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23 22:32:39捷思敏
慈禧、宋慶齡與我
慈禧、宋慶齡與我
對上海的最後回憶落在一個很詭異的地方,一個叫上海老站的地方。
老哥有個久居上海的台灣朋友,從前也是記者,現下據說是個富貴人家的少奶奶。約了在城中的餐廳請我們兄妹吃頓飯,於是在澳熱的天氣,頂著大白大白、光閃閃的天,我們在絕對不好停車的市中心晃來晃去、晃去晃來,終於在一個被我嫌棄的耀眼街角找到一處又緊又小、肯定會暴露在日光下直到太陽下山的停車位。
上海熱。終於在烈日當頭之下知道了這一點,莫怪在張愛玲的筆下,即便是秋高氣爽的時節,也還是桂花蒸,是悶著地香氣瀰漫,久了香也不單是香,悶成了一股子熱汗,水淋淋的。
也許沒撞上那個時節,也或許是沒關在馬路上一個個活動的大烤箱裡,如果撇開了車水馬龍不想,靜靜地閉上眼,有點子在遙遠法南的乾熱,束束灼熱炙烤著肌膚,我卻可以感受到普羅旺斯山區特有的薰衣草香,林的意象和山城的風景一為二、二為一。應該也算是相思的一種吧?
想林了。
對上海的最後回憶落在一個很詭異的地方,一個叫上海老站的地方。
老哥有個久居上海的台灣朋友,從前也是記者,現下據說是個富貴人家的少奶奶。約了在城中的餐廳請我們兄妹吃頓飯,於是在澳熱的天氣,頂著大白大白、光閃閃的天,我們在絕對不好停車的市中心晃來晃去、晃去晃來,終於在一個被我嫌棄的耀眼街角找到一處又緊又小、肯定會暴露在日光下直到太陽下山的停車位。
上海熱。終於在烈日當頭之下知道了這一點,莫怪在張愛玲的筆下,即便是秋高氣爽的時節,也還是桂花蒸,是悶著地香氣瀰漫,久了香也不單是香,悶成了一股子熱汗,水淋淋的。
也許沒撞上那個時節,也或許是沒關在馬路上一個個活動的大烤箱裡,如果撇開了車水馬龍不想,靜靜地閉上眼,有點子在遙遠法南的乾熱,束束灼熱炙烤著肌膚,我卻可以感受到普羅旺斯山區特有的薰衣草香,林的意象和山城的風景一為二、二為一。應該也算是相思的一種吧?
想林了。
車停的過遠,烈日下拖著沉重的步子,等到了餐廳,已經全然沒有胃口。大大的「上海老站」四個字,清楚地掛在高垣的門口。似乎是個車站的樣子。在巴黎錯過了里昂火車站裡的高級餐廳,這樣勉勉強強也可以算是一種補償。黯黝黝的玄關過道在眼前鋪成了一長串,眼睛一時沒法從白的沒有天南地北的烈日下習慣,因之只是一片地黑。服務員在前方領著,光線慢慢地回覆,於是黑裡一點點地透出顏色,先是燻成了一片古舊的鵝黃天花板,慢慢地是掛著張張一色泛黃照片的深黃牆版,最後才是牆腰下厚重的木頭飾邊,在悠遠的時光裡染成靜靜的棕褐色。
服務員推開了兩扇玻璃雕花的門,入眼的是個大廳模樣的用餐處,正中擺上了張橄欖木的長圓桌,鋪上厚沉沉的蕾絲勾花桌布,過分顯眼的雪亮的白,多少搶了頂上那瓶鮮花的丰采。我邁著不自覺沉重的步伐,拖過米色底咖啡斜格子的地板,穿過一張張檯子,一盞盞垂吊的大燈。還沒有客人,我們像是古宅大院裡誤闖入的兩個孩子,輕手輕腳地屏氣凝神。沒被安置在這樣堂皇的大廳裡是種福氣,我這樣想。一個連說話都該小心的氛圍裡,是沒辦法吃飯愉快的。
服務員推開了兩扇玻璃雕花的門,入眼的是個大廳模樣的用餐處,正中擺上了張橄欖木的長圓桌,鋪上厚沉沉的蕾絲勾花桌布,過分顯眼的雪亮的白,多少搶了頂上那瓶鮮花的丰采。我邁著不自覺沉重的步伐,拖過米色底咖啡斜格子的地板,穿過一張張檯子,一盞盞垂吊的大燈。還沒有客人,我們像是古宅大院裡誤闖入的兩個孩子,輕手輕腳地屏氣凝神。沒被安置在這樣堂皇的大廳裡是種福氣,我這樣想。一個連說話都該小心的氛圍裡,是沒辦法吃飯愉快的。
哥哥的友人已經訂上了位,我們被領到大廳左側的一個長廂房,忍不住留意了台階前的說明牌,啊!莫怪這裡叫名上海老站,原來這個廂房,竟是一節火車廂,曾是宋慶齡的專屬包廂啊!服務員回頭笑笑,指著另一邊沒有開房的廂房「那是載過老佛爺(慈禧)的車廂呢!」
