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青青花滿庭】暗戀手記前傳→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速回?莫非家裡出了事?心中忽地惴惴不安,一時木然的有些不知所措。
『寶兒,柳叔在信上寫些什麼?』楊以鳳彎腰引頸問道。
我將書函遞給她看,滿腹憂愁的回道,『鳳‧‧‧‧我爹要我速回。』
『妳爹‧‧‧要妳速回?』楊以鳳茫然的盯著紙上的字,思索了片刻,轉頭問桃竹子,『竹子,柳叔將書函交給你時,有沒有說些奇怪的話?』
桃竹子搖頭,『回鳳小姐,柳前輩只囑託竹子務必將書函親自交給柳姑娘,此外並未對竹子說些任何話,不過,神色語氣有些憤然。』
啊?憤然?有人惹惱了爹爹?會是誰呢?此時此處,無人可以立刻解釋爹爹究竟因何事憤然,真讓人發愁!
流水師父歪著頭,奇怪的問道,『他憤然啥呀?』
桃竹子和張彪同時搖頭不知。
鳳凰見我發愣,走上前瞧了書函一眼,對我說道,『這是妳爹的字跡,明早妳和鳳丫頭一同回杭州,張彪和桃竹子隨行護衛。』
『謝謝乾娘。』我由衷感激鳳凰的細心安排。
當夜就寢,流水師父半躺在床上,耳提面命的對我說了好多話,並且囑咐我回杭州途中須小心謹慎,到了杭州若遇到麻煩,可向玄洲派求助,我不能拂她的一片好意,皆應諾了。
『寶書啊,莫擔憂,妳爹或許是因為太想念妳,才要妳速回。明早妳們還得趕路,不要胡思亂想了,咱們快睡罷。』流水師父最後撫慰我。
『是。』
流水師父縱然在一旁不住撫慰,我仍然怕家中發生不幸之事,故而一夜轉側不安,無法入睡。流水師父發覺我一直輾轉,輕歎了一聲,伸手將我摟進懷中,像個母親哄小孩一樣的輕輕拍著我的背。我自幼喪母,已記不得娘親溫暖的懷抱,因此遺落了孺慕之情,如今窩在她懷中,感受萱花之芬芳,漸漸安心,不知不覺的入睡了,且一夜無夢。
翌日一醒,流水師父已不在床上,屋裡屋外也不見她的人影,可我也無心思詢問,獨自匆忙梳洗,穿戴整齊,走到廳堂用膳。
用了早膳,小石頭備好馬車,也將行篋搬上馬車,張彪和桃竹子各自騎馬,小冬和黃鸝則在一旁話別。
黃鸝依依不捨的說道,『小冬妹妹,妳以後要常來玲瓏山找我玩哦!』
小冬頻頻頷頭,『嗯,小冬以後會回來找鸝姐姐玩!』
黃鸝握住小冬的雙手,再度確認,『一言為定哦!』
小冬又頷頭,『嗯,一言為定!』
黃鸝笑了笑,轉身一躍,撲進楊以鳳的懷中,嬌聲嚷道,『鳳兒姐啊,妳和柳姐姐要早些回來哦!』
楊以鳳抱起黃鸝,笑著說道,『嗯,咱們會早些回來,可妳要乖乖留在玲瓏山練功,不許偷偷下山。』
黃鸝嘟起小嘴,委屈的低聲說道,『鳳兒姐‧‧‧這些都是學妳的啊‧‧‧』
楊以鳳輕輕敲了黃鸝的小腦袋,微微斥道,『以後不許學我!』
黃鸝揉了揉小腦袋,『哦‧‧‧』
楊以鳳將黃鸝放下來,笑道,『鸝鸝真乖!』說罷,轉身扶我上馬車。
鳳凰半瞇著美眸,看著楊以鳳手中的長劍,嬌媚的說道,『鳳丫頭,妳到了杭州,須繼續練劍,且劍不離身,知道麼?』接著柔聲對我說道,『寶兒,路上一切當心。』
『寶書會當心的,乾娘。』我微微頷頭。
楊以鳳瞥了長劍一眼,有些無奈的回道,『是‧‧‧娘‧‧‧』
鳳凰輕笑一聲,抬頭看著張彪和桃竹子,沉著臉說道,『你們若再讓鳳丫頭離開你們半步,以後不用回玲瓏山了。』
張彪和桃竹子一聽,立即翻身下馬,跪地齊聲說道,『主子,張彪和桃竹子絕不離開鳳小姐半步!』
鳳凰優雅的擺了擺手,轉過身說道,『你們去罷。』
張彪和桃竹子起身拱手,大聲說道,『多謝主子!張彪和桃竹子絕不辱命!』
小石頭和小冬已坐在馬車前,小石頭待我們都坐妥了,韁繩一抽,馬車緩緩向前動了。張彪和桃竹子各自騎著馬,跟隨在馬車兩旁,宛如門神一般的護衛馬車。
黃鸝揚起手,邊跑邊向馬車揮手,大聲嚷道,『小冬妹妹!妳們要早些回玲瓏山,不許忘了鸝姐姐哦!』
