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絆倒你
報紙?新聞?雜誌報導?我在動物園裡,遇見了惡魔。
二月,溫和的日光、舒適的溫度,例假日的動物園裡,充滿人潮和笑聲。
好天氣的早春,動物們也都伸展四肢,享受著陽光;和Lover牽著手,閒適的在人群中漫遊,說逛動物園,其實,比較接近散步。
四周充滿著小孩的笑鬧聲和尖叫哭嚎;幾個包尿布的小奶娃,咕咚咕咚的,抓著糖果邁著小肥腿飛奔,他們身後追著一群滿臉笑的父母。
舒服的好天氣晒亮了心情,閒晃的我們,在每個柵欄前駐足跟動物打打招呼,忽然,幾個清秀乾淨的小娃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四個大約國小一二年級的小男孩,和兩個略小一些的女孩,蹦蹦跳跳,尖叫著跑過我們身邊,身後是幾位媽媽阿姨之類的大人。園區裡,到處都是小孩,看到一群奶娃,自然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他們小小的手上,握著的東西。
小孩們衝到四足動物類的展示區,正中午的時光,陽光正烈,動物們都躲在陰涼處休息,幾個小孩衝到柵欄旁,對著動物大吼著︰「睡什麼睡,起來呀!跑給我看呀!」接著,小小的拳頭揮舞著,朝動物丟出石頭......。不敢置信的目睹這一切的發生,驚慌的動物,爆出狂笑的孩子;還有,他們身後,微笑看著的父母。幾個孩子到旁邊的草叢,再撿了幾顆石頭,笑著跑開......。沒來得及制止他們的行為,更驚愕於他們的父母笑看這一切,卻沒有任何反應制止矯正這惡劣的行徑;錯的是誰?
小鬼們跑過我身邊時,忽然有一股衝動,好想伸出腳拌倒他們,把這幾個孩子,丟到柵欄裡,讓大家用石頭砸看看。你們憑什麼拿石頭砸動物?那,就讓我教教你們,被石頭砸的滋味!
自私自我的種子,已經在他們身體萌芽,清秀漂亮的小身體裡,這麼早,就棲息了惡鬼。
常常在各個不同的場合中,遇見一些聰明漂亮,卻十分惹人厭惡的孩子。這些小孩,大多擁有富裕良好的生活環境,衣著講究精通才藝,可是,說起話來尖酸刻薄毫無教養,狂妄自我到你想一腳踹死他的地步。
我不知道,是怎樣的教育,怎樣的父母和環境,會孵化出這樣本我主義自私的孩子,但是,看見這樣的孩子,我彷彿看見,未來社會事件主角的雛胚。
養而不教的父母,你們沒有資格生養小孩,請不要為社會,製造問題。
你們正在教育出新聞報導中,砍殺父母痛毆父母搶奪財產,那些毫無悔意的殺人魔。
我在動物園,遇見了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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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有感,轉貼網路文章【孩子的心理長了蟲】 跟大家分享
有看過只有六歲、三歲的兄弟,為了讓爸爸跟他們跪下道歉認錯,而耍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心機!
那是我在工讀時的情景,我和幾個工讀生都不爽老闆對我們的壓搾,只是來工讀,卻還要肩負「保母」的身份,幫他帶兩個頭疼的小孩,兩個小兄弟要去吃麥當勞,花的是自己的錢,老闆不會給,就當你請他的兒子吃飯,跟你說謝謝。如果你第一次當成自己是冤大頭而認栽請了客,之後就有無數的惡夢!
因為兩個小朋友一從安親班下課後,就來磨著你請他們去吃麥當勞,如果你拒絕的話,他們就會當場大吵大鬧,讓所有客人對你側目。最後,老闆竟對你動怒說,「你就先墊一下錢帶他們去吃漢堡會怎樣?你讓孩子在店裡鬧,又讓他們哭,實在是罪不可恕!」
到最後,我們一看到那兩個如惡魔般的小兄弟,都躲的遠遠的。
我們都非常納悶,兩夫妻都是台大畢業的老闆、老闆娘,為什麼對孩子的教育是這樣子的溺愛縱容、不理性呢?
