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時間調回17年左右,當時的我7歲

那時候的我住在三重,三重埔以前是工業區,一般都是苦力比較多
也就是正港的台灣人,台灣人肯拼肯做,也多一份粗活人的憨厚及瀟灑
我記得小廟特別多,廟會在出巡的時候,就會有同學來約說要不要一起出陣頭
一天500,很誘人...那時的500已經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了...
那年的我13歲...

家的對面就是國中,後面就是個小巷子
放學後在家裡陽台就可以看見同學們每天的打打殺殺
如果不走家大門,走後面的小巷子,有時候就可以看到同學正在勒索同學
以及過於早熟的學長姐舌吻
家後門的小巷子的風光遠遠比大門口的馬路來的豐富多
夜裡10點左右,就會經過賣臭豆腐的流動攤販,沿著固定路線走
賣臭豆腐的大叔從破爛小流動車,搖身一變
變成的戴勞力士,有新的壓克力價目牌的---流動車

是的,時間再一次回到我的7歲

在沒有KTV的年代,大家還是必須要唱歌
這時候就會有一個大叔拖著一台"那卡西"
一個超大台,像小冰箱一樣的音響
但是它可以聽卡帶又可以插上麥克風
據說賣的人只要一天把那台賣掉,就可以閉上他的嘴,不用在沿街唱給大家聽,可以回家去了
家裡不知道哪時候也出現了一台那卡西
只記得唱歌唱完它還會給分數,但我怎麼唱都是只有40分左右
而且上面還印了讓我印象深刻的字

<<聲音多重>>

聲音多重....聲音到底多重呢?
我一直很好奇,但也沒問大人,我小時後曾經整天都沒說過話
叔叔直接當著我的面問我是不是自閉症?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覺得講話很累
那麼我的聲音應該多重呢?
媽媽的?爸爸的?姐姐的?阿媽的?對面打打殺殺同學的?

一晃眼就過了17年

對於以前的事情,我記得的很少
從小記憶力就沒特別好,以前喜歡的女生,甚至看了好幾次才記住臉
也漸漸忘了聲音到底多重這問題
雖然現在知道那卡西上面的聲音多重不是指重量,而是說明它有聲音有層次(A扣???)

但現在的我還是認為人的聲音有重量
甚至有味道

父母的聲音暖暖的,是一種很長到達心裡的聲音

情人的聲音甜甜的,是輕輕在耳邊的呢喃

討厭的人酸酸的,總是會說出你最不想聽的聲音,尖銳的嗚不住耳朵

位高權重的人聲音溫溫的,他姿態會是很低的,待人總是客氣,但他說出的每一字
你可能晚上睡前都還在咀嚼

讓我想起當兵時候連長說的

輕輕的講,重重的聽

不重要的人說的聲音口氣再重
但在人的心裡

就像羽毛一樣的輕


寫于2005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