小冬轉頭揮手,也大聲嚷道,『鸝姐姐!咱們會再回玲瓏山找鸝姐姐玩,鸝姐姐也不許忘了小冬哦!』
呵,她們留戀不捨的姐妹之情,真讓人羨慕。
鳳凰仍然站在原地,一襲潔淨白衣,身影飄然,沉默不語的望著馬車,美麗動人的雙眸似乎閃過一絲憂傷。我想仔細尋找那一絲憂傷,可山路一彎,馬車一轉,已見不到嬌嬈翩翩的白衣女子了。
『寶兒,咱們會再回來。』楊以鳳摟住我的身子,柔聲說道。
『嗯‧‧‧』
我握住她溫暖纖細的柔荑,微微一笑,抬起頭上前吻住她柔軟豔麗的絳唇。當我的唇舌一觸到她的唇舌,她立即摟緊我的細腰,熱情的回應,且狂放的纏磨,吻得我渾身無力了。吻了良久,除了彼此的嬌喘聲,耳邊似乎聽見急促的馬蹄聲。
『東彥師哥!』
這時,桃竹子突然勒馬喊道,馬車也突然跟著停下來。
桃竹子突然的一喊,楊以鳳趕緊離開我的唇舌,伸手掀開車帘探出頭,愕然問道,『東彥?你來做啥?』
李東彥騎著一匹高壯的黑色駿馬,有些埋怨的說道,『我來做啥?唉,若不是流水姑姑好心向我“通風報信”,我都不知要等到何時才知道妳們不告而別,無情的離開玲瓏山了!』
楊以鳳瞇起雙眸,不以為意的說道,『東彥,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種煩人的離情別緒,所以不能怪咱們不告而別。好了,咱們就此告辭,你多保重,可以回去了!』
李東彥咧嘴笑道,『呵,杭州的天福酒樓還需我的照顧,所以我不留在玲瓏山了,要與妳們同行去杭州!』說罷,右手拍拍馬脖頸,轉頭對小石頭大聲喊道,『小石頭,咱們起程了!』
楊以鳳見李東彥執意要與我們同行,放下車帘坐回車廂,有些苦悶的說道,『小石頭,可以繼續趕路了。』
小石頭應了一聲,馬車緩緩前進,李東彥騎著馬跟隨在馬車後面。如今一行人的隊列是前面有小石頭和小冬駕馭馬車,左右有桃竹子和張彪護衛,後面有李東彥隨行,我和楊以鳳坐在馬車上受到重重保護,這一路上不怕黃漠幫無端的騷擾了。不過,李東彥為了保護楊以鳳,如此疾忙趕來,顯然對楊以鳳用情極深,可能不輸我,對此,不由讓我感到惘然若失。
『寶兒,怎麼了?』楊以鳳見我悶聲不響,奇怪的問道。
我抬眼凝視著楊以鳳美麗精緻的容顏,幽幽說道,『鳳‧‧‧李東彥‧‧‧很喜歡妳‧‧‧』
楊以鳳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他‧‧‧鍾情妳‧‧‧』唉,莫非她看不見李東彥眼中含著濃濃情意?
楊以鳳摟住我,將頭埋在我的髮絲中,柔聲說道,『東彥從小就喜歡我,而且喜歡我好幾年了,可我至今卻仍未對他動過心,因為我心中早已被妳的一顰一笑填滿了,誰也闖不進去。』隨後,抬起頭嗤笑一聲,續道,『小寶兒,妳若喜歡吃醋,咱們路經湖州時,順道多購些老醋,我嘗過,那醋味可真香呢!』
我滿面紅脹,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哼,太可惡了,她居然認為我在吃醋!唉,可她所言非假,我真的吃醋了,而且醋形於色,讓她一眼就識破了。
楊以鳳嘴角一揚,笑道,『小寶兒,妳發怒的模樣真可愛!』
說罷,立即深深吻住我的唇舌,讓我再度沉淪了,不過也同時抹去心中絲絲醋意。
其實一路上,多了三人隨行,省了好多麻煩。吃喝住行,全由李東彥安排,一路平安,但他對楊以鳳關懷備至,問寒問暖,惹得我的醋意忽濃忽淡,憂心忡忡。楊以鳳見我如此,百般逗我笑,有時逗得我哭笑不得,唉,她真是個喜歡折磨人的大壞蛋!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愛上了大壞蛋‧‧‧
沿途景致依然暄妍美麗,風日晴和,可惜必須趕路,不能多停留片刻。唉,不知家中老小是否依然無恙,心神有些不寧。當初離家之後,並無鄉愁之擾,可如今終於明白歸心似箭的情緒了。
遙念家人千萬里,青山不解箇中愁!