結果有一天,我們所有工讀生都知道了答案 ------ 很惡魔的答案!
(因為當天我沒排班,沒看到現場狀況。後來聽到那個被A了無數頓麥當勞的工讀生的口述):
那天下午,兩兄弟在店裡亂跑亂叫地大鬧著,把許多客人都鬧跑了。然後,哥哥好像打了弟弟一下,弟弟於是便狂哭了起來。。。。
老闆再也受不了地跑出來制止,對哥哥罵,還對哥哥說:「你怎麼可以打弟弟?弟弟哭成這樣,你快跟他道歉!」
只見哥哥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的父親,絲毫不為所動。
老闆的面子掛不下,就「輕輕地」推了哥哥一下,要他道歉。
結果,那個六歲的小男生,竟然舉起手來用力打自己的嘴巴!完全不停手地一直打著!可是他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作父親的老闆當然心疼了,阻止哥哥做出這樣的舉動。
哥哥只說:「爸爸要我道歉,我該死,我錯了!我該死!我該死!」還是不停打著自己的嘴巴,都紅腫起來了!
老闆嚇到了,趕緊抱住哥哥說:「好好好,你別打了,爸爸錯了,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
哥哥接受爸爸的道歉方式是,冷冷地說了一句:「跪下!」
老闆當然沒照著做,結果,六歲的大兒子又開始打自己的臉!老闆二話不說,就跪在兩個兒子,和所有客人、工讀生面前,跟兒子道歉:「爸爸錯了,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如果是我,我會先賞它兩巴掌, 反正你喜歡打咩!!! ......
小惡魔的哥哥,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轉頭對弟弟說:「你看,我就說爸爸會跪下跟我道歉吧!」
雖然我們在工讀時,都對老闆給我麼不合理的壓搾很氣憤,但是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們的心中卻只浮現兩個字:「報應!」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兩兄弟每個月的教育費、保母費,要三萬多四萬元,不但請小提琴家教、專門看顧的保母,還送去特別自由開放的托兒所,大概老闆是希望自己的小孩從小就是萬能無敵的天才吧!只是,他忽略了對一個小孩最重要的東西:「心的純真和善良!」
對世界知識的開發和探索,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們都希望不只是我們自己,更希望我們的下一代能更上層樓。可是,知識,只是一種記憶、一種推理、一種瞭解和儲存而已。失去了心,失去了對世界、對自然、對人的關心和體貼的情感,知識不過是冰冷的電腦記憶卡而已。
一個對自己父母都能如此耍心機、耍手段來達到目的的小孩,一個是六歲、一個是三歲,我根本不去相信這樣的孩子以後能帶給人類多大的幸福和希望!
在日本著名漫畫家「池上遼一」早期的作品「暴民」裡頭,敘述的「暴民」,並不是我們想像的流氓、黑道和社會運動中無理性破壞的群眾,他畫筆下的「暴民」,竟然是兩個十七歲俊美異常,人見人愛的少年!這兩個少年,合力計畫去謀殺其中一人的父母兄姐,全家四口全都被他們天衣無縫的謀殺掉了!甚至,他們還把父親的屍體丟到河裡,把母親和姊姊姦殺之後,剁下頭遺棄。而這一切殘忍的作法,都只是為了刺激黑道的哥哥盲目地到處尋仇,為家人報仇。
那個「暴民」的少年,當成欣賞藝術品那樣,欣賞著自己哥哥瘋狂殺人、被警方追殺的心路歷程。然後,為家人、為哥哥流下無辜的眼淚。。。。。沒有人懷疑到這樣一個俊美乾淨、文質彬彬的少年身上。大家都認為他是受害者。後來經過一個警方反向推理之後,才知道幕後指使者,竟然就是眾人疼愛的弟弟!
問起弟弟犯下殺父母、殺兄姐的動機,弟弟竟只是粲然地一笑:「因為活的太無聊,要找刺激和樂子呀!而且我們才十七歲,青春這麼短暫,得好好玩耍才行啊!」
這就是,新一代的「暴民」!