入了火車座位,窗外是不動的景象,窄小的綠皮草坪,和遙遙對望的另一節車廂,想來是曾為「鳳輦」的慈禧座車,不知道內裝有沒有點不同?可惜今天封了,平心而論,怎麼樣都對慈禧的興致高了點。我們安靜地坐著,微風輕吹在臉上,明明知道是頂上的空調,然而在火車上,有著整潔的侍者,垂墜的白紗窗簾,完整的餐車擺設,莫名了有種旅行中的旅人心情,很兩樣。
入了火車座位,窗外是不動的景象,窄小的綠皮草坪,和遙遙對望的另一節車廂,想來是曾為「鳳輦」的慈禧座車,不知道內裝有沒有點不同?可惜今天封了,平心而論,怎麼樣都對慈禧的興致高了點。我們安靜地坐著,微風輕吹在臉上,明明知道是頂上的空調,然而在火車上,有著整潔的侍者,垂墜的白紗窗簾,完整的餐車擺設,莫名了有種旅行中的旅人心情,很兩樣。
「啊哈!天這麼熱,你們都先到啦!」哥的朋友是個長挑身材、體態健美的雪膚女子,濃眉而眼大,攏起不算長的頭髮,更顯出一張鵝蛋長臉上弓弓的兩道眉和高挺的羅馬鼻。她一手搧著風,一面理理翻領的背心襯衫,一面揭開了菜盤「天熱,都叫涼菜吧!妹妹要吃什麼?要份獅子頭可好?挺不錯的!」
哥哥的朋友是個健談的人,然而我卻沒有談話的心情,雖然對談話的內容有興趣,對上海的人文風俗、投資商機,多少也想懂一些,可是話語聲進了耳朵,卻無論如何進不了腦子,我想,我是沉浸在一種時空的錯置中,沒有辦法抑止地想起了關於舊上海的點點滴滴,想起杜月笙、想起尹雪艷,想起他們的岔吒風雲、嬌柔婉約、想起他們的藍緞長袍和金絲眼鏡、翻領狐皮衣和牡丹繡銀旗袍,因之,連吃進嘴裡的菜都憶不起味道,只記得清一色地涼、絲絲地,彷彿帶著點甜味,霎時暑氣盡消,一氣地留在了窗外的艷陽天下。
哥哥的朋友是個健談的人,然而我卻沒有談話的心情,雖然對談話的內容有興趣,對上海的人文風俗、投資商機,多少也想懂一些,可是話語聲進了耳朵,卻無論如何進不了腦子,我想,我是沉浸在一種時空的錯置中,沒有辦法抑止地想起了關於舊上海的點點滴滴,想起杜月笙、想起尹雪艷,想起他們的岔吒風雲、嬌柔婉約、想起他們的藍緞長袍和金絲眼鏡、翻領狐皮衣和牡丹繡銀旗袍,因之,連吃進嘴裡的菜都憶不起味道,只記得清一色地涼、絲絲地,彷彿帶著點甜味,霎時暑氣盡消,一氣地留在了窗外的艷陽天下。
臨要走,才在牆上黏貼的相框下發現一排小字,不太喜歡相片裡好似吸多了鴉片的男人一直用陰慘慘的眼光檢視著我,一方面又好奇是什麼字號的人,得以有張容貌張貼在宋慶齡的專用車廂中。然而認真看過,卻為了那個姓名的主人忍不住倒吸一口長氣。
也許不該好奇的。如果想像可以一直停留在玉樹臨風的杜月笙形貌,當然並不真實,卻不會辜負了一個好名字。想了想,自己的名字只怕也算是好的,會不會也有人覺得,見面不如聞名呢?就這麼一路想著這個問題,一路回到了紹興。
大概林平淡的名字就是沒錯的,在亂世中可以安安穩穩地、平靜而不起波瀾……至少至少,不會為了這一點好而想破了腦袋啊!
也許不該好奇的。如果想像可以一直停留在玉樹臨風的杜月笙形貌,當然並不真實,卻不會辜負了一個好名字。想了想,自己的名字只怕也算是好的,會不會也有人覺得,見面不如聞名呢?就這麼一路想著這個問題,一路回到了紹興。
大概林平淡的名字就是沒錯的,在亂世中可以安安穩穩地、平靜而不起波瀾……至少至少,不會為了這一點好而想破了腦袋啊!
捷思敏
2007-04-02 22:28:43
說真的
吃什麼已經不記得了
都是一些涼菜
因為天....實在太熱啦
至於叫做上海老站\
我想是那兩節火車廂的原因吧
那時天熱到連好奇貓都懶得好奇
所以我也只是隨便猜猜
有關杜月笙
嗯 這樣說吧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不過...三條線的那位仁兄
希望杜老的女兒沒那麼像他啊
貼文速度又慢了
因為在趕另一個攝影布洛格
等該部落格像回事後
會把連結送上來的
同意奕軒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