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61）

我剛被擠出大門，我的手機就響了。來電號碼沒有顯示，然而我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唷，好久不見。」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的心臟又開始充滿活力的狂跳---是阿湯
哥！這次絕對假不了，儘管三年沒聯絡，我還是馬上認出他的聲音。
『好…好久不見，老大。』我興奮的有些結巴。
「不錯喔，基本的禮貌妳還記得，不愧是我挑上的部下。」他聽起來很開心，「妳
在外面嗎？旁邊怎麼那麼吵？」

『我…其實我在你們學校。』我怕他不高興，又趕緊補充，『我是陪姿妤來的啦，
她有朋友今天畢業，我們剛好沒事就來晃晃…你在學校嗎，我剛剛沒看到你。』
「拜託，畢業典禮無聊斃了，有什麼好參加的？」阿湯哥哼了一聲，接著又說，
「典禮結束了是不是？那妳等一下沒事吧？」

『嗯，我們是有跟她朋友約好吃個飯。』
「吃吃吃，妳還嫌自己不夠大隻啊？」阿湯哥莫名其妙的把我兇了一頓，「取消
掉，妳馬上過來找我。」
『好。』我竟然想也不想就這麼回答，『你在附近嗎？』
「我在清水寺。」阿湯哥說。

『咦，新竹也有清水寺喔？』我驚訝的問。
「當然是京都的清水寺，白癡。」
『你現在在日本！』我驚訝的差點沒把手機摔到地上，『那你還叫我去找你！』
「日本很近好不好，妳現在搭車到桃園，買張機票，三小時後就到了，比坐車到
高雄還快。等等，妳有帶護照吧？」
『當然沒有！誰會隨身帶著護照啊？』我忍不住大吼。
「注意一下妳的態度，OK？這麼大聲跟老大說話，妳不想活了妳？」他慢條斯
理的繼續說，「妳有時間抱怨，還不如趕快回家拿護照。」

『可是明天是我的畢業典禮，而且臨時買也不一定買得到機票，就算排到位置，
到日本都不曉得幾點了…』
「我在清水寺等妳。快點。」他不理會我，說完便逕自掛了電話。

什麼嘛，任性也該有個限度好不好，我都說了我有我的困難，他根本沒在聽！我
氣呼呼的往校門口走，然而走著走著，我的心卻開始動搖。三年沒聯絡，我想他
一定也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才會打電話給我，或許他有話想當面對我說、或者他
只是很單純的想見我一面、或許在京都的那短短幾天的回憶不只對我意義重大，
對他也是？雖然他說話的口氣還是那麼強勢，但是他向來如此，不是嗎？他就是
無法坦白的傳達自己的意思，非要用尖銳的言語掩飾自己的不安，事實上他比誰
都害怕被拒絕…

我頓時覺得一切豁然開朗，我要去京都。現在。

不只是因為我答應過他我會永遠站在他這邊，更因為我已經受夠了無法見面的
苦、受夠了自己猶豫不決的態度，我一直在等他給我機會，現在機會終於降臨，
我怎能傻傻的放棄！

『姿妤，抱歉，我有急事，待會兒妳不用等我了。』我邊狂奔邊打電話給姿妤，
她緊張的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忙。
『別擔心，』我氣喘吁吁，心情卻無比的輕鬆，『我只是突然很想去京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