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強調…我，並不是經常…這樣做。




那個下午，周公提前離席，我只好也翻身掉下了床。
眼皮還惺忪，肚皮先甦醒。

我決定，像隻流浪狗，外出隨意覓食。


下午兩點以後，並不是每個餐館都還營業殘渣。
熟悉的店，懶的賣我；陌生的店，寥寥冷清，就算營業，店員臉上也彷彿午飯吃撐整碗苦瓜。


『就這間吧！！』心裡沒得選擇的選擇，我只能想法子誇大自己的胃口。


我走進這間麵食店。

我願意去形容眼前乍見的景觀～
店前掛的「北方麵食小館」招牌有點泛黃斑駁，而落地玻璃上的貼紙，已經不夠明顯的殷紅，卻依稀可辨「冷氣開放」的字樣。只不過，店內還算整理的齊備素淨。除了櫃臺邊，兩個聊天的女店員之外，沒有半個人類。


我闖進了她們的平衡，坐在靠窗的位置，長達一分鐘。只是，沒有人理我，她們的世界也沒有因我而重組。

在我用左手去握自己右手，證明自己真的不是「透明」之後，其中一個終於蹣跚的走了過來。

「吃什麼？！」她看著地板問著。我的確好奇～「地板」會比較喜歡什麼食物傾倒一地？

「嗚…嗚」我看著她的嘴型，瞬間反應成發呆的慌。突然…我不知道哪根筋發癲，我開始隨性一個遊戲。（或許～算是「報復」她們對我視而不見）


我開始對她「比手畫腳」…手勢從嘴巴比劃到耳朵；還示意她找來紙筆，讓我寫字。

她表情雖然不耐煩，不過卻真的打從心裡相信…我又聾又啞。



我「沈默」的吃著麵，刻意對她們彼此又開始展開的八卦聊天，聽而不聞的沒任何聲波反應。


「妳昨天有看到隔壁那個老公摟著一個女人回家嗎？」
「拜託～我上次就看過了。」
「他老婆怎麼都不吭聲？」
「吭什麼？搞不好她老公很強，她敢吭聲，就沒床可以上。」
「搞不好他們玩3P呢！」
「喂～噓～妳小聲點。還有客人！」
「妳不是說那客人又聾又啞，怕什麼？他又聽不見！」


就這樣，我的一碗麵夾配著她們沒停歇過的八卦勁爆，忍住自己莫名的感覺（這感覺真的很難定義～～有點詭異又有點爆笑），勉強撈到碗底。



我站起身時，她們也停止話題，面對我的走近…

我深呼吸，用力的清了清喉嚨。


「多少錢？」挖靠！！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聲音這麼的悅耳。

「咦！ㄟ～喔！…總共…總共…七十元！」嚇人雖然不犯法，不過我只要壓抑住我的爆笑，對於她臉上的錯愕，我應該不用有罪惡感。


我慢條絲理的搖晃著口袋，摸出一把碎銀，遞給了她。



我不敢回頭，一溜煙就走。
因為，我沒把握～我能控制自己的顏面神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