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15 01:08:28清影
[新版]南風傳奇〈四〉上
[新版]南風傳奇04
第四章 皇宮驚夜
御書房中，書案上的薰香冉冉升起，此間的主人，也是整個宋國的主人──皇帝，此時的胸口彷彿有千萬隻小蟲子鑽動，一想到待會兒朝思暮想的楊家小美人楊排風就要入宮，真箇是心癢難耐，手裡握著一本《論語》，腦子裡卻滿楊排風那張稚氣而秀美的臉龐，來來回回在御書房中踱步踱了半個多時辰，書卻始終在同一頁。忽聽得門外太監唱道：「龐太師與楊排風到──」
皇帝心頭大喜，連忙揮手道：「快宣、快宣！」
龐楊兩人進入御書房，龐太師哈著腰身，楊排風也低著頭，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兩人一同下跪、齊聲向皇帝請安：「微臣/民女楊排風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大樂，笑著忙要兩人平身，龐太師謝過萬歲後即起身，但楊排風仍是跪著，連頭也不敢抬一下。龐太師暗笑：「丫頭就是丫頭，沒見過半分世面，連點規矩都不懂。真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的，皇上竟然對她如此癡迷！」又想到自己的女兒，不禁潛生惱怒，輕輕哼了一聲。
皇帝見楊排風不敢起身，心中大覺有趣。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輕笑道：「行了，行了，快快起身。」說完親自扶起楊排風，臉色不自覺地微微露出垂涎之意。
楊排風故作迷惑，問道：「皇上這麼急召排風入宮，不知有什麼事呢？」
皇帝心中有鬼，給她這麼一問，不免窘迫了起來。龐太師一旁察言觀色，忙接口爲皇帝解圍：「皇上處事聖明，賞罰有度，特地宣你進宮，親自賞賜，以獎勵你當日在忠烈祠救駕有功。」
皇帝聽龐太師之言，登時省悟，輕咳了一聲，道：「沒錯沒錯，正是如此。」
楊排風見狀，心裡幾分好笑，於是笑問：「那不知道皇上要賞賜些什麼給排風呢？」
皇帝見楊排風衝著自己這麼一笑，心神盪漾，笑道：「哈哈哈，朕乃一國之君，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喜歡，要什麼都可以！排風，你要什麼？」
「真的要什麼都可以嗎？」楊排風故作訝異。
皇帝見楊排風一派天真，以為她懾服於自己的皇恩浩蕩，有意在她面前顯威風，因而笑道：「當然，君無戲言。朕貴為天子，自然一諾千金。」
楊排風咧嘴一笑，道：「那好，我要黃金。」
皇帝見楊排風笑容甜美，更是開心，道：「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什麼。這黃金，朕多的是，你要多少？」
「我想要一萬兩。」楊排風道。
皇帝聞言，不禁躊躇了起來，道：「一萬兩，不是小數目啊。」
楊排風噘起小嘴，佯嗔道：「剛剛皇上不是說過，君無戲言的嗎？」
皇帝聽她嬌嗔薄怒，心中不禁酥酥麻麻地，笑道：「哈哈，好，君無戲言，就一萬兩黃金。」
楊排風伸出手，歡顏道：「那好，快拿來吧！」
龐太師楊排風如此大膽，忙出聲喝斥：「排風，豈可如此無禮！皇上已經答應了，當然就會給你，你這像什麼話？」
楊排風對著龐太師，正色道：「皇上當然是不會賴賬的，但黃金還是要拿在手裡比較好一點。」又轉頭笑問：「對吧，皇上？」
