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16 21:49:33JeanVigo

聖誕夜裡"近距交戰"

Christian Carion在"近距交戰"之前,拍了一部溫暖人心、尋找夢想的電影"夢想起飛的季節"。當我正訝異這位女導演碰觸了嚴肅的戰爭片,那會該如何說這個敏感的故事呢?

所謂近距交戰,指的是德國、法國、蘇格蘭三軍在距離非常近的雪地的戰鬥,而這三角之地成了血腥無情的戰場。聖誕夜裡,男高音高唱幾曲,竟讓三軍將領在這三角之地達成停戰協定,聖誕夜裡滿溢著溫馨、士兵們把酒言歡,柔和了之前的肅殺之氣。夜裡,士兵們各自回自己的壕溝,炙熱的戰火被燦爛的煙火取代,雖然他們知道這和平時段僅只維持一夜。一人說到"僅管連不相信上帝的士兵,都會到這尋求溫暖,或許只是依偎在一起"。隔天,一名蘇格蘭士兵在三角地帶挖坑,想要將受寒凍的屍體掩埋,於是三軍將領遇到此情形,又再一次的碰頭,討論著屍體掩埋的問題,於是又產生了相惜之情。

戰爭終究無法制止,一法國士兵假冒德國士兵被蘇格蘭士兵所殺,這一槍打醒了心靈。其實這段自省處理的蠻差的,並不高竿。而男女高音也自願當俘虜遠離德國,這段也是不夠深入,導致有點草草帶過。末尾德國士兵被派至俄國作戰,顯示出他們的渾然不可測的未來,尤其是士兵的口琴被踩爛時,更象徵著之前聖誕夜溫馨的感覺已經不存。

Christian Carion在聖誕夜裡製造了許多溫馨的橋段,不斷堆砌,給人有祈禱和平的感覺。後來回到戰爭的本質,很多事並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外在的因素太多,為了家人、國家、民族政策,形成了雖逼不得已仍不可退之態。其實Christian Carion想表示的還是人道關懷的精神,如果世界相處能像聖誕夜一樣溫馨,彼此之間能和平共處毫無爭鬥,那又何必侵略別人呢?而誰願意過聖誕節時仍在前線戰鬥,不能與家人過節?

我們看見Christian Carion這位女導演處理戰爭省思片的野心,她避開刺激血腥的戰鬥場面,以一象徵溫暖和平的聖誕夜,把戰爭的氣息降至冰點,在大雪地裡迸出一絲絲人性的情感與人文精神,也出現了"西線無戰事"或者"三不管地帶"等戰爭片的迷惘-到底為什麼要戰爭,一定要成為敵人嗎?雖然本片的結構蠻鬆懈並不嚴謹,不少細節也並不深入,男女高音角色設定與橋段,其實只是法斯賓達的"莉莉瑪蓮"的縮影,但這一切確實比起一般反戰片來的有教化意義,也有誠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