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2-12 17:25:11珠穆朗瑪

莊士敦,犯混

 

一個半路出家,研究中國歷史還在皮毛階段的英國人,用自己的主觀和在紫禁城裡遊蕩的經驗所著的「紫禁城的黃昏」,對於無法判斷內容真偽的人,歷史價值觀一定被誤導。若是把它當作一篇了不起的大作,對於真正的歷史和所有曾經存在著的人和中國的進步,都有失公允。


溥儀三歲時由一緊張說話就結巴的父親載澧抱到太和殿的龍椅上登基,哭著、嚎著、踹著、掙扎著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他生在皇家的不幸運命,後面等著他的是收拾割地陪款、民心鼓譟、國庫虧空、革命之火遼原的爛攤子,不三年,宣統年號結束,滿清由大朝廷變成小朝廷,宣統皇帝的權利範圍只有在紫禁城的後宮內,對著太監遺老發號施令;紫禁城大紅牆外假藉共和美名之人搶著當大總統,像打麻將當莊一樣輪得快,大紅牆內卻仍在奴才、主子、磕頭、上奏、像辦家家酒,一樣排場都少不了。

莊士敦成為少年遜帝英文教師,領朝廷的奉祿,毫無疑問這是他一生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沾沾自喜之情由這本書中的字裡行間表露無疑,他除了教授溥儀英語、西方文明與民主外,也有意無意的鼓勵溥儀對於中國恢復帝制的思想寄予著相當厚望,這時的莊士敦的表現是極端的腐敗矛盾,對於皇上的尊貴與金銀財寶、權力的賞賜,讓他迷戀得暈淘淘,他為一介洋人並非滿清遺老,沒有對大清忠貞的包袱,西方是遵從民主的先驅,他這個西方人來到中國進了紫禁城卻換了屁股就換了腦袋,享受了高級封建後變為崇尚封建,少年時期的溥儀受了洋師的薰陶,後日之所做所為多少受了他的鼓勵。

1917年,「張勳復僻」,是一場演了幾天就下檔的鬧劇,不叫好也不叫座,主角只是一小撮留著辮子的保皇派,無疑,從民主的角度看來這個行為是叛國,這是宣統皇帝的第一次。

「紫禁城的黃昏」這本書寫成於1934年,這一年溥儀在東北被日寇當做傀儡成立滿州國,是個任人擺佈的假皇帝,從一開始就說溥儀是傀儡也並不正確,所有的文獻上都顯示溥儀的出走東北是出於自願,他異想天開與虎謀皮,企圖與倭寇相互利用,無奈弄不清自己幾兩重,反倒成了棋局中下棋人手裡把弄的棋子,賠上了他自己的命運和改寫整個中國人的命運。滿州國的成立使倭寇在大中華地區有了合理根據地,蠶食般的擴張實現侵華的野心,導致日後中華民族全民的八年艱苦抗戰,付出了無法估計的國家民族損失,國民政府8年對日抗戰應接不暇之際,活脫脫讓共產黨藉機坐大,使得國民政府內憂外患一敗塗地,丟掉了江山遠走台灣,日後連老毛的回憶中都說他打下新中國大好河山有一部分是日本人的功勞,認真檢討起來這一連串的發展都不能說和溥儀的投日是沒有關係,這是宣統的第二次叛國。

莊士敦沒有同去滿州國,卻是在著書之際遙祝大清恢復帝制,並期盼著鬱鬱黃昏的結束,準備迎接重返封建制度的黎明,他內心的竊喜可想而知。1931年,莊士敦回到英倫,以在中國得手之財寶銀兩換購得私人小島一座,島上插滿著滿州國國旗,他偶穿大清朝服,以示對大清朝的忠貞,以示對封建制度的痴狂崇拜。像莊士敦這樣的一個人,在人類民主的進程中扮演著最卑劣的角色,他該有什麼歷史評價?

書中莊士敦讚賞溥儀是為溫文爾雅、好學不倦、仁慈寬厚的青年。
所有加諸在溥儀身上的高雅優美形容詞,我都沒有意見,唯獨「仁慈寬厚」,我很不以為然。


我把「莊士敦形容溥儀仁慈寬厚」一事告知深表姐,深表姐嗤之以鼻:

「那是對他!
他哪看到溥儀令人杖打太監宮女,命下人吃煤核,吞狗屎..................」

2.12.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