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08 21:38:34十字路口的豬

廿九,麻麻地!

沒來由的,就這樣跑進了二十九歲的年輪。
走在街上,第一次覺得自已是個正在被青春驅逐的人,每年每天都有人在慶祝他的或是她的十八歲,而我的十八歲卻已經越走越遠。那一年我又在做甚麼呢?
記憶試圖撒謊。那一年也許我根本就甚麼也沒做過,只是在漫漫無目的地在等待,等待時間過得快一點。那樣,也許夢也會快一點來臨,可以改變世界可以掌握愛情可以決定自已該成為甚麼樣的人……。不是嗎?!一切都有可能,這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想起來,這些想法在青春保鮮期內依舊那麼地具有可塑性,可惜的是記憶還是撒了謊。
當年的我沒甚麼腦子更別說有甚麼想法,差不多和現在一樣對許多事情依舊缺乏應有的耐心與執行力。但在另一方面則還要差一點,對社會與人的失望,令我越來越有自我封閉的傾向。若是個圓,以前的半徑是不設限的,現在卻倒長了許多刺。
當年也決不會想到有一天時間也會以那樣生動又嚴酷的方式,向自己迫供:你到底能吐出些甚麼?
郵件裡多了生肖運程資訊,都說蛇年生人今年大吉。進得觀音廟求個前程,大士曰:“須知進退總虛言,看看發作未必全。珠寶深藏還未變,心中但得枉徒然。”廟祝說“麻麻地”,諸事宜忍。
麻麻的感情知覺,麻麻的眼睛,麻麻的舌頭……麻木大概是最重要的。這看似是個學不完的課程,我必須承認我對它天生缺乏好感,而且它有一點是很容易讓人感到格外不爽或不安的,那就是它根本不像是道考題而更像一個圈套──圈套一上時間跑了,活得越是像崔健所唱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