄虛,倒不如說是他只是習慣以靜制動、靜觀其變。當遇上不願回答的問題,他也總是巧妙地迴避搪塞,或者以更多的問題反問對方,進而模糊焦點。餐廳前,矢吹一句話直問進他眼裡:「你是真的愛恭子醫生嗎?」他給的並不是答案,而是另一個問號,愛?不愛?這個問題太沉重,在他沒想清楚之前,絕不可能輕易鬆口,在恭子面前況且如此,更遑論在一個自己根本不看在眼裡的對手面前!

對於恭子,他是愛她,除了單純的喜歡之外,有寵溺,有包容,還有成全,他將她的每一句話都放進了心裡,他對她的每一個情緒都想小心呵護– 以他獨有的方式。可他始終沒有一句承諾,也始終沒有一句明確的喜歡與不喜歡、愛與不愛…

工作上有了失誤,他寧可以自己的方式靜靜舔舐傷口,也不願讓深愛的女子看見自己的脆弱。終究還是不放心呵,不放心交出自己的心,不放心說出自己的感受。他並沒有想像中堅強,所以他習慣築起一道道的牆,用層層武裝捍衛自己,不讓任何人、事、物輕易傷害自己,也總習慣在傷害來臨之前,瀟灑地抽身離去,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醫院天台上,恭子為這場戀愛讓自己心力交瘁痛苦不已,不待恭子繼續,須賀立刻問道:「妳要分手嗎?」還是一貫的敏銳機警,還是一貫的自我保護,還是習慣性地想在對方說出口之前,搶得先機,做好全身而退的準備…

須賀的愛,即使再愛,距離仍在;須賀的心,即使再近,還是有個角落不讓人看;至於須賀的家,在全然確認之前,是謝絕參觀的私密空間,而即便在認定彼此相屬之後,依然還是有開放的權限。

記得兩人在恭子家聊著關於結婚與婚後生活的種種想法時,當恭子憧憬著獨棟房屋,須賀卻淡淡地說住在原來的家即可,目前的娛樂室可改為恭子的房間,恭子驚訝為何兩人要有各自的房間,須賀回答自己的工作時間不穩定,回家太晚,有時還要看書,怕打擾她的作息…諸多的理由,表面上說的是為對方著想,可終究還是希望保有自己的私密空間…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愛情,早註定深陷其中的兩人,得背負各自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