皇帝見到楊排風不停對著自己笑，幾乎連骨頭都軟了，忙附和楊排風：「對，太對了！說的好啊！」當下命人取來兩箱黃金，一箱五千兩，總共一萬兩。
兩箱黃金開著放在地上，金光燦爛耀眼。皇帝問楊排風：「朕真是很不明白，你要這麼多黃金作什麼？」
龐太師也問：「是啊，你日後在......嘿嘿，錦衣玉食，用得著這麼多黃金嗎？」
楊排風逕自走向裝滿黃金的箱子，彎下腰，雙手來回不停地撫摸黃金，一臉著迷似的興奮，讚嘆道：「哇，好多黃金啊！」
皇帝與龐太師見她如此都不禁莞爾，不料，楊排風卻只撿出一錠黃金，隨手拋了一拋，道：「我只要一錠黃金就夠了，剩下的，請皇上派人分給戌守邊關的將士們吧！他們這麼辛苦爲朝廷作戰，也很應該獎賞一下吧！」說著又是甜甜一笑。
皇帝愈發癡迷，立即附和楊排風，呵呵笑道：「應該，很應該。好好好。來人，快照楊姑娘說的辦！」
楊排風見皇帝被自己迷的暈頭轉向，心中頗是得意，眼珠微微轉動，手中自顧自地把玩黃金。龐太師立侍在側，見楊排風對皇帝示好的舉動毫無反應，忍不住提醒：「排風，皇上如此聖寵，對你恩重如山，還不快謝恩！」
楊排風道：「皇上乃堂堂九五之尊，區區一萬兩黃金，又算得了什麼呢？」這話說來輕描淡寫，但其實是大讚皇帝的德威，皇帝一聽登時樂不可支。她察言觀色，知道皇帝此時對自己言聽計從，心念忽動，道：「龐太師，你這麼緊張作什麼，莫非你也有東西要送給排風？」龐太師胸口一跳，臉色微變。楊排風心想龐太師處處與楊家作對，實在可惡，見他開始緊張，很是開心，卻不動聲色地續道：「聽說龐太師家中有良田千畝，倉廩中有數萬石米糧，不知是也不是？」
龐太師聞言，登時醒悟楊排風的意思，慌張地道：「排風姑娘，這.....這個老臣有的不過薄田幾畝，只是將來養老活命之用，你別......」
楊排風不理，再度噘嘴道：「龐太師，既然皇上都那麼大方，捐出萬兩黃金了，太師你身為重臣，應該也有些表示吧！」轉頭笑問皇帝：「皇上，我說的對不對啊？」
「是啊，龐太師，我看你也要捐獻些許以表心意。」此時皇帝意亂情迷，無論楊排風說什麼都點頭稱是。
楊排風一本正經地道：「既然太師要用來養老，也別要他捐太多了。一萬石米糧來賑濟邊關將士，我看也就差不多了。」
龐太師本來聽她說「也別要他捐太多了」，心緒略寬，但接著聽到要捐出「一萬石」，立刻慌了起來，顫聲驚道：「一、一萬石！？」
楊排風扮傻，假裝誤解龐太師之意，點頭正色道：「喔，若然太師覺得一萬石太少，不好意思的話，那就捐兩萬石也是可以！」
「兩萬......這，皇、皇上......」龐太師雖然富有，但卻極為小氣，這兩萬石米糧倒也不是捐不出，只是他為人太過吝嗇，向來錙銖必較，要他拿出一斗也是太多，何況是兩萬石？
皇帝笑道：「不如這樣，讓朕來為你拿個主意吧！」
龐太師聽得皇帝開口，只得點點頭，求救似地看著皇帝，希望以皇帝對自己的了解，能多少能多少護著自己一些。不料此刻皇帝有意討好楊排風，含笑看了楊排風一眼，朗聲道：「那就捐兩萬石吧！」
龐太師一臉驚愕，簡直難以置信。楊排風見皇上幫著自己狠狠敲了龐太師一筆，總算是討回一口氣，隨即對著龐太師深深一鞠躬，笑道：「那我就代邊關將士，多謝太師你了！」
龐太師見楊排風有意嘲笑自己，心中甚是憤怒，但礙於皇帝，卻也無計可施，只能暗暗輕哼一聲。
賞賜之事既畢，皇帝便於御花園款待龐、楊二人，筵席間盡是山珍海味、美味真饈，但三人卻是食而不知其味，龐太師要提防楊排風跟自己找碴，而楊排風一面要思索著對付龐太師，一方面又要想著如何應付皇帝，一方面還要籌畫脫身之策，而皇帝卻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楊排風的晏晏笑語之上，倒是最為輕鬆愉快。
