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５－１　羅聖玲

為了紀姐姐，儘管厚著臉皮去求孟穎，我也願意。

我緩緩的來到孟穎她們班，看向孟穎坐的位置，居然空空如也夭夭如也，一隻貓也沒有。

此時，她們班的某一男學長發現到我，很熱心的跑到我這邊，瞇起色色的眼睛打量我「小學妹～找誰？找我嗎？」

這個人是多久沒去角質？

臉皮怎麼天殺的厚啊！敢情我是認識他嗎？

我忍住噁心的感覺，給他一個禮貌性微笑「我找孟穎。」

「妳是她馬子？」學長露出一副欠打的樣子，質疑的問道

「不是，但我要找她。」我耐住性子再說一次

那位噁心學長這時才意興闌珊的說「她和懷令去打球了。」

「謝謝！」我飛也似的跑離這裡，往操場邁進，這裡離操場有段距離。

好不容易來到操場這裡，放眼望去，哪裡有孟穎跟懷令的身影？

那位白目學長該不會唬我吧？

雖然如此，我還是往其中一群明明是女生卻又打扮成男生的學姐走去，畢竟她們的感覺和孟穎是同一類型，應該怎麼說？　Ｔ樣？

「不好意思，請問妳們剛剛有看到孟穎嗎？」我小聲的朝她們問道，有些不好意思打斷她們鬥牛。

她們很一致的停下動作，各個開始大笑起來，其中一個很可愛的帥學姊捧著肚子說「那個嫩孟穎打不到十分鐘就跑去吐！」

「她的臉超鱉的，快笑死我肚毛了！」個頭高高的學姐無奈地笑道，指著司令台旁邊說「如果妳要找孟穎的話，她和懷令在那邊的廁所。」

（註：『肚毛』，只是形容詞，不用仔細去思考。）

「謝謝噢！」我苦笑地向她們道謝，打球的夥伴吐了，居然還可以笑的這麼開心？真是奇怪的相處模式，她們那群Ｔ都是這樣嗎？

我往廁所跑去，剛好看到她們準備離開的背影，叫道「喂！等一下！」

孟穎呆愣愣地看著我問道「妳叫我啊？」

這個傻子，我跟懷令又不熟，怎麼可能找懷令嘛！

我看了一眼懷令，才向孟穎說「不然我找冰塊嗎？」

懷令在一旁顯然不喜歡我這樣叫她，居然開口糾正「我叫方懷令，不是冰塊。」

雖然懷令難得跟我說話，但我不覺得我有叫錯，所以看著懷令認真地向她說「反正妳這個人又沒有溫度！冰塊就冰塊！」

我決定了！以後都叫她冰塊吧！除非哪天她轉性了，開始熱情起來，不然永遠都叫她冰塊！沒叫她乾冰就不錯咧！

這都不是重點！

我今天來找孟穎不是為了要跟她談懷令的『冰塊論』，而是為了我的紀姐姐。

「有一件事妳一定要答應我！」我有些艱難的開口，硬要她答應好像也不對，不過紀姐姐人這麼好，我不想讓紀姐姐失望。

孟穎困惑地問「什麼事？」

「妳一定要答應我！這很重要！」我的語氣越來越逼迫孟穎，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她沒有義務要答應，但又希望她能答應。

