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6 20:42:35金庸茶館-大元行

大元行-第二回

重慶城, 襄陽正在告急…

「各位鄉親父老們!」 一位衣衫簍簍的中年乞丐在市集裡用洪鐘般的聲音喊著。 「蒙古軍快要攻陷襄陽了! 如果襄陽城失守了, 我們大宋江山就完了啊! 是大宋的好男兒話, 就趕快加入義勇軍, 我們三日後出發襄陽!」

丐幫子弟愛國愛民, 這本不足為奇, 不過奇怪的是乞丐身上沒有背負任何袋子, 代表他並不是丐幫的。

這名乞丐很多武林人士都認識, 姓嚴, 單名一個炎字。 他原本是丐幫的八袋弟子, 不過因為常常喝酒鬧事, 又因為喝酒後言語得罪了一個長老, 所以兩年前被逐出了丐幫。

此時, 兩名侍衛擠進人群, 到了乞丐的身旁。 「你這瘋丐!在這裡胡言亂語些什麼, 跟老爺走吧! 等會板子有你吃的了!」 一位侍衛喝道。 因為賈似道早已命令封鎖消息, 叫各縣城的官員們堵人嘴吧。

平淡今年二十一歲, 剛好也在市集沒事閒逛。 他原本是青城派的得意弟子, 不過後來因種種原因一年前被逐出門牆, 而回到重慶老家過著悠閒的日子。

平淡雖然沒見過嚴炎, 但對他的事蹟也聽過一些, 所以這是他一眼就認出他的原因。 平淡見他身材高大, 一臉英氣, 滿面的鬍鬚和污檅也不能隱藏他的豪邁, 就對他先有了好感。 因他的經歷跟自己相似, 再加上跟他爭執的侍衛們自己也認識, 所以平淡走上前去排解。

「盧兄啊! 我說你難為一個乞丐幹什麼呢?」平淡說道。「唉, 這你就別多管嫌事了。 知府大人親自下令,說只要聽到有人謠言惑眾,就一律的抓。
現在大牢裡已經關了三四十個人了」盧姓侍衛答道。「看在我的面子上, 就算了吧! 附近沒有其他侍衛, 沒人會告你們狀的」平淡說。「我看你們上個月跟我借的銀子…」「好好好, 我們各讓一步, 這乞丐我們不抓了, 那銀子免了吧?」

等侍衛走了以後, 嚴炎在那裡氣的直跺腳。「那些狗官, 國難當頭了還當真不管, 我現在完全明白了為什麼岳爺爺會死在他們手裡!」

人發脾氣的時候, 平淡都會站在一旁看著, 一字不說, 因為他認為跟生氣的人講話是最無趣的。 等他罵夠了, 他才道:「兄弟, 你怎麼不說話啊?」平淡答道:「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之後他們互相介紹自己,平淡請他到重慶最有名的酒樓-天香樓喝酒。

兩人來到天香樓旁,看見一間頗具規模的瓦舍中聽歌看戲的人潮比平日要更多,殊不知是百姓想矇蔽敵軍來襲的惡耗,還是舍中真有什麼新奇的。卻見莫約百人,或坐或站在舍裡最中央的一圈勾欄,屏息聽著琴鳴大將一聲收於晴空,不待兩瞬,如雷掌聲叫好在勾欄中爆發開。

欄中央是一名青衣少年,年約十二、三,他雙手佇於琴上,雙眼閉闔、額頸間微微發汗,如夢醒般深吐了口氣,做了揖,回應聽眾的喝彩。

這時,瓦舍的主人李老闆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向少年道:「莫老弟,不錯啊!何不再來一首?我加五十文!」

