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愛 (五)
第五回 任務助手
「聽清楚了!這一次的任務!妳是我的助手。」白宇關再次強調「不准爭強好勇!一切都聽從我的命令!」
星久皺皺眉頭,她才不敢爭強好勇,於是面露難色的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勝任!我會害怕。」
白宇關怒道「怕甚麼?」
「阿關!」邵卉凌淡淡地叫喚了白宇關,見到白宇關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後才說「誰都有第一次!每個人性格都不同!不能總以妳自己的標準在看待剛接觸任務的小久。」
白宇關冷冷的說道「反正命又不再屬於自己!豁出去就是了!怕甚麼怕!我就是不懂!」
邵卉凌無奈的嘆口氣「人難免都會害怕!我現在雖然身為帝主,但我第一次任務時,我的心情跟星久是一樣的!在面對未知的任務,我會害怕結果、會不知所措!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阿關一樣適應得很好!」
「反正從始至終,妳的心永遠都是偏袒的!」白宇關站起了身,冷冷的朝著邵卉凌鞠躬後說「請恕我先行離席!」
白宇關的離去讓餐廳陷入一片膠著寧靜,孟穎和懷令見到養父不悅的走出飯廳,各個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跟隨白宇關的腳步,最後是由性格和白宇關最像的懷令率先站起身,她像白宇關一樣,朝著邵卉凌一個鞠躬,便拉著訝然表情的孟穎步出餐廳。
邵卉凌冷漠的表情中露出淺淺一笑「這兩個孩子挺有趣的!妳不覺得嗎?」
「阿姨...阿關她...」星久有些尷尬的看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忍不住抿了抿唇「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我是真的害怕啊!難不成我要說謊騙她說我不怕?」
「這不能怪她!畢竟我當初第一次帶孩子,難免對她嚴厲了些,以至於她錯認為我對妳放縱!所以正在不開心呢!」邵卉凌輕嘆一口氣,將吃一半的牛排擱置在桌上,她緩緩站起身後,眼神無奈的飄向白宇關離開的方向「都還是孩子!為了這點小事吃醋。」
「阿關吃醋?吃甚麼醋?」星久更是一臉茫然的詢問。
「我先去找阿關了。」邵卉凌嘴角上揚地摸了摸星久的頭,什麼都沒有解釋就離開了飯廳。
星久覺得有點沮喪,她轉頭詢問著默默吃著牛排的魏筠說「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當然知道囉!很好懂!」魏筠拿起白方巾的一角擦拭著唇瓣,笑望星久「從以前關大人就只有自己一個人,邵夫人的注意力跟重心當然都放在她身上,她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現在邵夫人的重心跟期望都放在妳身上,關大人覺得自己倍受冷落,自然心情就不好囉!」
星久的表情黯然下來,她有些難過的說「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了,是我搶了阿關原本的位置。」
魏筠見到失落的星久,忍不住將她給抱進懷裡,安慰地說「怎麼會是妳的錯呢?千萬不要這麼想!」
星久被抱住之後,童年喪失親人的那種傷心突然又湧上了心口,忍不住,悄悄掉了眼淚「反正我本來就是一個人,根本就不該奢求這麼多!得不到的幸福,居然就把阿關的幸福搶走!我真的很糟糕!」
「妳還有我啊!妳有我!別人沒有!我會把我的幸福給妳!只希望妳現在快點露出笑容!好不好?」魏筠真的很捨不得見到星久難受,她寧可這份難受由自己承擔。
