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05 21:18:36Jill

孤島空間

今天是個陰沉的週六,陰沉卻確然的感受到夏日已至的訊息。直到七點,天才漸趨暗寂。陰沉的是天氣,空白情緒的是我。中午載同學下山搭火車,之後與田園香義式餐廳為即將到來的謝師宴再進行細節確認。老闆、老闆娘與我協力規劃想像出一個BUFFET式的晚宴。舉辦餐宴地點的不便及學校與此間餐廳的距離,都是對彼此的一項挑戰。我期待這會是一個成功的實驗。感謝老闆對於餐點口味及老闆娘對於價值感的執著,因著這些執著,他們願意提供超值的服務。今天的商談,讓我對退掉另一間中式餐廳的訂約,對“做對決定”具有初步的信心。接下來就看晚宴當天的表現了。

下午兩點,帶著蘇偉貞的《沉默之島》到滴水坊用餐。望著朦朧之中的龜山島,近來常生出一種眷戀的心情。這就是我的個性吧!總是到了要離去的時候,才會感到一種眷戀。或許等北宜高通車,這裡可以成為我的“秘密花園”,我如此想像著。

又做了一個關於他的夢,仍是離走,我穿過看著電視的他,下樓,站在一扇重大的雕花鐵柵門前,摸出香煙,卻找不到打火機。天是暗的。然後,我醒過來,門外的天空仍亮。

晚上八點十分。結束《沉默之島》二分之一,奇數晨勉的人生。回到我的現實空間,這裡面流動的是法國女歌手Catherine Delasalle低沉的吟唱聲響、鍵盤的敲打聲、電腦散熱器轉動聲,印度檀香的味道也緩轉出聽不見的聲音,剩餘的空間,都讓小白鼠跑動轉輪和蟋蟀等不知名的蟲鳴聲塞滿了。

空間的空間,腦袋的空間,心情的空間,無言語的空間,我想起做愛之後的沉默也有這種空間的感覺。

蘇偉貞的筆風和十多年前訪問她時的筆風似乎沒有太大差別。也或許我已經很久未閱讀她的作品,記憶已模糊。我還記得的是,當初閱讀她的作品感覺很難,很難懂,很難看完。而今日已可以看完(雖然是書的二分之一,卻是其中一位晨勉的全部),是我老了吧!畢竟十多年前的自己,仍是由年輕的浮動所拼湊。

一座島,沉默的漂浮之島。從自覺有“我”的時候開始,飄浮之感未曾消失。為了安撫這種飄浮的恐慌感,我不停的轉換嘗試不同的人生跑道。如今,我仍然飄浮,卻不再恐慌,累積的生命經歷,讓我由一株浮萍變成了一座島。這座小島仍然飄浮,畢竟有了重量,情愛的滄桑加重島的重量,而書寫敘述出存在的狀態,做為一座孤島曾經存在於世間的一種想像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