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每每要與人談述，總習慣以「親愛的」三字做為開序。人之間的距離隨著歲數累增，深感不容易；涉世後就喜歡以這個定語來縮短人築起的城牆，合理化難為情的真情，再使它無意變得奇嶇卻不失圓滑，能說它不是一個隱匿表達情感的好途逕嗎？

親愛的金：
我喜歡這樣叫妳，一直都是。
我不是很想讓生日過份粉飾，所以，決定與妳生活分享來表述一點，這麼一點說不出口的不確定性。

昨天我看到一篇關於顧城的專刊，著力於顧城寫給太太謝燁的信，看得我將情感滲透出來，產生投射，然後漫延轉移。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其中在《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裡面寫道：「她永遠看著我/永遠，看著/絕不會忽然掉過頭去。」
顧城需要謝燁珍惜他的才華，維護他的名譽，甚至包容。
我對妳也一直有等同顧城對謝燁的信心，堅信「妳對我絕不會忽然掉過頭去。」既使已逝去多少歲月。

其中顧城在一封信中又寫道：
「我說咱們走吧，你說怎麼走呢，我摘下一根草莖，在你手心寫一一個迷，一個永遠猜不到的迷，没有謎底。你還在問怎麼走呢？一本正經的。庄稼已經移動了，我們已經在走了，你還想問嗎？」
此刻我真的存有好多不確定性。時間能淡化的，自然也能訛化它。同世上不變的真理：沒有什麼是不改變的；而最難理解的也是看似不變的其實沒有一瞬間是不改變。
對於我而言，感情就是這真理的鐵證。
我與妳，永遠都是個謎。不明說，就擔心說破。




我喜歡結尾好過開頭。
所以，我才在逼近尾聲時給妳我的心意。
六、七個年頭過去，這回還是真有心思想要好好陪伴妳。
如果明天終將逝去，問自己能為妳做什麼呢？
那肯定是要讓妳感受家，感受愛，感受溫暖。
生日快樂，金。
期待妳走入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