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的新專輯「如果沒有你」說是籌備三年的力作，一首一首分開聽還好，整體聽來亂七八糟，曲目編排得極差，讓整張專輯呈現出難得一見的低意境。如果說上一張專輯「X」莫文蔚敗在周杰倫跟陶吉吉寫的好似別人挑剩不要的歌上面，這張專輯大約就是那些所謂名家寫出的糟糕的歌搭上改編自不知道哪裡來的外國歌湊成的大雜膾讓莫文蔚從唱什麼像什麼變成四不像合體怪物。

令我想起去年冬天陳奕迅的「怎麼樣」，明明唱歌這麼好聽的陳先生，這張專輯裡換了個人，除了他演繹得很好的中慢版還收到一些好歌之外，其它歌好像都放錯地方似的格格不入，金曲歌王出了一張讓人難以置信爆難聽的專輯，讓我不得不也將他以前的CD拿去拍賣，「一滴眼淚」兩百含郵，很快就賣掉了。

莫文蔚這張專輯還是唱周杰倫，編曲之恐怖的超乎想像，周杰倫隨便寫給誰的歌，即使是蔡依林的芭樂路線都比他給莫文蔚的任何一首好，莫文蔚要唱這麼難聽的歌，難道眉頭不曾皺一下？唱片公司也不指望這首歌的吧，放在後面怕人看到嗎？「天下大同」還是林夕的詞，這麼多年下來，林夕跟幾米一樣，同樣的風格太久了，如果沒有出色的曲跟編曲來烘托，他的歌詞也沒什麼作用，也許只剩個王菲還可以撐住林夕的詞。

專輯還沒發之前有個新聞稿說，莫文蔚逼李偲菘十分鐘內寫一首歌，很爛的劇情，還有後續，說是莫唱得泣不成聲，錄了無數次才完成，但這首「AM PM」隨便拿以前在滾石出過的慢歌就可以把它比下去了，即使用鋼琴及低調的弦樂要製造出傷感的氣氛，但配上莫的聲音，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很想知道誰聽了哭成一團的，更糟的還在後面，專輯內頁的作曲人寫的不是李偲松倒是李偉菘，前面編的故事不攻自破。

大約那些製作人都不斷地要讓莫的快歌擺脫滾石時期每張聽來都同一模式的窠臼，從「I SAY」到「CANDY KISSES」聽起來都一樣，但非常順耳，對去錢櫃的人來說也都好過。從「X」開始，莫文蔚的快歌開始下重拍，磅磅磅的讓人聽了只覺得難受，不是心有所感的難受，是生理上的不舒適。這張專輯的快歌像「天下大同」、「FIRE」對專輯的貢獻就是增加難聽指數，與其如此不如去聽楊承琳的歌。這麼多不同於以往莫文蔚味道的歌集合在一起，讓這張唱片拼貼出一種混亂的風景，但跟蓋希文「藍色狂想曲」或夏宇的〈乘噴射機離去〉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亂差得很遠。「好難聽的歌啊」莫文蔚的新專輯網站留言版第415號留言這麼稱讚她的新專輯。


莫文蔚的歌聲並不完美，但充滿戲劇張力是最動人的地方，從第一張國語專輯就看出這項特質，既然如此她要改變什麼呢？王菲到後來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柔美，但莫文蔚的聲音並不柔美，不需要再醜化，她最適合歇斯底里如「女朋友的男朋友」那樣喝醉了似的夢囈，溫柔而暴烈，管她聲音像發酒瘋，怎麼聽怎麼對，就像蕭淑慎若不演瘋女人也可惜了一般。可寫歌的做唱片的大師們怎麼老把她拉往別的地方去？要拉到哪裡去？即使轉音技巧更好了，但有幾段聲音聽起來真的嚇死人。再來看專輯裡的歌，「如果沒有你」果然是韓劇主題曲，歌詞是整張專輯裡最沒水準的，這樣低能的歌詞卻是金曲獎最佳作詞人寫出來的，也不難想像金曲獎最佳演唱人也能出這麼難聽的專輯了，這歌也不容易唱，可是怎麼這麼難聽？問題真的不再在莫文蔚。從來沒有在國語專輯後面放廣東版的莫文蔚這次也放了兩首超難聽的廣東歌，其中一首是周杰倫「天下大同」的國語版，大約是要回香港開演唱會時用，但四月初港仔跟我說莫文蔚在香港很多年沒有作品而且，香港沒台灣那麼愛她，那麼這兩首廣東歌要做什麼呢？

問題真的不在莫文蔚，她還是會唱歌，我將歌曲的順序打亂，將不想聽的刪掉，還是聽到好聽的莫文蔚，這麼說好像前面都在無中生有說廢話，可能我太不會說話了，老是自打嘴巴，而且CD也拿去拍賣掉了，沒辦法仔細看看歌詞裡面的什麼，從中挖出些好東西來。但這真的不是一張可以從頭聽到尾的專輯，只能挑個什麼歌聽聽。像是第一主打歌「手」，呼應專輯的宣傳標題：若無其事，是愛情最殘酷的告別方式。這倒也不是最殘酷的啦，是心機比較重的、殺傷力也比較輕的，卻是比較容易贏的手段，不要節外生枝——以莫文蔚的聲音來說，適合的是狗血淋頭的方式吧。最近許多事情有了變化，的確在這首歌裡記住了什麼事情，春天裡懶洋洋的諸事不順，只還是難以忽略蔡健雅的曲配到了不夠完美的編曲。

一度懷疑是年紀大了，很難看到讓自己感動的電影，因此很難聽到喜歡的歌也是正常的，可是莫文蔚這張專輯真的很恐怖，與其要收十三首互相抵銷的歌，不如出一張只有五首歌的專輯就好。這幾年當年那些天后都被唱片公司做死了，紅的都是一些裝可愛的年輕小女生，台灣唱片公司不是倒閉就是被購併，莫文蔚如果還有可以換的公司趁早快換了好，要不然她也別期望再做出「I」或「十二樓」那樣好的專輯，也不用玩下去了，乾脆改行去賣內衣內褲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