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回憶就會浮現在眼前，就算想用一杯杯咖啡因抹殺掉自己的不清醒，這才發現......

原來最清晰的就是曾經擁有過的。

這些日子，一開始我覺得自己活得很有志氣。

脫離了一個人，一個陪伴著自己的人，一個住在自己心裡好些時間的人。

要怎麼遺棄他的身影我試過無數種方法，卻總是和失敗站在同陣線。

於是，在耳邊的音樂催化之際，我無止境的宣洩。

將所有的不爭氣所有的想念都轉化為液體。

溢滿眼眶再把心也浸泡進去。

載浮載沉幾乎快要窒息。

昨日，我一個人看著夜裡的黑。

知道嗎，在夜裡看深夜的黑，其實是更無限的蔓延。

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空間，五指所能觸及的是孤獨以外的世界。

因為孤寂無限，所以它以外的時空無法估計。

我把所有的記憶倒帶，看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在臉頰上徘徊，不肯離去，不肯用什麼替代。

想起他說過的話，簡訊裡的長篇道理，給我的安慰和鼓勵。

所有一切冷漠的表面下是炙熱的曾經。

我哭著，卻笑了。

像個瘋子般告訴自己終於懂了。

原來你對我是認真的，你一直都在乎著我。

是我讓你放棄了我自己，是我推開你，是我自己離開。

走的是我心痛的卻也是我。

所以我才明白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要你回頭看看我。

而理智的我更不會對你搖尾乞憐。

我明白當黎明來到的那刻，不管黑夜裡的我有多狼狽，都會蛻變成你想不到的蝴蝶。

我會學習勇敢學會堅強。

當我遇到可怕的陌生人對我說話時，我不會再一個人顫抖拿出手機打給你。

當我考試考砸了我不會再傳簡訊要你的安慰。

過去的我儘管知道你的安慰千篇一律但卻覺得每個字都是特別。

但是，當太陽出現，我不能再回到過去。

我笑著。

站在終點前笑著。

終點前的守門員會剪斷你我之間的連線。

我知道，我會想問候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是不是需要我的陪伴。

但這些問題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因為一個微笑。

它解答了所有。

親愛的。

我們早就走到了終點。

這一直讓我反芻的情感早就食之無味。

謝謝你。

我終於明白。

也終於微笑。

終點的微笑。

留給你。

只留給你。

2009.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