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多少的紅綠燈位, 停了多少個車站, 我已不記得了. 我穿過眼前的玻璃, 經過那試圖擾亂我的水撥, 望著漆黑的公路, 繼續駕駛著.
雨, 灑得正大, 一顆顆從天堂掉下來的水晶球擊在玻璃之上, 在我眼前逐顆爆裂開, 然後四散. 被撃後的玻璃佈滿了炮洞, 炮洞大小不一, 分佈不圴, 彷彿是一幅後現代的抽象嘖墨畫. “o習”一聲, 水痕全不見了. 原來是那滿是妒忌的水撥, 他們抹去剛嘖在畫布上的彩墨, 在我眼前不停來回, 似乎是在吸引我的注意. 天上的藝術家當然不甘示弱, 用更快更多的墨水, 繼續塗鴉. 但我還是繼續專心的駛著, 為著巴士上唯一的乘客 – 你, 而駛著.
車站復車站, 燈位復燈位. 我一心一意的為你推動著引擎, 幻想著能和妳在這看似走不完的公路上相依下去.
“叮!” 眼前所有的一切頓時變得通紅…
從倒後鏡中, 見到你站了起來. 我刻意的把車速減慢, 盡量與你相處久一點. 奈何, 時間怎麼也不能停留…..車終於停下, 在倒後鏡中的你, 笑得非常燦爛, 是在車程中從未展露過的. 門沒有打開, 我拿緊司機開門與否的權利, 希望用那單薄的門分離著她和那在門外等待著她的男朋友….門, 終須打開, 車箱再次漆黑, 車箱頓時變得空洞, 也就只剩下我和那尚有妳氣味的空氣.
在風雨中我放肆的把巴士開得很快, 此刻巴士不再為任何人而駛, 而是為自己覓路.
也許你認為他更能和妳一起度風雨, 那麼, 斷然按下那停車制吧!
巴士依舊的駛著, 盡管有乘客, 沒乘客 ; 盡管是陰天, 晴天, 下雨天. 繼續走吧, 也許我們會在下個站再碰上.
一丁
12-10-04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