星久稚氣未脫的臉龐,映照著一份認真「妳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我說過了!我一輩子都是妳的人!」魏筠有些紅了臉,卻也將心裡真實的感受,告訴了邵星久,只是星久也許不懂,這話中有話的意思。
「這是我們的約定喔!」星久露出了俊俏的笑顏,伸出手指說道「打勾勾!」
拇指相印,締結了這一輩子的約定。
※※
次日凌晨四點零五分,天空還是一片漆黑寧靜,大地萬物正準備甦醒時,星久就被一陣天搖地晃給嚇醒,童年的恐懼突然又湧上了心頭,她害怕的放聲尖叫,躺在星久身旁的魏筠被星久的尖叫聲驚醒,她馬上抱住害怕至極的星久,發現黑暗中有人正站在床邊,魏筠想也沒想就立即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槍指著外來的陌生客,冷酷的說「是誰!」
「我是阿關!」白宇關冷漠的聲音從看不見的黑暗中傳來,隨後又聽到她冷漠的續說「魏筠,妳的臨場反應值得讚許。」
「關大人?這麼晚了有事嗎?」魏筠訝然的說道,放下了手中的槍,但左手仍舊擁著低聲啜泣的星久。
「該出發了!邵帝主已經將任務內容交給了我,六點之前要結束任務。」白宇關淡淡地說完後,朝著顫抖的星久冷哼「哭什麼?還不快點換衣服!」
魏筠抿著唇說道「我知道了!請關大人先至大廳等候,等一會兒我就將星久給送過去。」
白宇關再度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魏筠低頭看著在她懷中不斷啜泣害怕的星久說「星久,妳怎麼了?」
「我很害怕地震,真的很害怕。」星久緊緊的摟抱住魏筠「我剛剛一定很丟臉!」ˋ
「不要怕,我說過我會陪在妳旁邊的,現在先換衣服,別讓關大人等了。」魏筠心疼地摸著星久的臉「這是妳第一次實習任務,要加油知道嗎?我會等妳回來。」
「我還是會怕。」星久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色「妳就不能陪在我旁邊嗎?」
「我想,但我不能。」魏筠看到星久落寞的神情,朝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是給妳的加油禮物!要平安的回來喔!」
星久有些茫然的摸著被親的右臉頰,心裡湧出了些許的勇氣,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好!我一定會平安的回來!」
星久獨自換上了晚間出任務時要穿的夜行衣,雖然心裡還是害怕的,但為了不讓魏筠擔心,還是繼續露出笑臉「我出門囉!」
魏筠站在一旁,緊緊握住星久的手「要加油!我等妳回來!」
星久踏出房門後,回頭看了魏筠一眼,就匆匆趕往大廳去,白宇關卻已經站在那一臉的不耐煩,卻沒多問什麼,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記得我說過的話!不准爭強好勇,一切聽從我的命令。」
「是!」星久順從的點頭。
「那就出發!」白宇關說完後走在了前頭,星久默默尾隨在後。
天空漸漸有了光亮,清晨的冷,仍比不過車內氣氛的寒,星久不敢說任何一句話,看著窗外不斷向後掠過的風景發呆,這樣的寧靜已經持續了快一個小時,有種窒息的悶。
白宇關握著方向盤,視線專注在前方,終於打破了車內的安靜,她冷冷的說「這一次的任務,對妳來說或許難了點,但妳一定可以勝任。」
星久訝異的轉頭看著白宇關,這是她四年來不曾說出口的稱讚,於是有些呆傻的詢問「阿關怎麼會這麼認為?我一點經驗都沒有欸!」
白宇關哼然一笑「妳是我訓練出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妳的潛能在哪裡?」
星久默默地低下了頭「阿關,我其實還有很多不確定感,我對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信心。」