第四章 皇宮驚夜
御書房中，書案上的薰香冉冉升起，此間的主人，也是整個宋國的主人──皇帝，此時的胸口彷彿有千萬隻小蟲子鑽動，一想到待會兒朝思暮想的楊家小美人楊排風就要入宮，真箇是心癢難耐，手裡握著一本《論語》，腦子裡卻滿楊排風那張稚氣而秀美的臉龐，來來回回在御書房中踱步踱了半個多時辰，書卻始終在同一頁。忽聽得門外太監唱道：「龐太師與楊排風到──」
皇帝心頭大喜，連忙揮手道：「快宣、快宣！」
龐楊兩人進入御書房，龐太師哈著腰身，楊排風也低著頭，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兩人一同下跪、齊聲向皇帝請安：「微臣/民女楊排風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大樂，笑著忙要兩人平身，龐太師謝過萬歲後即起身，但楊排風仍是跪著，連頭也不敢抬一下。龐太師暗笑：「丫頭就是丫頭，沒見過半分世面，連點規矩都不懂。真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的，皇上竟然對她如此癡迷！」又想到自己的女兒，不禁潛生惱怒，輕輕哼了一聲。
皇帝見楊排風不敢起身，心中大覺有趣。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輕笑道：「行了，行了，快快起身。」說完親自扶起楊排風，臉色不自覺地微微露出垂涎之意。
楊排風故作迷惑，問道：「皇上這麼急召排風入宮，不知有什麼事呢？」
皇帝心中有鬼，給她這麼一問，不免窘迫了起來。龐太師一旁察言觀色，忙接口爲皇帝解圍：「皇上處事聖明，賞罰有度，特地宣你進宮，親自賞賜，以獎勵你當日在忠烈祠救駕有功。」
皇帝聽龐太師之言，登時省悟，輕咳了一聲，道：「沒錯沒錯，正是如此。」
楊排風見狀，心裡幾分好笑，於是笑問：「那不知道皇上要賞賜些什麼給排風呢？」
皇帝見楊排風衝著自己這麼一笑，心神盪漾，笑道：「哈哈哈，朕乃一國之君，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喜歡，要什麼都可以！排風，你要什麼？」
「真的要什麼都可以嗎？」楊排風故作訝異。
皇帝見楊排風一派天真，以為她懾服於自己的皇恩浩蕩，有意在她面前顯威風，因而笑道：「當然，君無戲言。朕貴為天子，自然一諾千金。」
楊排風咧嘴一笑，道：「那好，我要黃金。」
皇帝見楊排風笑容甜美，更是開心，道：「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什麼。這黃金，朕多的是，你要多少？」
「我想要一萬兩。」楊排風道。
皇帝聞言，不禁躊躇了起來，道：「一萬兩，不是小數目啊。」
楊排風噘起小嘴，佯嗔道：「剛剛皇上不是說過，君無戲言的嗎？」
皇帝聽她嬌嗔薄怒，心中不禁酥酥麻麻地，笑道：「哈哈，好，君無戲言，就一萬兩黃金。」
楊排風伸出手，歡顏道：「那好，快拿來吧！」
龐太師楊排風如此大膽，忙出聲喝斥：「排風，豈可如此無禮！皇上已經答應了，當然就會給你，你這像什麼話？」
楊排風對著龐太師，正色道：「皇上當然是不會賴賬的，但黃金還是要拿在手裡比較好一點。」又轉頭笑問：「對吧，皇上？」
皇帝見到楊排風不停對著自己笑，幾乎連骨頭都軟了，忙附和楊排風：「對，太對了！說的好啊！」當下命人取來兩箱黃金，一箱五千兩，總共一萬兩。
兩箱黃金開著放在地上，金光燦爛耀眼。皇帝問楊排風：「朕真是很不明白，你要這麼多黃金作什麼？」