「我又不知道是什麼事，妳總要先說吧？」孟穎對我笑笑，更加深我的罪惡感。

孟穎說的沒錯，沒跟她說是什麼事就逼她答應，這樣顯得我很霸道。

我有些怯懦地向她說「我有一個好朋友很喜歡妳，希望妳能試著和她交往。」

孟穎感覺有些愣住，似乎沒聽清楚「什麼？」

我只得耐著性子再說一次「我說，我有一個好朋友喜歡妳，希望妳能跟她交往。」

「我拒絕。」孟穎冷冷的回應，臉色變地很難看。

她又不知道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冷血的拒絕呢？

難道紀姐姐不好嗎？紀姐姐是個這麼好的女人耶！

雖然孟穎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但她如果拒絕，紀姐姐要怎麼辦？

我不希望看到紀姐姐失望難過的樣子！

因為聽到孟穎拒絕的答案，我居然沉不住氣，向她兇道「為什麼拒絕？她是個很好的人耶！」

「我為什麼要答應？」孟穎的語氣開始不耐煩

「妳為什麼不答應？」我反嗆回去，走到孟穎面前，想要她解釋清楚「給我一個理由！」

孟穎冷冷地對我說「可笑，和不認識的人要怎麼發展愛情？」

她說的或許沒錯，但我不知道我的理智跑哪裡去了！

「慢慢相處不就好了？」我依然厚顏無恥的求她答應「妳幹嘛不試試看？」

孟穎真的生氣了，她對我吼了起來「妳以為愛情是場遊戲嗎？要是隨隨便便相處就會有愛情，那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單身的人了！」

她這句話點醒了我，看來我對愛情的態度不夠成熟。

是我太幼稚，還以為用這樣逼迫的方法可以使孟穎點頭答應。

愛情是要雙方兩情相悅才能在一起，只有一個人單相思，那是構不成交往的條件。

是我太自私，只為了紀姐姐著想，卻忽略了孟穎的感受。

我看著孟穎氣憤地抓著懷令離開，沒有想要挽留，她會生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的錯…

真的

是我錯了。

※※

一整天，我雖然很認真的上課，很認真的寫筆記，但是老師教的東西，我沒有記到腦袋裡。

放學的鐘聲一響，我才開始收拾著書包，紀姐姐卻在這時候跑來拍我的肩膀，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今天一整天她都沒來找過我，怎麼這時忽然來找我呢？

是要來問結果的嗎？　我該怎麼向她解釋？

「今天我都看到了，妳不用太自責，妳盡力了，我知道。」紀姐姐的眼眶有些泛淚，卻還是硬佯裝著笑容給我打氣「這是緣份！強求不來的！所以妳要打起精神來！知道嗎？」

我一直不敢跟紀姐姐說結果，怕她會失望會難過，想不到紀姐姐全都知道了，我抿著下唇「妳一定覺得我很蠢吧？」

「怎麼會？妳真的很勇敢！」紀姐姐向我笑道「只不過下次換個方式會更好！」

「我知道了！」我將書包背起「一起回家吧！」

「走吧！」紀姐姐又對我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才拉著我的右手一起走，就像姊姊牽妹妹那樣。

紀姐姐不用補習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回家，她家離我家只有一條巷子的距離，其實還滿近的。

才一走出校門口，那頂誇張的哆啦Ａ夢安全帽又出現了，這次孟穎將罩子全拉下來，根本看不出她是誰，完全變成哆啦Ａ夢頭了，要不是早上有見識過，不然現在的我肯定拉著紀姐姐以光速逃離現場。

「上車！」孟穎將另外一頂多啦Ａ夢安全帽丟向我，聲音在罩子下有些模糊。

我接住安全帽後還忍不住倒退三步，這安全帽怎麼會這麼重啊？有沒有三公斤？

紀姐姐似乎被眼前的孟穎嚇傻了，一時之間還認不出她是誰，於是有些緊張的說「這個人好像有神經病！妳不要跟她走，太危險了！」

「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我輕嘆口氣，猶疑著要不要戴上這頂愚蠢的安全帽。

紀姐姐似乎有點訝異「難不成她是我認識的人嗎？我不記得我有認識這類型的人啊！？」

「她就是妳喜歡的人！」我狠下心，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或許紀姐姐從此對孟穎的形象破滅，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畢竟孟穎實在太過愚蠢了！根本配不上紀姐姐！