「沒有信心就訓練出來!」白宇關眼神銳利的看了星久一眼「雖然妳不是我的接班人,但妳會是我跟邵夫人的驕傲,所以無論如何!都給我拿出信心來。」
本來膽怯的星久,聽到了白宇關這樣的冷漠安慰,勇氣頓時油然而生,她知道白宇關是在幫她打氣,要她加油,只是白宇關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所以星久為了不想讓白宇關擔心,立刻露出堅毅的神情,笑笑的說「阿關就放心吧!我不會成為任務上的累贅。可以告訴我這一次任務的內容嗎?」
「很好!」白宇關冷冷一笑,續說道「這一次的任務,是要潛入國粹帝寶的高級住宅,將奇勝集團的董事秘書毛東光給解決。」
「國粹帝寶欸!我們怎麼能瞞的過那些保全的眼?」星久更加訝異的叫著「再說了!毛東光不就是一直在電視螢幕前替奇勝集團發言的人嗎?為什麼我們要去殺他?」
「我在幫妳上課時妳都沒再聽的是不是?」白宇關臉色鐵青的瞪視著星久「我們只接任務,根本無需多管是誰聘用我們!我們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完成任務!」
星久忍不住禁聲,這點她當然知道,就是會忍不住詢問出來。
白宇關見星久沒再回應,於是說道「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關!我早就已經擬好了辦法!」
星久這才發現她們已經到了國粹帝寶,甚至白宇關就這樣大剌剌的將車子給開進停車場,柵門一感應到車子就立刻開啟,星久好奇的詢問「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警衛沒有攔我們?」
白宇關沒多說,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車子停好之後,星久匆匆下車,仍不解的詢問「我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進來了?難不成這裡的保全都是假的嗎?」
「黯凰無所不在。」白宇關從口袋掏出一張磁卡「我們組織會買下各個高級住宅的某一間房,我凌晨去總部登記了國粹帝寶的住屋權,所以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待在這裡,等一下任務結束,就先洗澡睡覺後再回去。」
白宇關打開了後車廂,拿出一個深黑色的後背包,並且朝星久說「妳也拿一個!」
星久一拿起背包就知到裏頭一定放了很多違法的東西,她將背包揹起後問道「我們現在要做甚麼?」
「速戰速決!先上頂樓去。」白宇關說完之後,從背心夾層裡拿出一台GPS定位器,顯示了她們現在的位置,以及某一個紅色發光的點,白宇關指著紅色點說「毛東光昨天才和朋友去酒店喝了一整晚的酒,又找了三、四個小姐陪睡,現在應該睡得很沉。」
「妳是什麼時候將定位追蹤器黏附在他身上的?」星久訝異的看向白宇關,昨天晚上才說好的任務內容,為什麼才短短幾個小時,白宇關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懂了沒?」白宇關說完後見星久還是一臉不知所云,只得無奈的說「昨天我和邵帝主晚餐時不是提前離席,就是和邵帝主一起去辦這件事情。」
星久對白宇關的佩服之心頓時油然而生,她從來就不知道白宇關的心思可以這麼縝密周全,尾隨在白宇關身後,真的可以不用在害怕了,因為白宇關值得信任。
沒多久,兩人小心謹慎的避過所有監視器,白宇關匆匆說道「國粹帝寶共十八層樓,我們住第十五層,而毛東光就住在第十七層,我們吊繩索下去。」
「兩個人一起下去?」星久看向白宇關,卻沒想到白宇關搖了搖頭,並且將食指朝往邵星久那「妳下去。」
「我?可是我沒經驗啊?」星久有些慌了,自己不是助手的角色,為什麼顛倒過來了?
