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02 22:39:26Jill

Hugo,送你。

親愛的Hugo:

 有朋友要過生日了。每個月遇到誰誰誰生日,似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每遇一位朋友的生日,我總要想到你一次,雖然距離你的生日還有五個多月。在經歷諸多的聚合與離散之後,在閱讀別人的生與死之後,我越來越願意在記起誰的生日之際,稍為慎重的為他們挑選禮物,並盡可能的祝福他們。只是,你今年生日的時候會在哪裡?和誰一起渡過呢?你不會怪我不向你說「生日快樂」吧?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討論過「生日快樂」這部片子嗎?你說它拍得太美了,忽略了現實,因為會造成真實的無奈,有太多是無法言說的醜陋。Hugo,我其實頗討厭你這個樣子,總是會澆冷水;但我又喜歡,教我看清楚,你眼中的「真實」。不讓我有時會作用過度的「浪漫想像」走得太遠。

 Hugo,不久前我去了一個地方。山和溪、平台與樹木。若沒有遊人來去,那會是個極靜謐的地方。你還記得我上個工作的辦公室後有一個不大的庭園,還有一間小房子,那也是他們的行館之一;這裡的氣氛與房子隔局與那裡相似。我向來偏愛這種容易被漠視與遺忘的地方。這是一種宿命嗎?(我知道你會說什麼)
 
 我走了一段有些陡有些難走的山路,我喜歡那段路,就像你常說「艱難才會讓人印象深刻」。目的地是下到半山的一座吊橋,那座吊橋也是我喜歡的--像座吊橋,但因為加固過了,搖晃度不如我的預期。Hugo,站在橋上,我想縱身躍下並飛翔。還有那風,令人暢快山谷之風。

 Hugo,很幸運的,我又再次聽見看見鷹的叫聲與飛翔之姿。牠們的對話聲音,似流星穿越並短暫迴盪在廣漠的天空;三兩成群,在氣流之中迴盤而上。Hugo,鷹其實並不孤獨的,對不?當看見一隻鷹的時候,必然有其他一隻或兩隻的鷹在附近。呼喚彼此,似在確認彼此的位置,直到一種更近的距離。Hugo,在你我之間的距離,能夠確認嗎?

 Hugo,我想送你一個生日禮物,一個圓形立體的拼圖地球。那顆地球很好玩,可以利用底座將地球表面剝離,再一塊塊拼回去。Hugo,吸附與剝離,分散與整體,是我們一生都要不斷重覆、不停循環的過程,即便死亡都無法停息。只是我該把這個禮物寄到哪裡去呢?或者,幫你留著,一直到你再回來。

 Hugo,祝你這次的生日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