「是孟穎！」紀姐姐摀著嘴，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看著我說「妳不可以騙我！」

為了驗明正身，我朝著孟穎叫道「喂！妳把安全帽拿下來！」

「妳這女人真囉嗦！」孟穎獨自低咕著，卻還是把安全帽拿下來

紀姐姐這時才終於石化在原地，我安慰著她「這樣妳明白了吧！她的真面目！」

孟穎突然走過來，對我還有紀姐姐笑嘻嘻地說「沒錯！其實我的真面目是來自２２世紀的機器貓，哆啦Ａ夢！由漏係庫！」

（註：由漏係庫ˍ　日文發音，中文翻譯為『請多指教』。）

「我們回家吧！」我將安全帽丟還給孟穎，拉著紀姐姐想逃離現場，在這樣下去，紀姐姐的精神恐怕要崩毀了。

「喂！我有事要找妳耶！」孟穎突然擋住我的去路，然後向紀姐姐說「妳可以先回家嗎？」

紀姐姐一聽到孟穎對自己說話，才終於從石化恢復成人類，她臉有些微紅的說「那…我先回家！聖玲就麻煩妳了！」

紀姐姐居然很有禮貌的向孟穎三十度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紀姐姐！妳就這麼丟下我？」我難過地朝她叫道，紀姐姐只是回過頭，對我嫣然一笑「孟穎有事要找妳啊！妳就跟她去吧！不用在意我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頭也不回的紀姐姐，再看向前方的孟穎，忍不住罵道「妳怎麼這樣！？」

「我怎樣？我是真的有事想要單獨跟妳說嘛！」孟穎又是一副無辜樣

「她就是喜歡妳的紀綺萌。」我輕嘆口氣「如何？」

「就是她啊？」孟穎皺了皺眉「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不過不適合我，我怕我會讓她難過的。」

「妳也有自知之明，那很好！」我向她笑笑，之後想起了中午的不愉快，才歉然的跟她說「今天中午是我的錯，對不起。」

「既然知錯了，就上車吧！」孟穎將她手上的安全帽戴在我頭上後，就牽著我的手走到她機車那。

她的膽子長毛了！居然敢吃我豆腐！我的手不是隨隨便便就給人牽的耶！

但因為這件事情錯在我，所以我只好不作聲的任由她牽。

「抱緊我噢！」孟穎一提醒完，就用很快的速度開始狂飆，這次騎的比前兩次都要快，我不敢抓後面的把手，怕會翻下車，只得緊緊地抱著前方的孟穎，彷彿她是根牢固的支柱一樣，抱緊她就不會感到不安。

「妳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我大聲地問著前方的她，已經離市區越來越遠，天色也越來越暗，要是不趕快回家做飯，家裡的兩個小蘿蔔不知道會如何跟老媽告狀。

「妳說什麼？」孟穎似乎沒聽到，大聲的向我詢問。

也難怪她會聽不到，騎這麼快，光是風的聲音就壓過我的聲音了，於是我使出『逆風騎腳踏車的力氣』，向她說道「妳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註：騎著腳踏車逆風行駛，妳就會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很耗力噢！）

「等一下妳就知道啦！」孟穎開心的向我說，「就快到了！」

我只得無言的抱著孟穎，我猜不透她的腦子除了哆啦Ａ夢外，還能裝些什麼東西，難不成她要帶我去看真正的哆啦Ａ夢嗎？

想太多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穎才將車子停下，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變黑，而我也才意識到，這裡是一個有沙灘的海邊。

「妳帶我來這裡看海？」我忍不住問道，也好一陣子沒看到海了，雖然眼前的海一片漆黑，但還是有些開心。

孟穎再次膽生毛的牽著我的手走往海灘，淡淡地說「我只要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自己一個人來，連懷令都不知道這裡喔！」