白宇關哼然一笑「那現在不是給妳累積經驗最好的機會嗎?」
星久忽然一陣無語,白宇關說的並沒有錯,畢竟是自己的第一次,難免還是會緊張,但如果自己不嘗試突破,那麼永遠就只能待在原地,不會有任何進步。
進入電梯前,白宇關拿出一罐噴霧罐朝著監視器的方向噴了一種乳白色的霧氣,並且朝著星久說「這是研發部研究出的新產品,能讓監視器拍攝不到裡面的人。」
「詭異!這怎麼可能辦的到?」星久半信半疑的說。
白宇關不耐煩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妳自己到時候再去問研發部的人。」
星久沒再提問,因為她知道阿關一定也不知道,不然就不會要她去問別人。
搭乘著電梯,一路直達頂樓,大門開啟的那瞬間,正好迎接到日出的第一道光線,星久瞇起了眼,看向遠方那抹陽光,心裡是百感交集的,白宇關卻皺起了眉頭。
白宇關將後背包放在地上,從中拿出繩索,開始替星久著裝,並且淡淡地說道「這次的任務不算太難,況且對方在睡覺,一槍就能解決了。不要急!要求準!頭套戴上別讓人見到臉!」白宇關說到這之後,另拿出一把裝了滅音器的槍「這是我向槍械部調來的新品,在射破玻璃的瞬間,只會射穿一個彈孔,並不會將整面玻璃震碎,下去吧!在天色全亮之前回來!完成之後拉繩索!我就會拉妳上來!」
星久嚥了口唾沫,雙手仍有些顫抖,卻還是沿著牆面,慢慢下滑,在經過十八樓的樓窗之後,降到了第十七層,星久抽出背在身後的黑槍,一手扶住繩索,一手拿著槍,她這方位正好是毛東光的臥房,臥房裡有三個女人和目標毛東光,而毛東光正趴在床邊熟睡,露出肥碩的背部,顯眼至極的標靶,角度正好可以很準確的射擊。
星久依然有些害怕,她將槍對準了毛東光心臟的部位,緩緩扣下版機,雖然說裝了滅音器,玻璃也沒碎掉,但是射穿玻璃的那聲爆裂音,已經驚醒了毛東光身旁的其他三位女人,她們一臉茫然的看向窗戶外懸吊的星久,再看到浸潤血海的毛東光,頓時一起尖聲大叫,沒遇過這種意外的星久馬上被嚇傻,呆愣住的那五秒鐘,毛東光房門早被推開,出現了兩個保鑣,他們一開門,就立刻掏出槍,朝星久的方向一陣掃射,好在星久及時拉扯了繩索,免於變成蜂窩巢的命運。
白宇關在頂樓上一聽見雜亂的槍聲,立刻知道事情有異,速度飛快的將星久給拉上來,殊不知在拉上來之前,星久上方的繩索被某顆子彈射斷了一半,加上摩擦時更增加繩索的負擔,所以就在星久才剛把右手搭在牆邊準備使力往上爬時,繩索卻硬生生的斷裂,突生變故的當下,星久只剩下一隻右手在支撐著全身的力量,懸掛在樓高十八層的半空中,生死懸掛於一線之間,處在十七樓的其中一個保鑣開始朝上射擊,星久必須得撐著不讓自己掉落,又得閃躲不斷攻擊自己的奪命子彈。
白宇關趴在牆邊朝著星久叫道「另一手給我!快一點!」
用盡全身力量支撐著的星久,實在很難再將另一隻手交給白宇關,於是沉聲說道「不行,我辦不到!」
「別這麼快放棄!用意志力給我撐著!」白宇關焦躁的吼道「快將左手伸上來!」
「不行!」星久感受到力氣正一點一點的消失,右手呈現麻木狀態,沒多久就會鬆手了。
白宇關冷冷的罵著「妳要魏筠怎麼辦?期待著妳回去卻是看到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嗎?」
一提起魏筠,星久忽然產生了些許的力量,她說過要保護魏筠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結果自己甚麼都還沒做到,就甘願喪命於此嗎?