我想,對許多父母來說,他們一定說:「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們家小孩身上,那是因為他們父母和教育沒給他們良好的環境。我家孩子從小就是資優生,都是念高等學校,絕對不會變成那樣!」我真的也很衷心地期望如此。
只是,現在令我們無法瞭解行為模式、思想出路,和暴走殘忍的孩子,不就是我們身邊鄰家的孩子?不就是父母們拚死拚活望子成龍成鳳的孩子?我想,是我們自己的心不見了,所以連對世界的一點小小的熱情、付出都沒有了。也當然,孩子不會感受到,他們能知道、接收的只有:「我是獨一無二的、所有大人都會因為我的年紀而給我無限制的自由。面對苛責體罰,我有權抗議和抵制。因為我是獨一無二、最珍貴無比的人!」
這麼危險的唯心自由論,如何能不出「暴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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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心裡長了蟲
獨自坐在台北車站地下二樓第三月台的候車座上,靜靜等待三十分鐘後抵達的火車,將甫從家鄉高雄拖著疲憊身軀北上的我,再下一程運送回工作的宜蘭羅東,回到那個漂浮著孩子笑語與潮濕氣味的教室,新學期即將開始。
車站月台人來人往,穿著不同衣服有著不同眼神的人們,或行走或舞動著不同的姿態,和不同的人擦肩而過。
我卻偶然看見熟悉的身影閃動在人群的夾縫中。片刻醒悟,那不是Q嗎?以前曾經在某個公眾論壇場合,某個社運活動中有過短暫的合作,有點熟識卻無深交的朋友。
我打了聲招呼,她也看見我,匆忙辨識出,邊向我走來邊說,好久不見你胖了好多。還笑著介紹身邊兩個穿著A名校衣服,學生打扮的孩子,分別是他就讀國中和國小的兒子和女兒,和他一起來送東部上台北來的親戚,我向他們笑一笑問聲你們好啊,兩兄妹同時噘起了嘴把眼神從我臉上移開,彷彿沒聽到我的問候。心裡有點驚訝受傷,Q倒沒說什麼,也是,孩子嘛,可能是怕生吧……
和Q挑個可供兩人坐的位子,坐下來閒聊幾句近況,過往、現在、台北城裡的新鮮事,老人類的去向,不知不覺像回到往昔。
兩個孩子大概是耐不住性子吧,便跑到離我們兩人幾公尺遠的樓梯口,逕自笑鬧起來。
台北車站的月台動線有點複雜,你知道的,有往樓上車站出口的電扶梯,你可以從那裡到台北車站大廳;有往樓下捷運地下站的手扶梯,你可以在那邊乘坐捷運到台北的許多角落;還有一種讓從樓下捷運站上到二樓月台這裡的電扶梯,可以讓樓下坐捷運到這裡的人們,經過台鐵轉乘站,上到各個月台上來轉車,到台灣各個城市鄉鎮。
一個剛下火車的婦人,大抵50來歲,穿一件褪色的麻花碎布洋裝,手拿著一個皺皺的硬塑膠袋,步履蹣珊的從我面前經過,細看著車站指標告示牌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和探問的表情,她挑了一個電扶梯要往下走,卻沒看見那個扶梯的方向是從樓下捲上來的,腳步一踏,重心不穩,狠狠的摔在電扶梯的入口處!