馬車上船渡過長江之後,卻不見西域四煞的人影,小冬竟然有些擔憂,對小石頭問道,『哥,那西域四煞會不會淹死了?』
小石頭笑道,『不會的,他們內力深厚,不會那麼容易就淹死。』
小冬仍然不安心的問道,『哥‧‧‧他們若沒淹死,為何不見他們出來阻攔咱們的馬車?』
小石頭失笑,反問,『呵,妳希望他們出現啊?』
小冬訕訕而笑,『沒人希望他們出現啊!』
楊以鳳聽了之後,轉頭問道,『寶兒,妳希望他們出現麼?』
我愣了愣,『希望誰出現?』
楊以鳳笑道,『西域四煞啊!我已將玄女劍法練得更熟了,如今很想找人來試試,也想報那日一鞭之仇!』
我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伸手使勁捏了捏她的臉頰,微微斥道,『不許意氣用事!』
楊以鳳捉住我的手,撇嘴低聲嚷道,『噯‧‧‧痛啊‧‧‧妳捏得可真痛啊!方才是跟妳開玩笑的嘛!妳不能當真啊!』
我哼了一聲,挑了挑眉,笑著調侃,『怎會痛啊?妳不是有玄女內功護身麼?』
楊以鳳語塞,歎了一聲,有些埋怨,『妳突然一捏,我來不及運起玄女內功‧‧‧』
我揉了揉她的臉頰,問道,『鳳,妳練到第幾層了?』
楊以鳳咧嘴笑了,驕傲的回道,『玄女內功共有十八層,我已練到第十層了!』
我低下頭,黯淡說道,『我才練到第二層,看來玄女內功並不好練‧‧‧』
楊以鳳一聽,猛然睜大雙眸,驚訝的問道,『妳練了玄女內功?』
我微微頷頭,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嗯,乾娘要我練玄女內功,撫琴助妳練玄女劍法,事成之後,才肯接受咱們相愛。』
楊以鳳望著我沉思片刻,然後兩邊嘴角慢慢綻開一抹愉悅的笑意,『傻寶兒,娘親早已接受咱們了啦!』
這次換我睜大雙眼,不解的問道,『何以見得?』
楊以鳳笑道,『妳有所不知,玄女內功不傳外人,能練成的人屈指可數,娘親傳授妳玄女內功,已把妳當作媳婦了!其實我練玄女劍法,無需“華林九玄音”相助,便可練成,只因我懶散,並無用心練劍,練來練去也練不順暢。況且練了玄女內功,可永駐青春,所以我猜想,娘親是怕妳比我早些老去,因此讓妳練玄女內功,以後咱們可以永遠綠髮相守!』
她說得頗有道理,可我仍然不信,『這只是妳的臆測罷了,玄女內功怎會永駐青春,簡直是無稽之談。』
楊以鳳挑眉,輕笑一聲,『呵,妳不信啊?我娘親已練到第十八層,她的容貌看起來不似已近四十的婦人,卻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婦。師父們只練到第十五層,形貌也比真實歲數年輕許多,可他們都已成了不會衰邁的老妖精了!』
聽她如此說道,我頓時恍然大悟,『啊,原來玄女內功有卻老之效。那麼‧‧‧乾娘果真已接受咱們了?』
楊以鳳將我摟進她的懷中,正色說道,『嗯,娘親狡黠聰穎,對我很嚴厲,我總是鬥不過她,可這世上最疼愛我的人是她!』頓了頓,深情的笑著續道,『而這世上最愛妳的人是我!』
我緊緊回摟著楊以鳳,將頭埋在她柔軟的胸脯,喃喃說道,『鳳‧‧‧妳也是我這世上最愛的人‧‧‧可是‧‧‧咱們將來也成了不會衰邁的老妖精‧‧‧』
楊以鳳呵呵笑道,『就算咱們將來成了不會衰邁的老妖精,也是這世上最美麗最聰敏最讓人稱羡的老妖精!』
我抬起頭,伸手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輕輕一捏,嗤笑,『呵,妳真是大言不慚!』
楊以鳳粲然一笑,俯身吻了我的額頭。
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來,桃竹子大聲喊道,『有埋伏!』
刀劍聲接著響起,人語馬嘶。我驚慌的將身子縮進楊以鳳的懷中,害怕見到血,擔憂的低聲說道,『鳳,小冬在外面‧‧‧』
楊以鳳握住我的手,笑道,『甭怕,外面有東彥他們抵擋,小冬不會有事!』
我悄悄掀開窗帘,只見十幾名壯漢手持長劍,圍攻李東彥和桃竹子以及張彪。不過,讓我驚訝的是,桃竹子醫術高明,武功也高強,很輕易的打傷對方。
