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6 17:11:31Niki 的鄰居

年紀大了

為了專心準備12月的日文檢定考,暫停去圖書館借書(以免分心只看閒書)、新上檔的日劇放一邊(不然一看就沒完沒了)、週末不去電影院(誰知道出了門會摸到幾點回家)、在辦公室抱著二級文法書K(超慘,一堆都是はじめまして的句型),所以生活變得比以前更加無趣,實在是有點悶,也搞得沒什麼靈感寫新文章,現在也是在大腦擠小腦,看看能不能榨出一點東西來。

女人從27、28歲開始,就可以領取「年紀大了」這句話的終身使用權。討論化妝品時,總不免來句「年紀大了,不用點粉遮臉氣色會很差...」;聊到愛情婚姻時一定會出現「年紀大了,不能像年輕的時候挑三撿四了...」;說到運動健身也毫不意外冒出「年紀大了,體力變差,不做運動不行囉...」;連吃個飯也要來句「年紀大了,吃點清淡的吧...」。隨時隨地都可以插上「年紀大了」這個發語詞,然後幾乎其他所有的人都會心有戚戚焉的點頭稱是,「年紀大了」對30歲之後的女人來說更是比聖經可蘭經佛經都更有用的咒語,而且會一直持續使用這句話到進棺材為止。

前一陣子有一封廣為流傳的電子信,列出好多項特徵,據說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會做的事,以此來判斷自己是否已經步入中年,聽到同事數著自己有幾項符合而感嘆自己已經上了年紀時,覺得很有趣。作為女人,我當然也超級在意年紀這件事,之前也寫過「女人三十」,感受到一種無以言喻的壓力與無力感,所有人對我的關心永遠是何時結婚、為什麼還不結婚之類的老套問題,自己也覺得自己一事無成,否定自己的價值。不過,有時候會有另一種解脫的感覺,因為抗拒也沒用,所以乾脆接受事實,過自己的日子,這樣的想法。

不過,在很多方面我仍然不得不認清年紀在自己身上的轉變,例如昨天的颱風假。上週就知道有一個颱風靠近台灣中,但反正颱風是個任性的傢伙,來不來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所以也沒怎麼注意。週日的天氣確實有些不穩定,看新聞知道這個颱風應該會來,至於會有怎樣的影響也還不清楚,晚間新聞發布週一提止上班上課的消息,老實說,一點也不高興。今年夏天接連的幾個颱風已經造成台灣很多的災害,每次看著新聞畫面都超級沉重,比較年輕的時候,死幾個人,多少人無家可歸在我聽來都沒有多大的感覺,反正天災嘛,怪不得任何人,大概只對墜機這種重大事故會主動關心。不過這半年來,不管是颱風、車禍、警察因公殉職、自殺等事件,我都會不由自主重複看著相關的報導,然後跟著一起難過或是生氣,與失去親人的家屬一同感覺傷痛,然後不斷告訴自己,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平安就是福。所以,放颱風假真的一點也沒有特別高興的心情,只希望大家都平安度過這個颱風,然而悲劇卻還是發生.....

想去日本的事也一樣,本來打的如意算盤是考上交流協會的奬學金,去日本念個碩士學位。但是事情當然沒有這麼簡單,要念的書一堆:日文程度不用說是必備條件,沒一級檢定想都別想;獎學金考試我考過,綜合科目題目包羅萬象,連題目都不見得看得懂何況是選出正確的答案,所以應付考試的書也要念;再加上念碩士可不是隨便要念就有得念的,雖然有想念的大學及科系,但是跟大學主修的內容可以說是完全不同,所以不多念點書打基礎是不會有人要收我的。總之,就是要花時間念書,現在的工作固然可以讓我自由念書,但是不能安心,尤其是當別人都在忙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差。所以一直在思考辭職專心念書這件事,一方面也希望不要給自己留後路,兩邊抓只會一頭空。但是試著跟一些人商量的結果,沒有一個人贊成,我自己當然也是猶豫的很。當初決定去法國的時候,幾乎是說去就去的,改變安定的生活固然有不捨,但是還是覺得非去不可,現在面對同樣的狀況時卻進退兩難,沒有年輕當本錢的我,究竟要不要冒這個險?

年紀不大的時候固然也是瞻前顧後謹慎行事的個性,但是年紀大了卻會讓人不得不多停下幾分鐘再仔細反覆思考。年紀大了,是該想得更多,還是該放手一搏呢?年紀大了,不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