聽她說完之後，我才驚覺我忘了一件事。

「手機借我一下。」我趁機抽回我的手，對她說道

她有些疑惑，卻還是將手機拿給我「妳借手機要幹嘛？」

「妳說現在幾點了？」我邊按著號碼邊反問她

孟穎呆愣地看一眼手錶後說「七點十分啊！」

「我家兩個妹妹沒飯吃，妳說怎麼辦？」我聽著電話理的嘟嘟聲，響了四聲居然沒人接，一定是看電視不想接！

孟穎拿出另外一支手機對我說「妳跟妳妹說等一下有披薩送過去。」

我向孟穎點頭後，終於有人接電話了，是聖旻接的電話『喂！妳是誰？』

「我是大姊。」

『妳騙人！是詐騙集團齁！』小聖旻哼然的語調讓我真想捏她的臉

「羅聖旻！我真的是妳大姊啦！叫聖凡聽電話！」我還是跟年紀大一點的說好了，畢竟年紀大的比較懂事。

聖凡的聲音響起，她冷聲的問『喂！聽說妳冒充我大姊，妳有什麼居心？我會打１１３報警喔！』

看來年紀大的智商還是很弱智，我太高估聖凡的智商了！

「妳們兩個臭小鬼是不想吃晚餐了嗎？」

氣死我了！為什麼我會有這兩個妹妹啊？

尤其是羅聖凡，都八歲了，居然每天都把１１３掛在嘴上說，到底懂不懂那是婦幼專線啊！

『噢！大姊！我們肚子好餓喔！妳什麼時後回來？』聖凡一聽到有吃的，終於肯認我這個大姊了。

「我幫妳們叫了披薩，等一下會送到家裡去，妳要負責開門噢！有一張一千塊放在電視櫃上，妳就拿那個錢去付，知道嗎？」

『耶！』聖凡歡呼一聲，連跟我道別都沒有，直接掛我電話。

我面無表情的將電話還給孟穎，等一下回家聖凡就死定了！

「真羨慕妳有家人。」孟穎收下手機後，直接坐在沙灘上。

「難道妳沒有嗎？」我好奇的問，她沒有家人要怎麼過活？那棟上千萬的豪宅她又怎麼會有？

孟穎望著前方，淡淡地說「我和懷令都是孤兒，從小我們就開始賺錢養活自己。」

「妳少來！妳才幾歲，怎麼可能買得起那棟豪宅？」我坐在她旁邊，有些不相信她說的話，除非她從事的行業是特種行業，但是以她的外型…要怎麼陪酒啊？

酒家女再怎麼會賺也不太可能買到一棟豪宅吧？

再說她的年紀這麼輕，是要喝多少酒才能賺到那筆數目？

她的肝應該都變成『鐵肝』了！

「妳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妳！」孟穎突然岔開我的話題，她轉移話題的技巧真的很高超，我一下子就忘了我剛剛再問什麼了。

「妳問我要什麼？」我反問她

「對啊！我什麼都可以給妳！」孟穎笑得很燦爛

我質疑地看著她「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有什麼企圖？」

孟穎這時才又皺起眉頭「別把我想的這麼骯髒嘛！我只是很對不起今天對妳動怒的事。」

我嘆口氣，將雙手環抱住我的膝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畢竟是我的錯。」

「我今天就是打算要送妳想要的東西耶！」孟穎像個孩子似的抓著我的衣襬不停的搖晃「我有很多錢！一定能買到妳想要的東西！看妳是要名牌包還是要名牌衣、名牌鞋，我都可以買給妳！」

「妳是有錢沒地方花嗎？有錢就存起來嘛！」我生氣地甩開她抓住我衣服的那隻手「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用錢買到！」

