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14 13:15:21加加

The Opposite of Fate

話說昨晚一點都睡不好 (因為咳得太厲害)﹐我在床上思前想後﹐想起其實我是有一瓶不知是什麼的藥。我立刻起床把它找出來﹐認定上面的active ingredients - Dextromethorphan 同Hydrobromide (HBr)-- 有事都可以直接知是什麼事﹐ 把它食了。

我醒醒又睡睡﹐到早上八點在電話裡送走我SD唯一的好友機之後﹐就想到學校health center看看 (來美之後第一次有此念頭)﹐ 怎料星期六日都不開...莫非我就過不到這個周末?

我把巴士schedule找了出來﹐再看看哪裡有藥賣﹐怎麼去(不幸的我家旁那間Albertsons是沒有pharmacy部﹐突然很嫌棄那間超級市場)。今天我穿著毛衣﹐眼晴長不大﹐加上腦後的馬尾真像大陸的那些知青-_-﹐ 好在校園什麼人都沒有-_-"。

終於得到上天的照顧﹐順利地看到了藥﹐買藥時﹐還刻意找找昨晚食下肚裡的兩樣化合物﹐好彩見到其他藥都有(所以我未死)﹐之後還心情好好地買了些材料打算弄點湯來吃 (不過到現在也沒開始煲)。

回家就上網看一下新聞﹐大考期間完全沒理過除了書本之外的事﹐其實從小到大看新聞時都蠻投入的﹐看完要急救復活節島神秘巨像, 在荷李活電影《人魚的童話》(Free Willy)中飾演殺人鯨威利的鯨魚明星景子(Keiko,前譯凱哥),因感染肺炎上周五在挪威病逝(這部電影我也看過)﹐及柯受良暴斃的新聞後, 我看到介紹一本書的文章﹐想到有很多認識的人都認識此作家﹐所以決定放上這裡讓大家都看一下。


【明報專訊】譚恩美(Amy Tan)剛出版自傳《命運的反面》,她最近接受英國《電訊報》的海倫娜.德貝托達諾訪問,稱這不是一般的自傳。她說,她原想過要把某些生活經歷寫成小說,但是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因為她的經歷「在很多方面是如此荒謬,寫成小說似乎不可能,必須寫成自傳」。海倫娜說,讀譚恩美的自傳,令人想起一句格言﹕真實比虛構更離奇。

在自傳中,譚恩美寫到他十六歲時,差點被母親殺死。她因新交了男朋友而與母親發生激烈爭吵,母親「砰」地把門關上,再用鑰匙把門鎖死。「我看見一把切肉刀在眼前一晃,接覑她把我推到牆邊,刀鋒逼到距我喉嚨只有一英吋。她眼睛露出野獸似的兇光,盯住獵物……她再挪近刀鋒,我能夠感到她呼吸的氣息。」譚恩美就這樣被逼在牆邊在二十分鐘之久,喉嚨頂覑刀鋒。她終於支持不住,哭了起來,求道﹕「我想活,我想活。」她母親把切肉刀拿開,兩人後來再沒提過這件事。在母親逝世前兩年,有一天,患了晚期老人癡呆症的母親打電話來﹕「我知道我做過一件傷害你的事情……很可怕的事情,但我記不起是什麼……我只想跟你說……希望你忘記,就像我已忘記。」譚恩美努力想裝笑,以掩飾聲音中的激動。她對訪問者說,聽到母親那句話,感到非常寬慰。「所有未說的東西都立即化解了。」

現在回想起來,譚恩美非常同情母親。繼譚恩美的父親和哥哥在數月內相繼因腦癌去世之後,母親帶覑譚恩美和弟弟遷往瑞士。譚恩美說﹕「誰吃得消呢﹖丈夫和一個兒子相繼在七個月內死去。你在一個陌生的國家,孤立無援,又不會講人家的語言,而你的孩子正失去控制,彷彿你受了詛咒似的。眼看覑女兒要自毀前程,跟一個男人走上歧路、吸毒成癮、懷孕,你難道不能說聲給我停住嗎﹖我能理解。」

現年五十一歲的譚恩美不願生孩子,一是害怕自己成為像母親那樣的母親﹕對孩子過分保護,整天擔心這擔心那﹔二是出於自私﹕她要追求自己的事業,如果婚姻失敗了,她有絕對的自由一走了之。她曾跟丈夫談過生孩子,她說﹕「如果你願意承擔照顧孩子的主要責任,那我就願意生。」但是,丈夫也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

她曾說,她的一部部小說就是她的子女。「我留下來的東西,都已在書裏了。」這些書,雖然是小說,但卻是根據她的先輩的生活寫成的,尤其是根據她的外祖母。外祖母曾遭強姦、被強迫做妾,在生了最後一個兒子後吞鴉片自殺,她的女兒──也即譚恩美的母親──當時九歲,目睹母親死去,從此,一生都企圖自殺。

譚恩美說,這種創傷從一位母親傳給女兒,再傳給下一代。「我外祖母自殺,母親老想自殺,並把一種絕望感傳給我。」事實上譚恩美六歲的時候曾試圖割脈,但後來就未再想過自殺。

譚恩美十多歲的時候,才發現母親以前跟另一個男人結過婚,那男人老虐待她。她替他生了五個孩子,其中兩個死去了。譚恩美的母親把孩子的死歸咎於丈夫,並離家出走,後來離開中國去加州,並與一名姓譚的工程師結婚。

譚恩美自己一生亦充滿各種離奇的遭遇,包括兩次撞車,一次遭持械打劫,一次差點被強姦、一次差點溺斃,一次被警方請去辨認一位朋友兼室友的屍體(該朋友遭人入屋行劫及謀殺,那晚譚恩美剛好沒在那裏住),曾被滋擾者威脅要殺死她,一次差點遭傾瀉的山泥活埋。

她說﹕「我曾經覺得自己實在太倒霉了,但再想深一層﹕有多少人可以像我這樣交上這麼多壞運卻平安無事﹖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簡直幸運得難以置信。」





初中時我看過Amy Tan的<<喜福會>> The Joy Luck Club 電影版﹐之後明珠台重播都會再看看﹐去到De Anza 時在bookstore打工時也偷偷地看了那本書幾個chapter。我看到以上新聞時覺得﹐她的上兩代比她命苦好多﹐真像故事裡的主角 -_-。不過也看出了﹐這麼一個多經歷的人﹐也才能把生命中的苦瀝都描述到出來。有時﹐不辛也是自己最珍貴的寶藏﹐這又令我想起下午一青年音樂家朋友對我說的﹐關於Expressionism最具代表性的畫家Edvard Munch的一句話﹕I don't like to draw men reading and women knitting in the morning, I want to draw out something that reveals the sorrow and bitterness of life, because that's what life based on.

她本是引用這句來安慰我這個病人的。
不過我覺得那很有道理。

懂得利用生命中不辛的人其實都很辛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