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19 16:05:10沒選擇的浪人

完封,或者完蛋?

台灣文學史上完最後一堂了。最豐富的收獲該是什麼呢?
迅速翻過幾頁朱天心、朱天文的《古都》、《花憶前身》,與張大春;二十分鐘報告結束陳映真,與上學期第一位閱讀的朱西寧做了完美的呼應。
眷村地景、時間,文學與文化儼然成為近年熱門的討論,若說要有些什麼收穫,最大的該是重新認識眷村、族群省籍意識文學吧。
公視演完每集教人擦眼淚的「後山日先照」,演出了「再見忠貞二村」。不管媒體是否真切反映了哪些文化現象,當台視演過二二八,民視出現東方白的「浪淘沙」,同樣也有其他關懷視角的眷村紀錄。
無論是哪一種眼光記錄歷史,總多少牽涉於文字。無論意識概念是否先行,總隱含於修辭策略。不過,讀了越來越多,關於類似朱氏姊妹對於神州空間的美好想像、試圖停格其中的感懷,不能說本土派的自己沒有一絲感動。在臺灣出生,從父執輩吸收神州養份的她們就能有那般深刻的感觸,更何況是一輩子離家的人。
當他們透過深刻的文字,傳達濃郁的思鄉之情,表露對這塊島嶼的無限失望,我也燃起惶恐。
因為哪一天,我會在哪?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流浪,我也不清楚。
哪一天因為不滿彼岸強權壓迫,因為要挣脫精神挾持,會不會流徙他鄉呢?當我踩在別人的土地上,會不會奢求那裡的人要與我有同樣的思感呢?如果,我是孤軍,勢必無所作為,如果我們是一批權力掌握者呢?我的文字、情緒會不會與當地人格格不入,甚或,因著自己遭遇的不平衡,懷抱的歷史情懷,傲視他們。會不會不屑他們的歷史感思,將自己的敵人加諸於其上──也許我沒資格,因為我不過是一名流亡者,當然,也並非每個地方都能讓我安穩保有自我情懷;假若反過來,我喜歡上那兒的人、土地、風情,我是不是一名背叛者?身邊的同志們會如何看待?如果,有機會,我相信自己一定要再回來的!不過、我能將我故鄉的領土拓展,甚或殖民到那塊地方嗎?就算那塊土地之前曾移民過與我們同姓的前輩,就算那兒埋了我們的親人、或者,有了我們的下一代──那能算是我們的領土嗎?
倘若,永遠回不來呢?呵、又是另一種情景。我最好是乖乖閉嘴,還是就事論事對於我生活的地方給予批判或熱情的擁抱呢?假如自己的文字有人願意讀,又該爭取躋身於A地文學嗎?最終、能夠安心的閉上雙眼,永遠長眠嗎?這些思考會不會太偏狹些?
也許,但他們能不能體諒我這個流徙的人呢?
哈!
不管他們讓不讓我如此詮釋,然而、這不就是個,視作者已死,大量誤讀,談讀者再造的狂妄年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