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8-21 10:30:20夏豔

第二個愛上的人-01

他的手臂環住我,讓她的心跟身體都像是繃在箭弦上那一般的緊張。
他要說什麼?他看出她的意圖了嗎?
「妳受傷是假的吧?為了什麼? 」他早就知道答案。他的口氣溫溫的,就像是他平常說話的樣子。好像只為了確定他的解答是不是對的。
在零點零一秒鐘的時間裡,她猶豫著要不要承認故意受傷的事實,因為,這一切都為了要瞞騙眾人,單獨跟他在一起,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滋味,不必讓所有人知道,包括他。也包括在家裡守著她的另一半。
她喜歡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但在最深層的夢裡,多麼希望可以讓他了解,然後……然後…..與他享受私密的親密關係。在正常的世界裡,可以撇開其他事實,與他相擁。她只求這個,雖然這極度的自私。但,她還是只求這個。她只求這個。因為你跟她都不可能放棄彼此的生活與屬於自己心底最深愛的那個人。所以,你可以擁抱我這個第二個愛上你的人嗎?
「是的」。她決定承認。在他面前受傷的手腕也奇蹟似的恢復。移動給他看。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猶豫與愛戀。這些導致她的神情混合著害羞與悲傷。
就算方圓百里之內可以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情愫,也不是件難事。她輕易的感覺他的注視與心。他知道,他知道。她感受到了他收緊的雙臂與相對的雙眼,他感受到在兩個人之間再也不能忽視的吸引力。
他嘆口氣,把她擁在懷裡,他的個性一向溫柔,擁抱一個人也不會給她緊迫的壓力。他輕輕的環著她,但每一吋身體都貼近著她,讓她感受他此刻溫暖又燒灼的體熱。
爲什麼有著深深的悲傷?因為知道,除了這個,他們誰也沒有辦法給對方其他東西。除了偷彼此與眾人的時間相擁之外,沒有可以說承諾的任何條路。因為,她們是對方彼此愛上的第二個人。心給了第一個愛上的人,能分的,也只剩下,擁抱的感情了。
對著他了然的眼,她看到他眼底熊熊的火焰,他知道她可以給他的東西。他想要這樣的關係,而她,也只求這個。
他牽著她的手,似乎想要帶她去哪裡。去哪裡呢?大概是找一個地方可以互相依威的地方。兩個人心知肚明,時間不多,能躲的地方少之又少。大白天眾人之下,偷得的時間並不多呀。去哪呢?她怯怯的跟上他的步伐,不知道要去哪裡,但却信任他。「交給你了」。當她發現,心底的渴望在眼前活生生的被實現時,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我將我交到你手上了。將短暫的心跟人完完全全跟在你身邊了。但求一段沒黑夜白天的裸埕以對,作為一輩子最秘密的永恆記憶,只有你知我知。」

她在他眼中看到等同的渴望與哀傷。為什麼呢?為什麼只有這樣的緣分呢?但並不遺憾,一點也不。她這樣的想。為了這短暫的露水之緣,她可以冒險失去一切。也絕不後悔。因為眼前,他在她的眼前。重點是,他知道他的心跟她連在一起,有一樣的不後悔。
即使,在這裡她們兩個都知道,她可能付出的代價會更高。但,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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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輕輕的牽著她,有力堅定的給她力量,大步向前,她知道他已經有個一個可以去的方向,她問他為什麼跟他最愛的那個人分開?即使問題本身唐突,但此刻心底的禁忌與防備已全部卸除,已經剖開了彼此的心,又有什麼不可說?當他們已經決定在偷來的時空裡只有彼此,這個問題顯然一點也不必遲疑。他說:「她離開他的。理由也許是因為,需要給彼此一點喘息的空間,否則,會溺死在彼此的空間裡。雖然,他不會愛另一個如她。」完全的坦白是心知肚明的心痛。她這樣子清楚的感受。雖然本來清楚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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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握緊了她的手,有一點點安慰、有一點點的怕她脫逃。此刻,雖然還有回頭的機會,其實,他不想放手呀。這個他第二眼在心底愛上的人呀!本來一點也不想浮上檯面的渴望呀。男人的心石沉大海,本來就不應該撈上海面,更不用說眼前這個人兒的人是屬於另一面好友海洋的。但他忍不住揉她進懷裡,把她鑲崁在心底一個角落裡,一輩子永遠的記憶著。她的美麗、她的氣息。她眼底遠古時代彷彿本來屬於他的深深依戀。他想握住,再也不要放。然後若無其事的放兩個人回到現實世界裡。回到原本的關係。回到第一個愛上的人的身邊去。她知道他的自私的,明知為何却跟著他的腳步走?明知確為何要用他無法抗拒的眼神對他?他無法抗拒你的溫柔渴求。他只能答應,他無力,他只能答應。但,他多麼怕她的後悔,因為他怕手心裡這顆心,離他而去,他的心,他第二眼愛上的人。當他在車上感覺到她的氣息吹近他的心底,他知道她的要求,他每一顆身體細胞都活躍跳躍起來。他的心底有重重的石頭重擊猛敲著,但他的腦袋却分泌一堆線體逼他冷靜無情。他知道她隨他的腳步,跟著他心。他知道她了解他無言的訊息與回應。他知道…..他能給的有多麼少卻渴望多給他心愛的她。他能給的,只有此刻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