我正站起來要過去探看,現場卻傳來好大一陣笑,只見Q的兩個孩子手撐著旁邊的牆,大聲的笑了起來,讀國小的女孩,用一手抱住肚子,用另一手指著摔倒的老阿媽,大聲大聲的哈哈大笑。
婦人困窘站起身來,滿臉泛紅,扯了塑膠袋一副狼狽就要往旁邊的手扶梯向樓下走,這時,只見Q的另一個孩子,把書包往後一甩,急衝到樓梯口,用雙手圈起了嘴,將誇張的笑聲往樓下的方向送,只聽見哈…哈…哈…哈…哈的聲音,傳遍整個吵雜的月台。
哈……哈……哈……哈……哈………
他們都看到了,但是,沒有人在乎,也沒有人有反應,整個吵雜的月台彷彿沒有人在意這件事情。這不甘他們的事。他們是如此的忙,他們要大步趕到自己的號碼邊,等火車,咬自己的三明治,和女友親熱,這個車站沒有人理會這件事,彷彿現在沒有人活著,一切一切在我心中凍成了冰點。
如果要我用村上龍小說中慣用的描寫方式來顯示我的憤怒,我會二話不說,和小說男主角一樣,毫不思索拿起鋁製的球棒,走到這兩個孩子的身邊,用力朝他們幼小柔軟的腦袋打去,一棒接著一棒,直到腦漿和血肉在車站的地板模糊成一大片,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在所有人面前苦喊扭曲成一種贖罪般的姿態 ……(K:這也太殘忍了吧)
這些孩子的心裡長了蟲啊!
當然我沒有,當然,我只是揮揮手,叫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他們過來,用過度壓抑了憤怒而略顯顫抖的語氣對他們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取笑一個跌倒的老媽媽呢?你們難道沒有跌倒的時候嗎?」我變得如此笨拙,幾乎失去語言的能力。
Q在旁邊搭腔,微笑著說,對啊對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呢?不可以取笑別人喔!跟叔叔說你們以後不會了,你們想一想,像叔叔說的對啊,你們不太應該喏。又向我說,沒關係啦,孩子嘛!就是愛玩,不用大驚小怪啦,他們平常都很乖的……
上了火車,我卻還無法忘懷此情此景,婦人困窘狼狽的表情,塑膠袋、陌生路人,尤其Q的男孩急著把書包一甩,衝到樓梯口,用盡力氣只為嘲笑一個因走錯電梯而跌倒的婦人,更讓我徹徹底底的心寒。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一幕,他們如此小,一個國一,一個小學四年級……哪裡來這種惡質的心地?他們就讀的那所A名校,不是以眾多達官貴人的子女就讀而成名的嗎?校風自由,而且還風行新式的教學方法,既強調「開放」又信仰「人本」?
像Q臨走前對我說的:「我都用開放的教育方式在教育他們喔!而且我也很尊重他們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情緒,每一個理念……你壓抑了,對他們的發展就不好了啊!沒有不是的小孩啊!他們剛剛的反應其實是很正常的,誰看到也都會這樣反應啊,只是我們被過度社會化了,從小被教說要有禮 貌要同情別人,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如他們,至少他們 很真實的面對自己啊 ……」我真想給Q兩巴掌。
我的頭腦變得好混亂好混亂,這哪裡會是人本的概念呢?人本是更加自私?更加細心講究自己的私慾?然後用一大串複雜理念來合理化自己的溺愛,自己對孩子的放任與縱容,以及孩子的惡行。難道開放就是給予一切的自由,備受尊重卻得來不需付出任何代價,沒有指引,失去光,也不去說明善惡,更別說賞善罰惡了……我實在厭倦了這些如此後現代的辯證方式,根本污辱了真正經過反芻與歷練的思維,嘴裡只是流行的一堆廢物,遮掩人的心和眼,養出這樣的孩子。
真是可恥啊,這些蟲竟然是父母、學校、社會幫忙養的。
我把頭側靠在南下宜蘭的莒光號列車座椅上,頭還是暈眩疼痛著。
我是如此想念宜蘭五結的我班上的孩子們啊,他們也許爸媽並不有錢,各方面表現得不這麼精明,不這麼世故,他們也許沒那麼「幸運」,可以在金字塔頂端生活,沒有受過這種所謂的「開放教育」與「尊重」的理念,但他們的眼神裡卻時常流洩著讓你感動的光芒,心思笑容乾乾淨淨,平日的調皮也是讓人如此暗地喜歡…
如果有誰想反駁我喜歡我的孩子們是因為他們不會衝撞老師,容易控制,不會帶來麻煩,我必然要跟他拚命的,因為那人實在不懂,那是怎麼樣的一種人性的純真與溫暖,他們的心地並沒有腐爛的味道啊。
你是什麼樣子的父母師長?
又正在養成什麼樣子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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