漸漸的,左手開始吃力的往上伸向白宇關的右手,就在那一瞬間,星久懂了一件事情,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自己的意志力太過薄弱,沒有甚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幾經一番波折,星久終於被白宇關給拉回頂樓,可是還來不及喘息,白宇關背起黑色背包就拉著星久往樓梯口衝「現在甚麼都別說!快回到十五樓!別搭乘電梯,不然就會被發現我們住在哪一層,下樓前將每一台樓梯間的監視器開槍射壞。」
在經過十八樓時,其中一個保鑣已經拿著一把槍等候在她們,一見到人出現,立刻朝著她們開槍,白宇關的臨場反應比子彈稍快一步,她將星久拉到自己身後,便從褲管拿出一把銀白色的槍,躲在牆邊,閃過了三發子彈。
「等一下我出去當誘餌,當她注意力在我身上時,妳就往十五樓衝去!」白宇關從口袋拿出磁卡「這是我們房子的鑰匙。」
星久拿著那張磁卡,緊張的詢問「那阿關怎麼辦?」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白宇關眼神銳利的看著那名保鑣「數一二三之後我先衝,妳殿後!準備好了嗎?」
星久害怕的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一、二、三!衝!」白宇關立刻低頭衝出去,便是朝著那名保鑣一陣狂掃,那位保鑣也不是省油的燈,閃過幾發子彈後竟開始反擊,星久按照白宇關的指示,開始往樓下跑,跑到第十六樓之後,就聽到子彈聲已經停止,沒了半點聲響。
星久心裡頓時一陣害怕,雖然她很想照著白宇關所說的先回去,但是她放心不下白宇關現在的狀況,於是停下了腳步,緩緩的朝著樓上走去,她捏緊手上的槍,走上十七樓之後,卻發現另一位保鑣出現在眼前,他舉著槍,眼神中帶著戲謔的笑,彷彿逮到了迷途羔羊,可以讓他大開殺戒。
正當那位保鑣要開槍時,突然從上一層樓梯跳下了一個人,推開了呆愣原地的星久,硬生生代她捱了這一槍,星久跌坐在地上才發現竟然是白宇關,她的頭罩上方破了一個洞,似乎是被重擊過,因為那個地方不斷滲出血液,那保鑣一見自己的目標被推開,不屑的哼了一聲,正要舉起槍打算將兩個人都命喪當場,卻來不及扣板機,白宇關早已經忍著痛朝他眉間射了一槍。
「快走!他們的同夥現在已經要趕到了!」白宇關臉色蒼白的拉著星久「先回十五樓!快!」
星久立刻將白宇關半背在身上,朝著十五樓走去,國粹帝寶採一層一戶,所以一到十五樓後,星久就抽出放在口袋的磁卡,正打算要插進去時,卻聽到樓上那裏傳來了七、八個人的腳步聲,門一開,星久立刻扶著白宇關進入裡面匆匆關上大門。
「哼...他們一定料不到,兇手竟然也住在這裡。」白宇關拉掉頭罩之後冷冷一笑,只是笑容變得慘澹。
星久皺著眉,看著白宇關的傷口一陣擔憂,這傷要是不快點進醫院治療,後果將不堪設想,因為傷口太大,血根本就止不住。
「還好!頭只是被槍柄打了一下,沒甚麼大礙,至於右腰這裡被子彈劃傷的傷口比較嚴重一點。」白宇關拉起衣服下襬,立刻露出血淋淋的腹部。
「哪裡還好?現在這傷口太嚴重了!妳至少流失掉快五百cc的血!要緊急輸血才行!」星久將袖子扯斷後,用力纏繞起白宇關不斷流血的腰間,傷口遭到壓迫而疼痛的白宇關,立刻皺起眉頭,連一句話都快說不出來。
星久站起身,她認真的說道「不行了!我現在馬上就打電話請黯凰醫療部的醫生來幫忙!」
「來不及!」白宇關臉色慘白的說道「十三樓以上的住戶一定都被鎖定了動向,我們必須靜觀其變。」
「妳這樣要怎麼靜觀其變?還沒有變化妳就先流血死掉了!」星久忿然的說「總得先想個辦法處理傷口吧?」
「不就已經在止血了嗎?」白宇關指著腰間的布,頑固的說「讓我先好好休息!妳就打個電話給魏筠,說我們現在很安全,三天後就回去。」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現在不能走?」星久坐上了沙發,怒視白宇關,她擔心白宇關目前的狀況根本撐不了三天。
