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妳嗎？」
----可是我怕，一切都會變成抉擇。
----天亮以前，你還是那個抱著我的靖承夜。

「紫靈…紫靈？」亞棻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我才回過神。
「在發什麼呆？教授已經注意妳好幾次了！」亞棻小聲的說，把她的筆記遞給我。
「妳有遇過…好多事情突然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嗎？」我接過筆記本，再瞄了瞄台上的教授，

我的心好不清醒。
靖承夜也不是我所定義的他了。

如果可以讓一些人消失，我想我的生活就會是我所希冀的簡單了。

亞棻皺了眉頭一下，看著我，似乎正在思考。

「我似乎沒有妳這麼幸運耶…不過，我知道妳有心事，對吧？」亞棻給了我一個微笑，溫柔美麗的笑容。
「嗯…這堂課結束我再說給妳聽。」我回給亞棻一個微笑，拿起筆抄著這煩人的筆記。






亞棻看著我，點點頭，還是一個一貫的笑容。
在我簡略的訴說完學長、靖承夜的事，她似乎知道為何我如此煩心，靖承夜的部分我則是敘述了比較久，畢竟很少人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所以，妳真的是千金呢，不過這種生活…」亞棻的長髮隨風飄啊飄的，淡淡的髮香在空中隨風旋轉在空中。

「也不算千金吧，但我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是另一個考驗。」我望著高大的樹木，看到翠綠的枝芽，春天的腳步近了。
「照妳的感覺吧，風學長他對妳真的很好…」亞棻看著我，意有所指。
「也許…我跟學長不會有那一天也不一定啊。」撿起地上一片落葉，我回答。

那一天？
是你說要保護我的時候嗎？

如果是這樣，我不希望你再對我說，一次車禍，卻不只是心的一次打擊。
我發現，我的愧疚是否比較多？



我來到社辦，因為風學長說有一些新的活動要企劃，他希望我可以參與。
「妳來了啊。」學長微笑，替我拉開會議桌下的椅子。
我點點頭，這才發現社辦除了我和學長別無他人。
「怎麼沒有其他成員呢？」我張望四周，除了雜亂的壁報、一疊疊的資料外我沒有看到任何人。
「因為有其他的事啊。」學長笑著，拿了一罐咖啡給我。
「不懷好意吼？什麼事要這樣鬼鬼祟祟啊？」我開玩笑道，低頭打開手中的咖啡。

「因為這個。」
「嗯？」抬起頭，唇上只有一陣溫熱感，一切都在來不及反應的狀況下發生了。
沒有反抗，我反而感到心跳加速。

「……」我低頭，什麼也說不出。
「這個吻，是我想送妳的禮物。」沒有對上學長的眼睛，我感到臉頰在發燙。
「當我的女朋友好嗎？」學長輕聲說，握起我的手。




腦中一片混亂，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
想起亞棻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怎麼回答。
沒有抽開手，從學長的手心我感受到的不只是體溫。
或者是一個若隱若現的愛情？

答案似乎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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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真的要選擇了嗎？」薛晴坐在我的對面，有些訝異的望著我。
我將學長的事情告訴了她，和晴認識這麼久，只有她比我自己還了解我了。
我沒有回覆，只是抬起眼看看晴，又低頭晃了晃咖啡杯裡的湯匙。
這次我點的不是黑咖啡了…，是一杯卡布奇諾。
是風學長最喜歡的咖啡，它沒有黑咖啡的苦澀，反而是香甜的奶味縈繞在口中。
「靖承夜…我沒有信心再為他做什麼了…」
過了幾分鐘，我抬起頭淡淡的說。
不點黑咖啡，這是我想放手的第一步……
「十幾年的付出這就是妳在為他做的啊，為什麼要把自己說得這麼沒用呢…？」
晴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似乎更亮眼了，她的眉頭淺淺的鎖著，好像在替我感到困惑。
「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風學長一個機會，我想我可以這麼做…」
是啊，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跟這個在乎十幾年的男人說再見的機會。
一個我想逃避他哀悽眼神的機會，是嗎？
晴露出淡淡的笑容說：
「傻孩子，被愛是幸福的，妳想要怎麼走我都會支持。」
突然我看見晴眼底的鬱悶，才想起幾個月前她和何煦的事，美麗的臉龐掛著微笑，但我明白晴很受傷。
受傷到連我的心也會替她抽痛著。

想起前幾日靖承夜緊抱我的時候，那時的他像個孩子，抱住我的力道彷彿怕我憑空消失，但…酒醉時的他和清醒時的他我又怎能不斷忍受呢？
忽冷忽熱對於我，真的很累。
.
也許我很自私，但我給學長的答案，已經從這杯卡布奇諾開始了啊。

呵呵。
我對著晴微笑，想謝謝她聽我傾訴，也想安撫她一直藏在心底受傷的靈魂…

靖承夜，我的抉擇我做出了，你不會有感覺吧？
你應該也是和往常一樣嗤之以鼻吧？
因為我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啊……
是這樣吧…？


那個滿是酒意的擁抱，在天亮之後已經蒸發在我的心中了。
『對不起』。我突然想這麼說。
真的很想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