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容談及電影情節，建議尚未觀影者迴避)

昨天去百視達租了無間道第一集回來看
看完之後腦袋不斷想著裡頭的情節
及人物的心理狀態
差點失眠

一直在想的是後面那幾處轉折：
梁朝偉發現劉德華是內奸
約他在頂樓碰面
用槍押著他回警局
碰到另一個警察
不料這個警察也是內奸
他開槍殺了梁朝偉
放了劉德華

然後電梯上樓
一群警察早已聽到槍聲準備圍捕
電梯門開
劉德華雙手高舉
拎著工作證
說
我是警察
背後是梁朝偉和另一個臥底警察的屍體

我對劉德華這個角色在這一過程中的內心變化很感興趣
電影裡我們看到比較明顯的是梁朝偉這個角色的掙扎
包括一開始向黃秋生抱怨「三年又三年，然後又三年」
包括他必需定期去找心理醫生 在那裡好好睡上一覺
反觀劉德華 似乎對雙面人的角色游刃有餘
連女朋友跟他提有28個人格故事的時候
劉德華的臉上也並未露出一絲的不自在
如果要說教
我們或許可以說這證明了人性本善
以致於扮好人是比較容易的
是比較符合人性原來的傾向的

儘管如此
這樣雙面人的生活終歸是令人疲累的
以至於劉德華最後甘願沒什麼抵抗的就屈服在梁朝偉的槍下
因為他想做個徹頭徹尾的好人
對他來說
梁朝偉提供了他一個救贖的機會

因此
當另外那名臥底警察一槍打穿梁朝偉的腦袋時
我相信劉德華的心裡一絲獲救的欣喜都沒有
甚至很可能希望那一槍是打在自己頭上
接下來他槍殺了另一名臥底警察
對他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因為只要有人知道他是臥底的
他就沒辦法當個徹頭徹尾的好人

這齣戲我最不滿意的就是結束前讓梁朝偉恢復身份
因為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死了(劉德華除外)
不可能只憑他對心理醫生講的一句話
就能讓其他的警察去追查身份
何況之前提到 所有檔案都銷毀了
怎麼又跑出一份檔案來
我只能猜想
這是編劇為了製造「活的、壞的」劉德華向「死的、好的」梁朝偉敬禮這樣戲劇化的場面而安排的
如果不幫梁朝偉翻案
而讓他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那種背後的戲劇張力會更強烈

說來有趣
劉德華的角色雖然比梁朝偉風光許多
可是梁朝偉始終是劉德華羨慕的對象
因為他是「真正的好人」
其實劉德華也有做真正好人的機會
但是當他高舉雙手 從電梯走出來
說
「我是警察」的時候
他就再度墮入了無間地獄

0412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