少年笑道:「老闆,一日一首作三日,不能多的,您別為難我呀。」

李老闆見少年沒通融,微不悅,少年又道:「這麼辦吧!日後我又過重慶,必定來你這瓦舍開棚,你說好麼?」

李老闆想少年心意已決了,也只好點頭道:「外頭正亂著,你這一去也不知回不回得來囉!」邊從袖中掏出一只錢袋,交給少年。「吶,我許你的一百五十錢。」

「我一介弱人,又有誰閒得來為難我呢?」少年收了錢,沒細數便放進懷中,李老闆又拍手道:「哎呀!差點給忘了!」

少年不知老闆想起什麼,便候著聽,後者道:「今個慶元帥50大壽呢,管事問你去表演幾首,說厚厚有賞,現派了兩個家丁來接待你呢。」

少年心想:「是官來的,可別忤逆了招禍。」接著向老闆笑道了個揖:「這三日多謝老闆關照,小弟這去了!」

少年信步走出後門,果真有兩名作家丁裝扮的人迎了來,道:「琴仙莫無涯,元帥府有請。」

莫無涯又想:「什麼時候我也成了仙?」但作揖笑道:「多謝兩位小哥大駕迎接,這就上路吧。」

平淡和嚴炎因交談聲音很雜,聽不清楚這幾人的對話,也因太多人而沒有瞧清楚這幾人的面貌,平淡向嚴炎道:「這裡人多,你看許多人都走了,想必待會兒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二人走出屋外,進入天香樓。

兩人聊到江湖事及國事的時候, 都是嚴炎講四五句, 而平淡則是短短的回幾個字。俗話說的好:「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久他的話興也沒了。」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 嚴炎突然站了起來, 用力拍桌。平淡則被嚇了一大跳。

嚴炎道:「我要去將軍府盜軍令, 帶兵趕去襄陽解圍! 就算軍令盜不到, 也得揍那些狗官一頓, 方可解我心中之氣!」

平淡並沒有說話。深深在他心中,他其實也很喜歡冒險, 可是這種叛逆犯上的事, 做了可是會誅三族的! 平淡的家人都住在重慶, 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但他最後還是說: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嚴炎道:「謝謝你的好心。 你大概在重慶還有家眷, 嚴炎我可是父母雙亡, 無妻無子,我豁出去了! 頂多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唉… 現在郭大俠夫婦及眾多的武林好手都被困在襄陽城裡, 要是被韃子一網打盡, 我中原武林可說是完了。 只能成功, 不能失敗, 只能成功, 不能失敗…」

平淡好奇的道: 「不知青風道長有沒有在襄陽城?」

嚴炎道: 「除了青書道長留在山上看顧祖師爺之外, 青城派四個月前接到郭大俠的急告後, 幾乎是傾城而出。 而接到邀請的川中豪俠們也是幾乎都趕去赴了約。」

平淡跟各師兄弟的感情都很好, 如果不想辦法解開襄陽之危,那他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平淡經過一陣沉思後,說道:「現在我們有兩個辦法可以行。 一, 盜陸, 水兵兵符, 裝扮成軍官坐船沿長江領兵到江陵, 再率兵由陸路趕到襄陽。 可惜我上個月剛交的朋友影狼及幽靈燕不在這裡。 否則兵符一定可以順利拿到。 二, 硬來, 直接綁架四川兵馬大元帥王立, 以性命要脅使他親自帶兵去襄陽。 雖然我朋友很多, 不過真正有膽識武功能來做這事的卻沒幾個。 要是我知道楊逸ˋ禪易ˋ逸風子ˋ語櫻ˋ陳紫寒等人在哪裡的話事就好辦多了。 不過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我們今晚就去元帥府外等待機會, 走一步算一步了!」

嚴炎道:「願意幫助老丐, 老丐在這裡先謝謝你的大恩了」說著便跪了下去。

平淡趕緊扶他起來,道:「下跪的人應該是我。 你這樣為國為民, 又有誰來謝謝你? 我想解襄陽之危, 不過是想救師父罷了, 那比的上你以救天下為己命的氣魄?」

嚴炎道:「你過獎了。 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我原本以為川中豪俠們各個嬌生慣養, 無大擔當, 應該算我走眼了, 呵呵!」

平淡心道:「唉… 怎麼說的那麼直接呢? 慚愧, 慚愧,我也早就自己認為自己嬌生慣養, 無大擔當。」

而在一旁看著他們兩的少女,叫其其格,她今年19歲。8年前她和哥哥阿爾斯冷還有父親從遙遠的蒙古草原來到了中原。其其格是睿宗拖雷的後代,也是蒙古貴族。

本來其其格,阿爾斯冷,其其格的父親,和額吉一家四口在蒙古過得很好的生活,可是忽必烈汗突然派父親去襄陽訪查軍情,沒想到一去就是8年。

他們聽說天香樓是重慶數一數二的酒樓了。離開襄陽幾天了,從趕路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得上一口正經飯。其其格和阿爾斯冷坐在酒樓裡,等著小二把他們點的飯菜端來。阿爾斯冷一直皺著眉頭,對酒樓裡其他的客人理也不理。而其其格就不同了,她東看看西瞧瞧,把樓上的客人觀察個仔細。

