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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我永遠都愛這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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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他的歌迷，卻在聽聞他跳樓身亡之後，重新聆聽他的聲音。

可能是夜色真的沈寂了，也可能是音響的效果太好，由他口中唱出的字句，很輕易敲進心底。

早先就知道他是個非常容易入戲的演員。第一次在電影院看戲看到落淚，是為了他在戲中扮演的角色。那個為了成就京戲的名伶，將角色認同建基在自我認同，最後導致悲劇性的收場。

近幾年，他的電影作品大多都是需要燃盡自己才能成就的角色。我時常在想，身為演員，能夠演上幾個那樣的角色，大概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但，我幾乎要忘了，他其實是一個歌手。以歌唱出身，曾經在我仍嫌青澀的時候，大紅大紫的歌手。

或許，成名的附加價值就是一大堆無關緊要的私生活曝光。

慢慢地，我讀到的盡是一些對他性向的揣測甚至批判，那些由報章雜誌刊登出來，愛男愛女的各式各樣報導，終於模糊了他真正的面容，那個我曾認為是個好演員的他的面容。

我讀不到他在這些報導背後，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更讀不到他在揣摩那些角色之後，是不是仍然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好使他回歸自己原本的角色。

直到報上再次出現他的消息，出現他跳樓身亡，享年四十六歲的消息。

我想我有些冷血。當新聞跑馬燈自螢幕左上方出現的時候，震驚之餘，我並沒有悲傷，反而告訴正在身邊的男友，這陣子有關憂鬱症和同志情感的話題又要被炒作了，或許還會加上一些繪聲繪影的靈異傳說，誰知道呢。

媒體是這樣的，任何蛛絲馬跡都能編派出了不得的大道理。尤其是這樣一個所謂的巨星殞落，那些話題很難不被用作報導的標題。

我不想隨之起舞，雖然已經預料了很多朋友會在此時突然展現他們對我的關心，而且他們所使用的理由千篇一律會是媒體正在不斷強調的----請關心你身邊那些有憂鬱症的人。

就像我被定位在憂鬱症作家，然而我卻始終不以為自己能為憂鬱症多說些什麼，更不以為自己能夠代言那些病友的心事。

只是在夜裡，仔細地安靜地聆聽之後，我才發現，他的歌聲竟然具有如此強大的渲染力。

嗓音帶有一些嘶啞，不是那麼乾淨的聲音，卻唱著那麼乾淨的詞曲。究竟是作詞作曲的人高明，還是演繹這些歌曲的他高明呢？

揣測他為何尋死或是揣測他在遺書中所透露的訊息為何，其實都不是那麼有意義。畢竟，一個人在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所有關於他的一切，關於他的想法，除了揣想，並沒有方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在他跳下樓的那一刻，在他腦海出現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我們來說，那只是一個我們永遠無法知道也無法理解的故事了。

就像我正在聆聽的這首曲子，正透過音箱傳送出來的他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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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我永遠都愛這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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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聽到了這一句，真的聽進心底，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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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語版）
作詞：林夕　作曲：張國榮　編曲：趙增熹

I am what I am
我永遠都愛這樣的我

快樂是　快樂的方式不只一種
最榮幸是　誰都是造物的光榮
不用閃躲　為我喜歡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 我就是我　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天空開闊　要做最堅強的泡沫
我喜歡我　讓薔薇開出一種結果
孤獨的沙漠裡　一樣盛放的赤裸裸

多麼高興　在琉璃屋中快樂生活
對世界說　甚麼是光明磊落 *
Repeat *


我（粵語版）
作詞：林夕　作曲：張國榮　編曲：趙增熹

I am what I am
我是我　多麼特別的我

多慶幸　大地有不只一種足印
神做世人　種種色色都有他公允
我很慶幸　站在我屋頂快樂做人
拿著我心　告訴世界何謂勇敢

我是甚麼　在十個當中只得一個
葡萄園裡　響起水仙子的讚歌
我是甚麼　是萬世沙礫當中一顆
石頭大這麼多　我也會喜歡這個我

我很慶幸　萬物眾生中磊落做人
懷著誠懇　告訴世界何謂勇敢

我是甚麼　在十個當中只得一個
葡萄園裡　響起水仙子的讚歌
我是甚麼　是萬世沙礫當中一顆
石頭大這麼多　感激天生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