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21 13:44:00依然故我

長大

曾幾何時,我是個遇到感動的事會偷偷落淚,遇到心儀的女孩會偷偷喜歡的小夥子,總是在課堂裡望著窗外發呆,寫下屬於青澀的年少紀實。

爾今,雖然我仍會感動,卻忍住了淚,會偷偷喜歡別人,卻裝得毫不在乎,這樣的轉變,人們稱之為『長大』。

十七歲的我,每天忙的不知天高地厚,不斷拉著同學上球場鬥牛,還規定一定得要打赤膊,選在驕陽高懸的午后,女孩們都趴在窗臺發呆的時候,一封又一封的寫下生活上點點滴滴的瑣事,給全校最可愛的女孩,自以為,這樣叫做浪漫,雖然現在聽說,叫做騷擾。

一有空檔就往圖書館裡鑽,一開始,或許是為了圖書館門口那張每月更新的借閱排行榜,卯起來看書、借書,很快的,我攀上了頂格的位置,雖然沒有想像中的虛榮,卻精鍊了我文字的敏銳,我窄小的視野,從擊壤歌裡的灰色畫面,跳進了陳雪的黑色血泊,更悠遊在曾經也很清新的吳淡如的大學浪漫愛情中,就這樣,日子也一天一天的流過。

十八歲的我,忙著戀愛與工作,騎著買來的第一台機車,於假日和曾經的她,闖遍了北台灣的角落,這時候的我,比誰都早體會到平淡的快活,耍著自以為是的幽默,傻氣的讓她不放心我,就連分手時,我都笑的好燦爛,心卻好痛。

二十歲之後,我被剝奪了任性的資格,收起了任意喜怒哀樂的驕縱,我開始瞭解,天之驕子,不適合我,活在別人眼光裡的我神秘而沉默,這樣的感覺,誰懂!?有時候,就連我自己都好迷濛,想做自己,卻總是在一段又一段感情之中棄守,喝著對方愛喝的飲料,過著對方希望我過的生活,這樣的幸福,苦澀卻不難懂,就如烈酒難以入口,卻在灌了一杯之後,放肆無我,迷醉不休。

現在,我是一個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人偶,聽著老闆叨念著上進,會跟著點頭,天知道魂飛去哪裡神遊,雖然找回了自我,卻矛盾的造成了心裡的某些空洞,彷彿走在最熙攘的街頭,我逆著洶湧的人潮,不斷撞擊我的肩、我的身,這熱鬧的氛圍卻怎麼也帶不走我的寂寞、我的憂愁。

這就是長大,雖然,我不想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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