我最討厭隨便亂花錢的傢伙！有夠敗家。

與其花錢買高價的珠寶首飾名牌鑽戒，不如去捐錢震災還可以積功德！

在那裝什麼闊子弟。

看著孟穎那張愕然的臉，看來她還不懂…

我指著天上繁星，有意刁難她「我要星星！妳能花錢買給我嗎？」

孟穎呆愣幾秒後才回過神對我說「妳等我三十分鐘！我馬上把星星摘到妳面前！」

「妳少開玩笑了！」我不以為然的說

她卻把她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等我的時候或許會冷，妳先披著等我吧！」

「妳真的要去摘星星給我？」我看著她一臉認真，有些訝異她的態度。

「妳要等我噢！」孟穎說完後就騎上她的車走了，獨留我一個人在這片荒蕪的沙灘上。

她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

我躺下，將手環抱住後腦勺，看著天上幾顆閃閃發亮的星星。

這位學姐從以前就讓人摸不透，有時候很愚蠢，有時候很白目，有時候卻很搞笑。

雖然她是孤兒，但是她卻活得很快樂…

她和懷令都是孤兒，難怪她們的感情一直這麼要好。

她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啊？那棟豪宅真的很可疑耶！

是某個親戚過世後遺留下來的大批遺產嗎？

上次游泳比賽她請假說要回南部探親，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孟穎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在這片只有海浪聲音的沙灘上，腦子似乎可以很清晰的思考每一件事情。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五十分鐘，我有些無言的坐起身，這白目學姊該不會耍我吧？說要摘什麼星星，結果把我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

當我正打算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時，孟穎這才出現，她騎得很快，在沙灘上緊急煞車的時候還差點『壘殘』。

（註：『壘殘』台語翻音，國語是『…』，作者也不會解釋耶。連人帶車滑倒吧？）

「妳是白癡嗎？我以為妳放我鴿子！」看到她出現，我才有點鬆口氣，身上沒有手機，路邊也很少有車經過，要是孟穎真的沒出現，我或許要露宿這裡了！

孟穎摘掉那頂可笑的安全帽後開始對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搞到這麼晚！」

「妳出現就好了！回家吧！」我伸手戴上安全帽，準備要上她機車時，她卻突然制止我。

「等等！妳先看這個吧！」她把我安全帽拿下來，再從她機箱裡拿出一個禮物盒，我這才看到她戴了一雙黑手套。

「幹嘛戴手套？妳手不熱啊？」我接過那個禮物盒，也挺好奇她搞這麼久會出現什麼東西。

孟穎摸摸頭，對我露出傻笑「替妳摘星星的時候將手給弄髒了，因為太愚蠢所以戴上手套。」

我打開來看，裡面都是星星！有大有小，各個都閃著螢光！不是貼在牆上的那種扁星星，而是立體的星星！

她真的弄了星星給我！？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呆的，但是心裡卻有著溫暖的驚喜。

孟穎不好意思的說「我跑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那種做好的立體螢光星星，所以

只好買聖誕飾品的立體星星，不過現在還沒到聖誕節，所以我找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最後才買螢光漆去噴…」她說完後脫掉黑色手套，她的雙手頓時發光，和那些星星的顏色一樣「結果因為心急的關係，噴的我手都是…」

「謝謝妳…」我將那盒星星抱在懷裡，「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孟穎對著我微笑「妳喜歡嗎？」

「嗯！我很喜歡！」我是真的很喜歡！雖然不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但是她的心意我收到了，是一份很貴重的禮物。

「妳願意下次再和我一起來看星星嗎？」孟穎忽然從我背後環抱住我，將她的下巴抵在我肩上，聲音是這樣的若有似無。

不知怎麼地，我的心跳忽然變得很快，感覺臉頰也燒燒燙燙的，被她抱住的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我居然不討厭被她抱住的感覺，相反的，我很喜歡。

我低下頭，好在天色很暗，孟穎看不到我臉頰上的紅。

「妳願意下次再跟我一起來嗎？」孟穎溫柔的語調又再次從我耳邊傳來，這次她更靠近我的脖子，呼出來的溫熱氣息就這麼吹拂我的脖頸，頓時讓我酥麻地軟了身軀。

「妳不說話就代表妳同意囉！」孟穎的膽子肯定長了毛！而且不只一根！她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居然輕輕咬了我耳垂一下，然後放開我說「不早了！回家吧！」

「妳…妳…」我結巴的說不出話，摸著剛剛被她輕咬過的耳垂，心中又是一陣盪漾。

這是不可能的啊！

我是女生，孟穎也是女生，為什麼我對孟穎會有這種感覺？

這種溫柔、甜蜜、喜歡的感覺。

孟穎再次飆車在公路上，我則坐在孟穎身後，緊緊地環抱住她的身體，將臉頰貼在她寬闊而溫暖的背上，露出淺淺淡淡的笑。

這種溫暖的感覺，縈繞在心中的感動，就是幸福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