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27 22:48:41元吉米

迴轉青春회전청춘-Chapter 5.告別1994(

一九九四年的十二月將進入尾聲,下課時間,教室裡的人聲喧嘩嘻鬧,楊博勳用手托著臉,對我說:
「啊!很快呀!這一年要過完囉,前面是為聯考奮鬥,後面是為人生而活,好時光不寂寞,歡樂流水如年華...」
「你一個人在那邊滴咕喃喃自語的,什麼奮鬥、人生、寂寞,還有流水的?」我用疑狐的眼光看楊博勳。
「不不不...他是要準備和平、奮鬥、救中國了!」徐文鋒笑著傻鬧說。
「我看他才是要和平、奮鬥、救愛情吧!呵!」我聽徐文峰這麼說,也自然反應的回了話。
「喂喂!你們不知道我楊博勳為了人生奮鬥,為了青春而活,為了理想而打拼...」楊博勳挺身而出對著我和徐文峰說,握住拳頭舉起右手在半空中望著前方。
「我看他又再做白日夢了...」我搖搖頭噓著楊博勳。
「他病的不輕耶!」徐文峰沉思的舉起手指托著下巴若望楊博勳。
「喂!那要不要打電話叫精神病院來收他啊?」林裕仁看著我跟徐文峰一言我一語的,也附和著。
話才說完,楊博勳轉身對我們三個人的額頭打了一下,好氣的說:
「我看你們三個人才又神經病!本大爺我為了理想而奮鬥,表明我的目標,我的規劃,你們三個人不聽一下我的感想也就算了!就在一旁虧損我...想不到我一個博學淵識的楊博勳,居然交上了這三位損友啊...」
楊博勳說完他的話,在一旁假裝搖頭的嘆了氣。
徐文峰聽了,偷笑的轉頭看了我一下,我便使個眼色給徐文峰,徐文峰馬上站起身來,站在楊博勳身旁,將右手放在楊博勳的左肩上,感動的說:
「楊兄,你的感受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我可以明瞭...」
「是啊!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我們三個都會幫你的。」我也站起身來,站在一旁對楊博勳說。
林裕仁在一旁看了我跟徐文峰對楊博勳這麼的安慰,也點點頭示意。
楊博勳看了我們這三個對他這麼的挺身鼓勵,張開雙臂對我們擁抱說:「真不愧是我的拜把兄弟!沒事啦!我只是想來個演說罷了!」
我們三人聽了,互望著大家一眼,最後我們三人心裡的底,點了頭,不約而同的朝楊博勳的身上拉扯打鬧,只見楊博勳抱著頭,棄械投降的對我們三人喊:
「三位俠士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英雄好漢,放小的一馬吧!」
我們三個對於楊博勳的金典良言,他是我們班上的靈魂人物,從他的口裡說出來的句子,絕對會是個經典。楊博勳曾說,在教育界有個楊氏速讀,他自豪的說他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楊式字讀』,就是講出來的話,殺人不眨眼,針針見血,句句經典。徐文峰聽不懂楊博勳他口中所說的『楊式字讀』?是代表什麼涵義?當我認識楊博勳這個人不久時,以我對他個性的慢慢了解,楊博勳曾帶我去他們家玩,在他的房間看到金庸和古龍的武俠小說,我就知道楊博勳對武俠小說的沉迷和喜愛,和他本人並無傷大雅,將這番解釋告訴了徐文峰他們。徐文峰和我對於楊博勳所說的『楊式字讀』,久而久之,也就見怪不怪了。
上課鐘響,我們結束了玩鬧,各自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班上的同學還是一樣在吵鬧著,風紀股長林明慧站起身來,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拿出她是風紀股長的威嚴,大喊:
「安靜!安靜!現在是上課時間,誰再吵鬧說話的,我就要記名了!」
立即,全班停止了吵鬧,教室已經鴉雀無聲,楊博勳轉頭看我,然後在他自己的空白作業本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用原子筆寫了『林明慧:母老虎!恰北北...』這幾個字,讓我看了不禁用手嗚著嘴巴差點噗哧的笑了出來。
因為我不小心的差點笑出聲來,引起風紀股長林明慧的注意,正當她的眼神似乎在警告我的同時,楊博勳的機智解救了我這位招架不住的同學,趕緊在他的作業本空白處翻了頁用原子筆寫了幾個字,立刻轉給林明慧看:

『阿凱感冒,請風紀大人不記小人過!謝謝!』

林明慧看完楊博勳寫給她的原由,不計較的點了頭,繼續維持班上的秩序。楊博勳轉頭看我,微笑的將他寫給林明慧的字給我看,我看了真的佩服他那顆鬼精靈的腦袋瓜,當別人有難或危機意識,楊博勳永遠都是站在最前線打前鋒,化解危機意識,我很慶幸認識他這位兄弟。
國文老師帶著她的國文課本和她的粉筆夾進教室,站在講台上,學藝股長曾黎詩在國文吳老師身後也跟著從教室外面進來,手裡端著吳老師的保溫杯端放在講台上,掉轉回她的座位坐好,班長孫景華也同時喊起立,全班也跟著起立,班長喊了口令:
「敬禮!」
「老師好!」
「坐下!」
班長喊完口令,全班跟著坐下,吳老師點點了頭,她戴著金框的眼鏡,頭髮燙著像旅日歌星歐陽菲菲的蓬蓬捲髮,圓圓的臉蛋化了腮紅和嘴巴塗了像鮮血一樣紅的口紅,像活在八0年代的人,上課講課完全不用麥克風,因為她的嗓門大連外面教室走廊都可以聽得到她的聲音,講課完全是屬於激動派的教學風格,也難怪楊博勳說,戲劇派激動小生是瓊瑤阿姨筆下的男主角馬景濤,我們學校教學激動派女王非屬國文老師吳筱莉莫屬。
吳老師開始講課要我們打開國文課本第x課長干行,吳老師在黑板上飛舞揮灑寫字,她的字真的不是普通的特別,簡直像書法的草書一樣,往往有些字要看個老半天才會懂,不然就是我們風紀股長林明慧常都會舉手發問黑板上的草字。接著吳老師開始激動的在黑板上講解白居易長干行的內容:
「李白在長干行裡面的一段內容,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長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這個意思內容是描述新娘初嫁到夫家一年後,開始展顏她的眉頭,不再那麼羞澀了,接受了他的新婚丈夫,願與他同甘苦到老到死,堅持著貞潔守護對丈夫的愛永不改變,即使丈夫出外遠行,堅持著對他的愛就像古時婦人等待他的心愛丈夫歸來,盼啊盼啊盼過一天、春夏秋冬、一年日復一復痴痴的等,卻成了望夫臺上主角...」
吳老師又開始將她的激動派給展現了出來,嗓門大的聲音會表現出她的課堂上的高低起伏,好像在訴說一個古老的傳說故事和相聲一樣,的確我們班上吳老師的課真的永遠不寂寞也不會睡著,或許她的教學方式真的是特別又易懂加上她有她的上課的獨特風格,也難怪歷任的學長姐都一致認同吳老師是國文界的瑰寶。
突然,楊博勳舉手發問了,問吳老師:
「真鮮!這麼特別...那老師,望夫臺上有沒有一些孤魂野鬼或有人跑去那臺上自殺殉情的啊?」
我聽到楊博勳這樣的發問吳老師問題,睜大了眼睛轉頭看他。
「倒是沒有聽說,不過這是歷史的記載,並沒有提到一些孤魂野鬼或殉情自殺的啊?」
「哪有?明明就有...望夫崖上就有好多孤魂野鬼和一些女人等不到她心愛的人回家,就從崖上啪咚的一聲,自我了斷啊...」
正當吳老師聽了一頭霧水時,我笑著對吳老師說:
「老師,他八點檔看太多了!不要理他...」
楊博勳聽到我這樣的澆他冷水,開始瘋言瘋語的唱起歌來:
「傳說裡她站在荒野,就這樣癡癡的等待,這一等千千萬萬載,風雨中她化為石塊...在天涯猶有未歸人,在北方猶有望夫崖...」
看到楊博勳很有勇氣的在吳老師課堂上唱歌,我當場傻眼。
全班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好的一堂國文課,瞬間變全班打著拍子同聲合唱『望夫崖』歌曲:
「山可移,此崖永不移,海可枯,此情永不改...山可移...此崖永不移,海可枯海可枯此情永不改...」
由於我們班上太熱情的歌唱,讓吳老師哭笑不得,也引起隔壁班跑來走廊上的圍觀,連在我隔壁班上的Mango也跑出來觀看,探究我們班發生了何事?好好的一堂『長干行』國文課,變成了瓊瑤阿姨的『望夫崖』,楊博勳這個始作甬者,如果唐朝的李白先生地下有知,一定會搥胸口搥著心肝,含恨九泉,然而瓊瑤阿姨一定會舉起勝利的手勢。因為十多年前的一九九四年底,在台灣南部有間學校,曾經有一個班級裡的一群學生,在課堂上合唱『望夫崖』歌曲,同時也讓這個班級的學生和其他班級學生一輩子忘不了的回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