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17 03:00:47周大祥

川端康成到村上春樹:日本語之不輪轉亂答

友人森山さん約了兩個年輕日本學者,向我進行訪問。雖然事先告知是要談關於台灣政治方面的,後來卻完全在聊台灣年輕一代的日本印象,日語學習動機等問題。說來丟臉,日文念了兩冬,還沒有辦法真正完全的理解人家提問的問題,好在友人森山さん以及陳天璽博士(任職於日本囯立民族学博物館,專攻華人虹型商業網路與無國籍問題,ref=http://www.minpaku.ac.jp/staff/chen_tien-shi.html)漢日文雙通的情況下(有時可以用英文),這個訪問進行得相當順利。訪問的開頭,我才想其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的陳培豐老師(http://www.twl.ncku.edu.tw/newpage/teacher/teacher4.htm)在東大的博士論文正是關於日治時代的同化教育方面,不過訪客的來意,顯然是要問我這種半調子的日文學習者。

日本印象是什麼?很難作答吧。我的腦海裡立即浮現了川端康成的《環河小鎮的故事》、《伊豆的舞孃》、《古都》、《雪國》(大驚,我念的日本作品比我想像多) 等作品:這樣講吧,用川端本人的話來說,他的作品「既是日本的,也是東方的,同時又是西方的」。川端美學的依據,不是理性,而是非理性,是以感覺去把握美的完美性。所以他的小說中最多出現的是對立面之間的滲透和協調,充滿了人性的光輝,而非對立面的排斥和衝突!

這種元素在我提出的另一個近代文學巨匠村上春樹身上是不同的。在春上的《挪威的森林》裡,赤裸裸的透過性活動正常化描寫出《麥田捕手》式的後現代無奈,那一個精神對立的直子以及犬儒主義式的永澤似乎成了我少年性格中的對立二元性,而多面向的表現在《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尋羊冒險記》,《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發條鳥年代記》中,呈現亞洲性∕世界性、善∕亞、理性∕縱欲等矛盾面向的春上。這並不是一個衝突,從川端到春上的發展並不是一條直線式的日本文藝,而是一個國民資本主義體系進一步融入世界資本主義下,在全球尺度中國民追求安身立命的選擇。

一開始侷促的向我的訪客所陳述的,I'm not a standard interviewee。一個從中學開始建構日本印象的少年,過了十五年之後,慕然回首,才驚見隱藏在方寸之間的東洋種子已卓然成蔓延錯節的爬壁虎,譜成美麗的生命體驗。或許深刻的體驗,是由《東京愛情故事》中驗證出來的,也可能我永遠錯解了川端與春樹,如果我不能一手性地去理解?感謝之這個下午美妙的懈逅,讓這些潛藏於歷史記憶的圖象,尷尬和原生文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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