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真的不能擺爛

擺爛的下場就是上天堂找耶穌

3月底

情緒非常低落, 沙包沒用了, 什麼管道都試過了

所以找了藏在角落已久的酒瓶

當初只是放著, 想不到真的拿起來喝了起來

兩瓶空了

只剩下爛醉的人趴在電腦前

登登登

熟析的msn聊天音效就這麼灌入耳裡

一開始只是一團橘色的方塊

近看後

一個熟析的名子

不過似乎聖誕節後就很少在噓寒問暖了

感覺有點陌生但卻溫暖的安慰

一大串的安慰, 似乎耽誤了她睡覺的時間

真覺得自己很沒用

想了很多, 之後隔天沒去上課

吃完晚餐後一陣暈眩

我發誓這是從來沒有的感覺

很想吐

眼前糊成一團

心跳加速

手握拳

看了鬧鐘一眼

7:35

我死定了...

.........

之後眼前一片黑

起來的時候已經快9點了

心裏只想著要趕快睡覺

登登登...

又是熟析的橘色方塊, 熟析的名子

一如往常的打鬧參雜著安慰

之後幾天有去上課

這幾天晚上沒有熟析的橘色方塊

也沒有熟析的名子

心裡想著

這個人可能有考試吧。

4/8

 今天已經沒有去學校了

身體不行了

心跳沒有慢下來

上樓還是會喘

手掌是白色

晚餐是外賣

 登登登....

又是這個人

我只記得她把我惹火了

逼的我明天要去學校扁她

因為太累了只記得這些

也想留點力氣去扁她

只是那時候的我應該會輸吧 哈哈。

隔天起了個大早

刷牙洗臉穿好衣服後

上樓吃早餐

怎麼異常的喘

心跳很快

我不想旁邊的hs看我這麼狼狽

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裝做我是個健健康康的男孩了

學校的路上真的很累

上坡還沒爬到就要停

早就不管他什麼遲到了

雖然差幾步路

但是還是坐在樓梯間休息

"are you ok?"

金髮老師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只是點了點頭

我只能安慰自己明天就好了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

我連抄notes的力氣也沒了

大概是臉白的跟鬼一樣

老師叫我早點回家

心跳還是那麼快

聽的那麼清楚。

牧師果然夠英勇

隨傳隨到

先把我帶回家讓我躺一下

我深閉著眼睛

深怕會在起不來看到大家的笑容

最後只好帶到家庭醫生那裡

他看到我好像看到鬼一樣

皺著眉頭

深深的呼吸

幫我量血壓

我忘記數值是多少了

聽說是很不正常

之後帶到醫院急診室

一個黑人推著抽血車

應該是這樣說吧

總之像個吸血鬼

瓶瓶罐罐裡裝的都是血

"you are a really sick boy"

邊抽邊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

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多抽個幾百c.c起來

30分鐘後病床有了

要我換上病人的衣服

當時真是害羞不好意思

4個年輕護士站在旁邊看著我換衣服

她們要我裸著上身, 裸露出那排骨身材

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

後面兩三台儀器

身上被貼滿了圓圓的貼紙

每個貼紙都有一條線連接到儀器上

儀器每幾分鐘就會有報告出來

我試著偷偷撕下來

哇靠!真黏

兩個男醫生四個護士站在我的周圍打量著我

先幫我打點滴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打錯位置

"sorry boy"

三字經塞滿我的心

搞的我心情有點錯亂

因為一直刺的手

搞的手上好幾個洞

老子血已經夠少了

還硬要我噴個一兩滴出來

 看醫生跟護士在討論我的病情

雙手各一個點滴

只是安靜的看著天花板那個洞洞

結論就是先打點滴輸血在說

一個人躺著感覺很無聊

看著時鐘上

3:00

正常來說應該是快快樂樂的放學時間

這時候你們在做什麼呢?

而我又怎麼了?

咕嚕嚕嚕嚕

好餓 我的老天

一片半麥不麥的麵包的早餐撐到現在

6:00

正在一邊想要怎麼講我很餓想吃點東西

一邊偷偷練習等等跟年輕漂亮護士講英文的時候不要凸垂

突然有個老護士來到我旁邊嚇到了我

說要把我推到病房去

一路上路人病人都像我看過來

我故意咪上眼睛假睡

一直才到我的病床

是個靠窗的病床

把我滾到另一個床上後老護士就走了

我一個人留在那裡

昏暗的房間有濃濃的藥水味

跟旁邊一台很吵的機器

聽說是在調整點滴的速度

調快身體會受不暸

手臂也會很疼痛

靜靜的聽著逼逼逼的聲音

10秒一次

聽了四天

可能是只要人都會無聊吧

何況是病厭厭躺著的人

右手邊的是調整病床高低上下的按鈕

和一條圓圓短短的紅色把手按鈕

摸著摸著就不小心按了下去

"靠杯 慘了"心裡暗罵了一句

心理閃過無數被醫生護士幹譙的畫面

感覺只有緊急事件才會按那個

電影跟本土連續劇都是這樣演不是嗎

何況我沒事 只是有點無聊手癢白目

啪拉啪拉啪啦...

