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03 21:22:01王老大
爆米香的滋味
記得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大眾唱片行的落地窗前我拾起了一張專輯,輕輕按下播放鍵,醇厚的琴聲悠揚地傳入我荒蕪的心底。那琴弦磨動的旋律,像是老人對土地殷切的親吻、又像年輕男子對著大海勇敢地吟唱,混合著孕育生命的浪潮滔滔、彷彿嬰兒呱呱墜地一樣純淨,推移著畫面到了眾人圍著火堆歡慶豐年、母親親吻襁褓嬰孩、勇士正推舟下海舉獵,海浪仍一波波地拍打著沿岸......。但年輕男人惟恐再也無法歸去,在昏暗的燈影下汗流浹背地演奏著大提琴,愈奏愈激烈,而後竟淚流滿面......。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郭虔哲的夜晚;「序曲,記憶中的海岸」浮現出我未曾探訪過的花東海岸,那裡的人和未知的原住民歌謠以及勇士、婦女,還有嬰兒們,海浪拍打著出現了困苦卻又冒險犯難的種種,而我卻站在桃園市的街頭,就這樣預見一切。
琴聲框啷框啷,引出一段等待的喜悅以及羞怯的情感;就像小孩子看見爆米香就要出爐時的那股期待、又像小女孩想看又不敢看的扭捏,七年以後的今天我再聽這已經熟悉得不行的旋律,卻像偷看了誰誰誰的日記本一樣既緊張又害羞、如偷窺一般地刺激,只是那本日記的主人是我自己,悄悄被翻了開來的是回憶。
就在這時,我聽著七年前的大提琴聲,打開門縫偷看了遠在美國的郭虔哲一眼,也順便看看了房門後的自己,只不過一切都在好久好久以前。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