「十五樓雖然有人購買,卻從未出現住戶,如果突然出現兩個住戶,而且其中之一還受了傷,我們的行蹤豈不是曝光?」白宇關蒼白著臉繼續說道「就算讓他們知道現在十五樓有住人,卻也不知道住的是誰,先讓他們沒了警戒心,我們再出去,黯凰組織做事從不洩漏蹤跡給人知道,今天的任務算是失敗了一半,這對我而言是一大恥辱。」
「就因為這點原因,所以妳連受重傷都還要延遲時間看醫生?」星久不苟同的悶著臉「我們執行任務時不是一直蒙著臉,他們又不知道我們長怎樣,為甚麼不能走?」
「如果今天換了別人,我或許就說直接走了,但今天是他們那一群人,我們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白宇關無奈的嘆了氣「果然還是太過魯莽,竟沒有查到毛東光家裡收養著甚麼人。」
「那群人?」星久不懂的問道「妳是說他們家的那些彪形大漢?」
「那些人並沒有妳想像的那麼簡單,他們是從小專門被培育出來的保鑣,那也是一個地下組織,系統和我們黯凰不相上下,他們專門保護那些地位崇高的人,並且抱著必死決心在效忠收養自己的主子,就算主子死了,也會尋找到兇手才會善罷干休的那種堅持...」白宇關說到這,痛苦的神色顯現,伸手撫住受傷的腰間「我不能再多說了,讓我休息一會兒。」
星久擔憂的走到白宇關身旁,查看她腰間的傷口,血又滲濕了布「不行!妳的傷口太深,根本止不住血!」
「我記得在主臥房的化妝台右邊第二格抽屜裡有針線!去拿來!」白宇關咬著牙命令道。
星久睜大了眼,駭然地說「妳該不會...」
「快去!」白宇關眼白露出了血絲
星久拗不過白宇關,只得走去她說的那間主臥室,找到了精緻美麗的針線盒,她匆匆的來到了白宇關身邊,從中拿出針線,星久拿著針線考慮了良久。
「先用火消毒了針之後,再將我傷口縫合!」白宇關將布從腰間拔起,放入嘴中緊緊咬著。
「那...那阿關要用甚麼顏色的線?」星久皺著眉頭,針線盒裡五顏六色的線讓她不曉得該從何挑起。
白宇關吐掉嘴裡的布,火大的罵道「媽的隨便!」
星久挑了黑色的線穿過針後就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機,將針燙過,看著白宇關的臉,聲音顫抖的說「我要縫了喔!」
「快動手!」白宇關又咬起了布,這一次星久也沒再多說,若能先制止這個大傷口繼續流血,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縫,第一針扎下去之後,星久感受到白宇關的抽動,她知道白宇關再忍耐,沒有麻醉的形況下進行大傷口縫合,一定很痛。
持續了半小時左右,終於縫了個大概,白宇關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但至少血已經不再像剛剛那樣泉湧而出,而是細細的流,白宇關淡淡地笑道「妳縫的還不錯,這傷口可以繼續撐著!」
星久抿著唇「我們應該可以來訪客吧?就讓黯凰的醫師來嘛!沒必要這麼不變通!」
「明天再說吧!我累了!」白宇關眼神有些渙散,說完後就閉著眼睛開始睡覺。
星久被白宇關所謂的自尊給激怒,她才不管白宇關說甚麼,拿起手機就撥打給魏筠「筠,是我,阿關為了救我受了重傷,請幫我派黯凰醫療部的醫師來國粹帝寶十五樓。」
『受了傷為甚麼不趕快回來?』魏筠在電話的那頭非常擔心的詢問。
星久捏了捏眉間,無奈的表示「這也是我一直想問阿關的問題,我根本就搞不懂她在想甚麼。」
『好!我馬上過去!妳盡量讓關大人撐著!』魏筠說完後,匆匆掛掉了電話。
星久望著半坐臥的白宇關,剛包紮好的紗布,又開始漸漸滲濕出血來,她的心裡依稀焦急,卻也只能等待了。
待續
台長: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上有些許忙碌
所以晚了點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