不到一盞茶工夫,刀劍聲停了,馬車卻向前動了。李東彥騎馬到車窗,關切的問道,『妳們有沒有被嚇到?』
我回道,『沒有。』
楊以鳳翻白眼,『咱們繼續趕路罷!』
李東彥笑道,『是!鳳小姐!』
趕了三天的路,途中偶爾有人衝出來攔路,李東彥他們總是能夠迎刃而解,迅速擊退刺客,無人傷亡。
三天之後,馬車終於安然進了杭州,緩緩駛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小販叫賣,行人來往,十分熱鬧。
李東彥吩咐小石頭將馬車停在天福酒樓前,接著靠近車窗對楊以鳳說道,『咱們先吃些東西,填飽肚子,然後送妳們到柳府。』
楊以鳳抬起美眸看著我,微微頷頭,『嗯。』
下了馬車,一行人踏進天福酒樓,客人不多,酒樓卻不小,樓上樓下皆有桌椅。
年輕的店小二認得店主,連忙點頭哈腰的迎了上來,『老闆,您回來了!』
李東彥擺了擺手,朝右邊一桌沒人坐的地方走去,低聲喊道,『小朱,先上幾盤小菜,一壺白乾,還有一壺茶!』
小朱應了一聲,立即退下。
李東彥招呼我們坐下,『請坐,咱們北方飯菜清淡,可還算爽口。』
眾人落坐之後,小朱很快端來酒菜,笑著說道,『老闆,大爺,姑娘,您們慢用!』
說罷,轉身退下,眾人開始動筷子。張彪的食量似乎很大,狼吞虎嚥的將碗中的飯吃完,然後大口喝酒,小朱立即上前添飯,斟酒。北方飯菜確實清淡,很合我的胃口,可我卻食不知味。爹爹寫的書函,讓我無法明白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很怕到了家,聽到噩耗,悔不當初離家。
用了膳,李東彥囑咐小朱幾句之後,帶我們走出天福酒樓。不過,回到馬車之前,我險些撞到路上行人。那人瘦小猥瑣,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轉身又繼續往前走。
楊以鳳緊握我的手,問道,『被撞了麼?』
我搖頭,『沒有。』
上了馬車,家離我越來越近,我心中越來越忐忑不安。
過了一柱香時間,馬車終於到了柳府,李東彥決定和桃竹子他們在門外等候,讓我和楊以鳳先行進去,有事再出來求助。小冬想跟著我進去,我頷了頭,轉身踏入柳府大門。
翠兒正巧端著茶從廚房走出來,見到我回來,興高采烈的喊道,『老爺,少爺,少夫人,小姐回來了!』
我見翠兒歡欣的笑容,一顆憂心安定下來了,家人皆無恙。
翠兒欣喜若狂的進屋稟報,我挽著楊以鳳的手臂,雙雙走進廳堂,小冬則緊跟在我們身後。
進了廳堂,只見爹爹背對著我們,希墨大哥一旁佇立,抬頭瞅了一眼我挽著楊以鳳的手,臉色漸漸不悅,清澈有神的目光露出失望之色。從希墨大哥多變的神情,我無法看出他是對我的遲歸失望了,或對楊以鳳的任性感到不悅。悄悄環顧屋內,不見嫂子和硯兒的人影,氛圍異常凝重肅靜,使得我不寒而慄。
『爹,女兒回來了。』我鬆開手,微微行禮。
爹爹轉過身,冷冷問道,『寶書,妳是否做出逆天悖理之事?』
楊以鳳半瞇著眼,反問,『柳叔,何謂逆天悖理之事?』
爹爹別過頭,雙手緊握,抿嘴不語。
希墨大哥厲聲喊道,『寶書,爹在問妳話呢!』
我心一慌,頓時明白了,爹爹他們已知道我和楊以鳳之間的情愫,因此要我速回,不由慌張起來,心驚膽落,且倉皇無措。可是‧‧‧爹爹是如何得知?
楊以鳳握住我的手,對爹爹大聲說道,『沒錯,咱們已做出逆天悖理之事,可咱們是相愛的!』
爹爹蹙起眉頭,歎了一聲,『寶書,過來。』
我想放開手,上前走去,楊以鳳卻緊握著不放。我按住她的手,搖搖頭,她才慢慢鬆開。
『爹爹‧‧‧』我走到爹爹面前,怯怯的喊了一聲。
爹爹又問了一遍,『妳是否做出逆天悖理之事?』
我躊躇片刻,心中暗忖,既然餡兒已露,不能瞞親了,決定據實以告,於是微微頷了頭,戰兢兢的回道,『女兒‧‧‧和楊以鳳‧‧‧情投意合‧‧‧』
爹爹一聽,臉色猛然一變,憤怒的舉起手,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