阿爾斯冷突然間不耐煩地說:「其其格,消停一會吧,你就不怕招惹到麻煩?」

其其格向他伸了伸舌頭,心想:「哥哥也太小心了吧?我們兩個都穿著漢服,別人也不認識我們,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其實其其格從小就有觀看別人的習慣,她覺得人的心理是一種很復雜又很有趣的東西。雖然其其格不懂得讀人心,但是她喜歡觀察猜測。額吉經常叫其其格好奇的花朵,也許其其格天生就很有好奇心吧!其其格在蒙文中是花朵的意思,而阿爾斯冷的名字是雄獅的意思。其其格卻覺得這個名不適合他,因為她認為哥哥更像天上飛翔的孤鷹,喜歡自己獨來獨往,而在天上盤旋的他卻總是俯瞰著大地保護著草原上的小花朵。

「你再看別人,別人會生氣的。」 哥哥最後撇下這句話。

可是其其格卻沒有聽到,因為其其格突然被兩個行止奇怪的人吸引住了。這兩個人在樓下,其其格在樓上,從樓梯上只能看到一個人的背影而另一個人臉朝其其格的方向,只是半邊身子背樓梯擋住。這兩個人一個渾身臟臟得像是個乞丐,而另一個人因為背向其其格看不見面孔,正是嚴炎和平淡。酒樓裡其它客人有說有笑,可是這兩個人談話時卻顯得十分激動。

這二人的舉止令其其格感到十分奇怪,她心道:「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呢?」

正在其其格胡思亂想時,小二已經將飯菜端到其其格面前。看著眼前香噴噴的食物,其其格也顧不得猜測剛才那兩個人是在做什麼了。

「哥哥,一起吃啊!」 其其格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牛肉放在哥哥的碗裡。

哥哥嘲笑其其格說:「你呀,先管好你自己吧!」

哥哥付完了飯錢對其其格說:「快點走吧。汪知府還在等我們呢。」

其其格心道:「一想到汪知府就來氣。這個人在百姓面前是一個吃人的老虎,而在拍人馬屁時卻像是一條搖尾巴的狗。去年去過他府上,因為我們是蒙古貴族,父親是拖雷的孫子,忽必烈汗的外甥,就對們們千萬般的討好巴結。差一點就把她女兒賣給哥哥了。這個人要做我哥的丈人,哼,一輩子都別想!本來以為再也不用看見他的老臉了,沒想到父親又差們和哥哥到重慶來談事。哎,看來這次又有好戲看了。」

到了知府府門前,我用手拍了兩下大門,過了半響,大門才慢慢打開。裡面的家丁把頭向外一探,上下打量著我和阿爾斯冷。我們兩個為了行走方便,穿的是貧民百姓的衣服,想來看起來實在不像是知府應該接待的客人。

那家丁怒道:「你們是哪家的孩子呀,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是知府府,不是你們玩的地方,還不快滾!」

此人不由分說便要將我們趕走。那人不斷的道:「去去去,出去!」
這時阿爾斯冷從懷裡取出一張信,拿到那家丁的面前,淡淡說:「你看這是什麼?」

家丁接過信封,定眼仔細一看上面的字,臉上突然變了顏色,結結巴巴地說:「哎呀,不。。。不。。。不知道是。。。是貴客到來,剛才小人得罪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小的吧!」

阿爾斯冷看也不看他,嗯了一聲,一擺手:「罷了,還不帶我們進去。」
「哎,是是是,公子小姐兩位裡面請。」

還未接近客堂,汪知府已親自從內廳笑容可掬的出來迎接我和哥哥。

「二位遠道而來,路上可還平安?快請進,快請進。」 進入客堂,汪知府忙叫下人上茶。
待茶點送上後,汪知府命四周退下,開始要和我們談論正事了。

「阿爾斯冷大人,這次下官邀兩位來重慶是因為今日是元帥五十大壽,大帥看得起本官,也邀了汪某去赴他的酒宴。」
哥哥接口道:「這與我們又有何幹?」

汪知府又從懷裡掏出兩張請帖:「大帥不但邀了本官,也還順便拖本官將這兩張請帖交給二位。」

其其格和阿爾斯冷將接到請帖,看上面寫著我門兩個的名字。其其格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元帥怎麼會知道我和阿爾斯冷大人?他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和你的關系?」

汪知府道:「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大帥他應該是友非敵。大帥來信中說過這次祝壽酒宴上還請了幾位大都來的朋友,想來是蒙古人吧。」