只聽到緊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完蛋了!

完蛋了..!!

"any pain?"

一個遠方的聲音

what the hell

pain? pain?? pain!!??

阿阿好像在哪本novel讀過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any pain joe?"

pain!!?

pain...?

冷靜阿

這個單字好像在某novel裡讀過

100多頁那裡樣子

"any pain?"

阿阿...是痛

我懂了

NO!!

來的只是個菲律賓護士

身材稍為臃腫

但是看起來卻慈祥

在醫院的幾天

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sorry oh....i don't know...

我試著用ESL 2D程度的英文溝通

"It's ok"

她坐在我旁邊跟我聊天

她是晚班的護士下午5點到晚上12點的班

她再醫院做幾年了

剛好遇到我這個乾巴巴的男孩

每個30分鐘她們就會幫我量體溫血壓

"too low boy"

印象中是70 60

有時候降到40

我問了她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她說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我心裡沉了一下

想也知道是怎麼樣

原本以為拿個藥就會好的

想不到搞到那麼狼狽

加拿大四月初的晚上8:00

天色深藍色

住院的第一晚睡的不太好

咕嚕嚕嚕嚕嚕

噢...忘了問能不能吃東西了。

 隔天六點就起來了

昨晚也沒睡的很沉

隔壁床的老人真的惹惱我了

夢話說的很多

突然想起來尿尿

血包好像也快輸完了

什麼爛病人的衣服

旁邊都沒包好

露一條內褲在外

這台機器真是無所不在

尿尿都要跟

逼逼逼

10秒一次

還因為這台上廁所都關不暸門

只是一邊上一邊思考著

為什麼護士們總是避開談我的病情呢?

洗手前還不忘抖個兩下

算了吧, 可能是她們都不知道

.....

應該吧。

一直到中午都沒有飯吃

看隔壁的老人吃的頗爽的

一天又一個中午沒吃飯了

聽說下午6:00要去照胃鏡

真不知道感覺是怎麼樣

不過聽起來不是很舒服

每個時段的護士都不一樣

這時段的護士是一個中國人

人不錯, 身材比例還不錯

一早起來換衣服就看到了她

可能是身體太虛吧

連換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她幫我換衣服

量血壓心跳體溫

換血包

在這期間聊了很多

但是我到底怎麼了

她總是輕輕帶過

"我不是很清楚"

忘了說

她的搭檔是也是個菲律賓人

不過很白

還滿可愛的就是了。

看胃鏡之前勉強走到雜誌區

雖然露著一條內褲在外

但是想說算了

大家都是這樣

隨便拿了一本雜誌就翻了起來

只是一直翻著

5:30

大家都在幹嘛呢?

天氣那麼好

可能在打球吧

翻著翻著

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但是旁邊機器的精神還很好呢

逼逼逼...。

6:00了 

我自己爬到病床上

等著醫護人員推我去照胃鏡

護士蹲在我旁邊

跟我說著等一下會遇到的各種情況

"等等你就睡著了, 然後會有根管子..."

醫護人員推著我的病床

就這樣中國護士目送著我

只差揮手而已

第一次在加拿大看胃鏡呢

嘿...!?這是什麼爛第一次。

終於把我送到位置

血壓.體溫重新量了一遍

6:20

我這輩子沒這麼久沒吃過任何東西

我真希望點滴包裡面塞滿了多利多茲還是珍奶之類的

正一邊幻想是要多利多茲還是珍奶的時候

"hey! your turn"

一個小房間

綠光 三台小電視在周圍

牆上貼著人體構造圖

一個禿頭白髮醫生

唰!

他抽出一跟粗粗長長的黑色管子

我露出類似吳孟達驚恐的表情

這個最好是可以塞近喉嚨

我死都不信

"what is this for?"

再次使用ESL 2D程度的英文

"Dont worry about it"

他露出了白白的牙齒看著我

然後離去...

來了一位護士幫我打麻醉針

她將麻醉藥罐近針頭裡的時候

我一邊想著

小時候也被打過麻醉針

但是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幹麻了

實在是太神奇

我專注的看著他把麻醉藥打進點滴管裡

手握拳

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呼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