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10 23:32:49Rita

紹興水鄉---懺悔與無奈的釵頭鳳

釵頭鳳     陸 游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釵頭鳳     唐 琬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長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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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紹興的沈園,是宋代越中名園之一,佔地10畝,草木青翠,碧溪蜿蜒、假山飛瀑,景色清雅怡人,不過最吸引目光的卻是這兩闕出自陸游與唐琬的「釵頭鳳」。

地陪小龐描述著陸游跟唐琬這一段無緣的婚姻。

陸游二十歲(宋紹興十四年)與唐琬結婚,不料唐琬的才華橫溢與陸游的親密感情,引起了陸母的不滿(當時人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另有一說是因唐琬未幫陸家產下半子),在封建禮教的壓制下,雖種種哀告,終歸走到了「執手相看淚眼」的地步。

孰料,緣深情淺的這一對戀人竟在宋紹興二十年,於城南禹跡寺的沈園再次意外邂逅;陸游「悵然久之」,於沈園內壁上題一首《釵頭鳳》,愴然而別。唐琬讀此詞後,也和其詞,不久即鬱悶愁怨而死。

此後,陸游北上抗金,又轉川蜀任職,幾十年的風雨生涯,依然無法排遣詩人心中的眷戀。在他六十七歲的時候,重遊沈園,看到當年題《釵頭鳳》的半面破壁,事隔四十年字跡雖然已經模糊,他還是淚落沾襟,寫一首詩以記此事,詩中小序曰:「禹跡寺南有沈氏小園,四十年前嘗題小闋壁間,偶復一到,而園主已三易其主,讀之悵然」,在詩中哀悼唐琬:「泉路憑誰說斷腸?斷雲幽夢事茫茫。」

後來陸游七十五歲,住在沈園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勝情」,到八十二歲時,寫下絕句《沈園》:「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無復舊池臺,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就在陸游去世的前一年,他還在寫詩懷念:「沈家園裏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一片鴉雀無聲,大家被這真摯深情、令人惋惜的愛情感動了,佇立在陸游也曾經留連過的涼亭,眼前的葫蘆池水,池面平靜的激不起一絲漣漪,深綠色的池水是個無底洞,把人往下拉沉,但心中複雜的心情,卻相互交錯扭曲地從心底竄起,彷彿感受到陸游的懺悔與唐琬的無奈,倘若當初能堅守彼此的愛情,是不是就可以減去六十年的空思念,無解的!但我卻羨慕唐琬,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是否有人可以真心思念我這麼久,如果有那真是一種幸福了!

(參考資料:楊彥騏〈陸游與沈園〉、FCU國文部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