其其格回頭看了看阿爾斯冷,問:「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阿爾斯冷點了點頭,說:「好,既然大帥他請了我們,我們就應該赴約。我倒想認識一下這位元帥。」

而傍晚,平淡手提了一柄梧桐細劍,嚴炎挑了一把龍泉寶劍,平淡還帶了兩名武功不錯的家丁阿年及阿劉,便往元帥府出發了。

兩人往元帥府的路上,正巧聽見了幾人的交談。
「也不知道江油城縣令從哪弄來這千年何守烏, 這次在大帥五十壽辰送上, 以後可是前途無量了!” 一個尋常莊稼漢打扮的漢子說道。」
「要是我啊, 那麼好的東西自己吃了不就好了? 我寧可多活幾年, 也不要升官發財。」 令一個漢子說道。
「禁聲! 一路上我們的行蹤不知道瞞過了多少綠林好漢, 可別在這裡出了亂子! 」一名較老的漢子叫道。
「咍,老林做事就是著麼縮頭縮尾, 怕這怕哪的… 什麼綠林好漢, 要是敢惹我一陣風郝四, 我就給他一頂綠帽子戴戴!」
「對呀! 就快到元帥府了, 難道還能出亂子嗎?」最後一名矮小漢子說。

不過,說完這話後, 他們互相看看, 不禁都打了個寒戰。
原來這時太陽早已西下, 而他們所經過的市場中已是毫無人影。

「走快點!」 老一點的漢子催促著。
平淡和嚴炎互看了一眼, 點了點頭。
「唉呀!」一陣風郝四一聲慘叫,已被平淡快速的凌風指點中了穴道。

同樣時間,第一個說話的漢子也被嚴炎點中了腰間穴道,哼都沒哼就躺下了。

「大膽!竟敢襲擊官兵!」老漢一邊說著, 已拔出了腰刀向平淡砍去。

另一邊, 嚴炎及矮小漢子也動上了手。

平淡空手跟老者過了兩招之後,雖然自信可以勝他,不過為了速戰速決,我還是亮出了兵刃。

老者的功夫是雲南八仙劍的,用的刀法平淡雖然沒見過,不過招式及身法還是脫不出八仙劍的變化。他一刀從平淡左側砍來,不過中間卻感覺空虛,平淡早已料到那是虛招,而下一招必定是從八仙劍變化出來,跟八仙劍的一招狠招二虎攢羊差不多的刀法。果然不出平淡所料,那老者刀鋒略偏,向他左臉砍去, 而右腿已向我下盤踢出。
刀來的快,腿來的更快,可惜,平淡早已看破了他的招式。平淡輕輕往後一滑, 避開了他的掃堂腿,手上的梧桐細劍已往老者右臂招呼。老者沒想到他還手那麼快,刀來不及回手自救,只有使了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攻擊,然後舉刀架住我的一腿。不過我的攻勢已展開,松風快劍一劍快似一劍,老者只有挨打不還手的份了。 在使到輕雷轟木的那一招時,平淡故意賣了個破綻。 老者抓住這個機會, 全力反擊,使了一招看似鳳凰上樹的一個招式,不過他的刀很快的就被平淡奪命連環劍的一招孔融讓梨給繳了下來,接著,老者也被我劍柄一撞給點了穴道。學會奪命連環劍後這是第一次跟人真正動手, 沒想到此劍法威力這麼大。

嚴炎一直跟那矮小漢子空手過招,嚴炎使著丐幫的消遙遊拳法,而矮子使的是開碑手類似的武功,似乎是河南獅子門的。只見兩人越打越快,不過矮小漢子連連退後。嚴炎突然變招,一招蓮花掌的白蓮四開結結實實的打在漢子胸口,那漢子吐了口鮮血後,昏厥在地。

在林姓老者身上找到了千年何首烏及官兵的令牌後,平淡和嚴炎跟他們對掉了衣服,並點了他們每個人六時辰的穴道,將他們藏在乾枯的水溝中。

然後,他們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元帥府。
紫幽衣 2007-04-16 21:09:01

不會啦^^! 若是沒有大家寫出來的小說,,
我怎麼把它整理出來呢? 對吧^^~

其其格也寫的很勤喔~ 要不要留個信箱,,
我寄這個報台的密碼給你呀? 幫忙管理~~~

其其格 2007-04-16 20:55:02

awesome! 真是辛苦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