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6-04 02:36:44小K

夢遊

今天的報紙上,犯罪、意外好似以往,
二張彩色的相片,二具血跡斑斑的屍體,
見不到死屍的臉,因為媒體尺度的關係,
佐以文字的描寫,殘破不堪的,
刻意的把目光停駐在二則新聞上,
我其實好奇照片沒有刊出的部份,
試著組合出若我站在屍體身旁可能看到的模樣,
先是一陣極輕微的反胃,
而後,一絲無以名之的情緒,
真要形容,
令我作噁的快感。

下午,蹺了班以為散散步對身心健康都會有所幫助的,
想不起曾路過了那裏,
只記得,每抬一次腿都得作一次深呼吸,
身旁的行人,沒有五官,沒有氣味,沒有任何的情緒,
流浪狗的表情倒是深深的被收進了晃盪的記憶;
空間,
靜得可以,像是處在抽乾了聲音的真空裏,
不知往那裏,往前走只是不知停在那裏的關係,
彷彿用盡了此生所有可以被動用的氣力,
想掙脫,可悲的是不知想要跳出的籓籬,
生命,以這樣的情境存在其實是莫大的悲悽。

我試著想像照片中躺著的是自己,
無預警的,陌生人靠近後朝著眉心開上了一槍,
不知情的,捲入拖板車輪下被拖行了一段沒人知我是何時斷了氣,
送進急診室後那些人道主義下所必需的急救處理,
第二天,會有八掛至此的媒體登上了避開重點部位後的自己,
那時,我會在那裏,
是否因此而解脫了一切?
是否會躲在另一個看報人的身後不停的訕笑著自己?
快感,因此而起.

深夜為什麼一定要睡去?
想在快車道上散步為什不可以?
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愛到願他而死去?
喪盡天良病態的追求自己爽快為什總提不起勇氣?
如何的生命能在死前那一剎不帶一絲遺憾的微笑著離去?
大多數的人生而被賦予了追求快樂的能力,
假設排去了所有的痛苦快樂便能永恒的被持續,
無預警的死去,
或許是最私密的快感而且永遠無法被人分享的.

世界的很大嗎?
怎麼,
走不了多久還是看到了家門上斑駁的紅油漆,
忘不去怎麼拿鑰匙開門的記憶,
自由的真義還是需要以不妨礙他人的自由為前提,
量身訂製的籠牢永遠免費為自己開啟,
踩了進去,所有可能的追求便也因此而被定義.
其它的,完全不屬於。
逃嗎?
神經病,那裏可以去?
心死,身死,
差別在於看得出和看不出而已。

可能是做了個夢吧!
不是有人說,人生如夢嗎?
我只是累了,
有一點變態,但一切都還在可控制的範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