龐太師也問：「是啊，你日後在......嘿嘿，錦衣玉食，用得著這麼多黃金嗎？」
楊排風逕自走向裝滿黃金的箱子，彎下腰，雙手來回不停地撫摸黃金，一臉著迷似的興奮，讚嘆道：「哇，好多黃金啊！」
皇帝與龐太師見她如此都不禁莞爾，不料，楊排風卻只撿出一錠黃金，隨手拋了一拋，道：「我只要一錠黃金就夠了，剩下的，請皇上派人分給戌守邊關的將士們吧！他們這麼辛苦爲朝廷作戰，也很應該獎賞一下吧！」說著又是甜甜一笑。
皇帝愈發癡迷，立即附和楊排風，呵呵笑道：「應該，很應該。好好好。來人，快照楊姑娘說的辦！」
楊排風見皇帝被自己迷的暈頭轉向，心中頗是得意，眼珠微微轉動，手中自顧自地把玩黃金。龐太師立侍在側，見楊排風對皇帝示好的舉動毫無反應，忍不住提醒：「排風，皇上如此聖寵，對你恩重如山，還不快謝恩！」
楊排風道：「皇上乃堂堂九五之尊，區區一萬兩黃金，又算得了什麼呢？」這話說來輕描淡寫，但其實是大讚皇帝的德威，皇帝一聽登時樂不可支。她察言觀色，知道皇帝此時對自己言聽計從，心念忽動，道：「龐太師，你這麼緊張作什麼，莫非你也有東西要送給排風？」龐太師胸口一跳，臉色微變。楊排風心想龐太師處處與楊家作對，實在可惡，見他開始緊張，很是開心，卻不動聲色地續道：「聽說龐太師家中有良田千畝，倉廩中有數萬石米糧，不知是也不是？」
龐太師聞言，登時醒悟楊排風的意思，慌張地道：「排風姑娘，這.....這個老臣有的不過薄田幾畝，只是將來養老活命之用，你別......」
楊排風不理，再度噘嘴道：「龐太師，既然皇上都那麼大方，捐出萬兩黃金了，太師你身為重臣，應該也有些表示吧！」轉頭笑問皇帝：「皇上，我說的對不對啊？」
「是啊，龐太師，我看你也要捐獻些許以表心意。」此時皇帝意亂情迷，無論楊排風說什麼都點頭稱是。
楊排風一本正經地道：「既然太師要用來養老，也別要他捐太多了。一萬石米糧來賑濟邊關將士，我看也就差不多了。」
龐太師本來聽她說「也別要他捐太多了」，心緒略寬，但接著聽到要捐出「一萬石」，立刻慌了起來，顫聲驚道：「一、一萬石！？」
楊排風扮傻，假裝誤解龐太師之意，點頭正色道：「喔，若然太師覺得一萬石太少，不好意思的話，那就捐兩萬石也是可以！」
「兩萬......這，皇、皇上......」龐太師雖然富有，但卻極為小氣，這兩萬石米糧倒也不是捐不出，只是他為人太過吝嗇，向來錙銖必較，要他拿出一斗也是太多，何況是兩萬石？
皇帝笑道：「不如這樣，讓朕來為你拿個主意吧！」
龐太師聽得皇帝開口，只得點點頭，求救似地看著皇帝，希望以皇帝對自己的了解，能多少能多少護著自己一些。不料此刻皇帝有意討好楊排風，含笑看了楊排風一眼，朗聲道：「那就捐兩萬石吧！」
龐太師一臉驚愕，簡直難以置信。楊排風見皇上幫著自己狠狠敲了龐太師一筆，總算是討回一口氣，隨即對著龐太師深深一鞠躬，笑道：「那我就代邊關將士，多謝太師你了！」
龐太師見楊排風有意嘲笑自己，心中甚是憤怒，但礙於皇帝，卻也無計可施，只能暗暗輕哼一聲。
賞賜之事既畢，皇帝便於御花園款待龐、楊二人，筵席間盡是山珍海味、美味真饈，但三人卻是食而不知其味，龐太師要提防楊排風跟自己找碴，而楊排風一面要思索著對付龐太師，一方面又要想著如何應付皇帝，一方面還要籌畫脫身之策，而皇帝卻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楊排風的晏晏笑語之上，倒是最為輕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