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這兩天的練習沒變,都是在練長音,但"不對"這兩個字在腦中不斷地迴盪..知道是音色不對,卻不知是哪裡不對? 可能是竹片沒裝好,也有可能是吹嘴,吊帶,坐姿的角度不正確,全部拆開又重裝一次樂器,還是不對..

練習完後,打開電腦中前幾天所錄下來的送行者,音色一樣,演奏方式也沒改變,但為什麼今天聽起來就是亂七八糟..!! 似乎循環又開始了,沒想到對聲音的喜新厭舊居然這樣快,才沒過多久就已經不滿意現在的音色..

情況不是很穩定,還記得前幾天對聲音是很滿意的,也在那時候錄下了送行者,想挑出演奏上的毛病,沒想到會成為今天對音色的比對證據,我的耳朵究竟怎麼回事? 怎麼會挑剔成這樣? 突然間失去了演奏的信心..被自己打敗了嗎? 這種爛聲音還是別獻醜的好..

休息好了,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前進,就坐下來歇歇腿,喘口氣..身體裡似乎在做聲音的新陳代謝,重組著判斷聲音的需求結構,它想要什麼? 就要我去達成,而目標卻總是未知,唯一能確定的是,心裡傳來的這句話..."你現在演奏出來的聲音很爛..!!"

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循環,但每一次的開始總是令人難受,知道不對,但卻無從著手進行改變,只能慢慢尋找機會,觀察自己平常的練習中缺少了哪一部份,才會造成聲音的失衡..知道這樣的循環是讓我成長的主因,而這"陣痛"期...唉....

又想獲得新的能力嗎? 這次是什麼? 連我都不知道,只知道不對了,只知道這樣的起心動念就是身體的自然反應,隨著時間的改變,就會將問題浮上檯面,並在確定之後以練習來突破,並得到那能力..

其實很討厭這種循環的第一個步驟,因為那會給我很大的挫折感,大到想把薩克斯風丟出去,大到不想再拿起薩克斯風,但沒隔多久,它又回到手裡來,我.....又在演奏了..鬧脾氣嗎? 我在跟它生氣? 還是在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從禮拜堂的地下室走出來時,以為已經結束了,一個任務..!! 是沒錯,很喜歡一個任務完成後的感覺,會讓人鬆一口氣,沒想到..這樣的結束,卻是另一個開始,聲音的呼喚從內心深處傳來,要求之高..目前的我,無法辦到..

P.S. 用"不對"這兩個字做為文章的開頭,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前也有這樣寫過,當時還不知道這是一種循環過程..這種轉變中的無力感,就像是陷在流沙之中,無法自拔,只能任著眼前所見慢慢消失,無言地沉淪..

P.S.2. 為什麼在幫程大哥教會伴奏的那個晚上我會這麼冷靜? 為什麼在那麼多人面前演奏絲毫感覺不到緊張? 為什麼在完成任務之後會覺得心裡多了個"東西"? 而最重要的是..我居然不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背著薩克斯風出門..走到目的地..把樂器弄好...演奏...完畢後收樂器..走路回家..心情震幅從頭到尾維持著穩定的狀態,我好像不是去演奏..而是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