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0 14:55:04大威

消失的紅豆餅〈3〉


2004/7/23 09:17p.m 南京東路 / 赤峰街口

眼見進來國泰已經一年多一點了,當初的熱忱多少有點受到淑靜的影響,雖然明知業務這條路不是那麼的好走,可是在過程當中,有了自己熟悉同事的陪伴,也就不那麼的孤單。歡笑、憂愁、悲傷以及打混,都可以有人一同分擔及分享,只是今天看到淑靜的東西已經打點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像我畢業時從台中搬回台北時的裝箱,倒也小包三兩狀…

下班臨走前,淑靜用她最親切、友善、開朗且燦爛的笑容問我,

「等會要直接回三重嗎?」
「是阿,不然要去哪裡…」我說道

其實,當然我也想要和同學聚聚,如同我和我那些哥兒們在台中時的情境般,「頂著星空當陪襯,再來魯味兩三盤,傾吐心中無限事,解憂重拾往日情」。我也想和女朋友十指相扣,相互依偎著,慢步在初秋微涼的台北街頭。可是,我都沒有,也只好騎著我的小藍,如同宿命般奔馳在往三重的路上…

「那你幫我把這幾袋的東西帶回三重好不好,我再找你拿」

原來,親切、友善、開朗且燦爛的笑容背後隱藏了這項要求阿,身為徒弟的我,在師父離職前彷彿也只能盡這點棉薄之力了,

「好阿,沒問題啦!」我笑著回答

星期五的夜晚,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人們彷彿都說好的,都是要一股腦兒的往人多的地方擠,舉凡市民大道、忠孝東路、建國北路、復興北路,到處皆是人潮車潮,小時候曾經讀過「數大便是美」,實在不太適合用在形容台北市壅塞且打結的交通上。

踏上回三重的路上,一如往常跨上我的小藍,出發前習慣性我會把手機拿起來看一下現在的時間,同時也會看一下有沒有簡訊,當然,在意的是東華的簡訊,而不是什麼「聯合信用卡中心通知,您於北投燦坤3C消費16800元,如沒錯誤請不用理會,如有誤請訴電02-73648242分機01-03」諸如此類的詐騙集團的手法。

由於小藍的腳踏墊被我的公事包和淑靜的兩大袋行囊給塞滿,也因此覺得今天騎起小藍感到很促擁,再加上市民大道真是動彈不得,我急性子的潛在性格也就被誘出。好不容易熬到市民大道與復興北路口,我當下的直覺就是要右轉,以便避開承德路及台北火車站周邊塞爆的交通。經過了微風門口,它的冷氣就像男人看見了孫芸芸和林志玲穿著黑色低胸小洋裝似的清涼,冷卻了我方才躁進的情緒…

奔馳在復興北路上,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捷運南京東路站,我無意識的在南京東路上準備待轉,冥冥之中的戲碼彷彿就是安排我在此待轉,準備迎接真實情境中接下來會發生的高潮…

見著了衣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東華,它白色系的外牆屹立在簇擁的台北盆地中,特別顯得它的高貴典雅,氣質出眾,清新脫俗。不過會想到東華不為什麼,就因為她在這附近上班,好像代言人般,林志玲之於微風如同張東華之於衣蝶。這樣的形容不是貶低了林志玲的身價,而是突顯了東華的超凡。

經過了衣蝶的門口,先是倒抽了一口衣蝶大門傳出來的冷氣,緊接著就看到前方赤峰街口的紅綠燈生氣了,露出它兇巴巴漲紅的臉色,我不得不停下來,尤其是在全國進行交通大執法的非常時期,當然更要成為一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就在此時,很神奇、很奇妙、很偶像劇情節般的戲碼真實的在我身上發生了…

身處在吵嚷的氛圍中,我聽到我的MOTO T190微弱傳來的音樂,正在想說是誰時,我的右手也同時伸進我右後方的褲袋,兩顆眼珠子瞪的大大地盯著螢幕,看到我的寶貝機螢幕顯示著東華二字時,原本疲憊不堪的身子又充滿了氣力,這樣提振精神的方法比喝蠻牛還有效!「會不會她正好也在這附近呢?」心裡泛著滴咕…

『喂~~~何大威,你在哪裡阿?』她用東華式慵懶般的語調開口問我,她的聲音伴隨著南京西路急促的車輛來往聲,以及週休二日前夕人們引領企盼假期來臨的歡愉聲,而聽到她的聲波,宛如躺臥在lunge bar 裡聽著小野麗紗的輕爵士似地舒服。但種種吵雜聲始終掩蓋不住東華式慵懶般的聲韻…

「我在妳公司樓下啦!正好在停紅綠燈,妳呢?」心跳93下中…

說完不知道她聽了會有什麼感覺,是我故意的嗎?故意在她公司樓下等待她的出現,再來製造個不經意碰面的巧合?亦或真的是緣份使然,讓我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的這個時間碰巧遇見,而不會一個向左走,另一個向右走?進而彼此的身影消逝在簇擁的人群中?

『真的嗎?!你在哪裡?我正好在過馬路,你有看到我嗎?』
「沒有阿!妳在哪個路口過馬路啦,沒看到阿!」
『我在揮手,你有看到嗎?』
「沒有啦!在哪兒?」心裡開始急了…好像以前在看來電50時,最怕競爭者喊出“等一下“般的緊張…
「噫!看到了看到了,妳停下腳步,我在妳的七點鐘方向,妳轉過來就看到我了」

此話一出我就預料到她會朝五點鐘順時針方向轉去,果然是女生沒當過兵哩…

「反了!反了!」

我吶喊著希望她的目光可以趕快穿越人群看到我,「轉另一邊啦!看到我了嗎?」

這要形容成皇天不負苦心人呢?還是有志者事竟成呢?都不對,要說天公疼憨人的啦!什麼跟什麼啦……於是我和她的目光穿越了小販的叫賣聲、車水馬龍的引擎聲、警察的鳴笛聲以及Starbucks的咖啡香當中交會在一起,哇塞!那是多麼神奇奇妙且不可思義的事阿!竟然活脫脫地上演在台北街頭,且男女主角還是何大威和張小華!

『這一定是今年三大巧事之一』她帶著小跑步之後喘息地說著

連她在見到面之後都這麼說了,我怎麼能夠不在我的人生剪貼簿上落款下這一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