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05 02:04:28李抑

《失去抗戰的十年》 -我也想談談BEYOND

《失去抗戰的十年》 -我也想談談BEYOND   (李抑2013.7.5)  

 

2002年冬。

我躺在火車的上鋪,看着拉成線狀的風景,聽的是BEYOND的翻版唱片,長城和北京的碰撞,竟帶來奇妙的躁動感。


2003年冬,塞滿了人的天河體育館。

舞台上的立體影像,是我唯一看到最接近BEYOND四子同台的演唱。

其實,當時說不上有多喜歡,只是覺得若這次的機會不去看,以後更不會看了。後來,我居然忘了當晚有誰同行,只記得抗戰二十年和從山頂往貴價座跳的人們。


這一些是我對BEYOND的主要記憶了,剩下數不盡的瑣碎片段己難以言喻。


2013年6月30日

十年來,印象中沒有再聽BEYOND的歌。當然,不會完全沒聽過,只是沒記住,因為生活已沒有為他們預留空間,後來才明白,原來喜歡音樂也需要空間。

這一個特別的日子,一首熟悉的旋律,竟迫使着我把紊亂的思緒重新整理,下筆。


     *


當我欣喜若狂地迷上BEYOND的時候,我是初中生,黃家駒早己離去。

後來,我讀大學時遇過學着吉他、喜歡BEYOND的初中生;

到今天,我還認識喜歡BEYOND的初中生。


曾經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喜歡他們,後來我終於理解了。


我們都曾似懂非懂地為寂寞愁緒,懵懂地愛過、失戀過;

我們都曾憧憬過理想的美好,嘆息過自己的無力和軟弱;

我們都曾自戀般自信,直至被現實摧毀殆盡;

我們都曾反對權威,直至為一片安身之所而妥協;

我們曾憤怒,曾憎惡虛偽和不公,直至終於有一天恨上了自已。

其實我們曾經都是BEYOND。


羅曼·羅蘭 有一句名言: 

「大半的人在二十歲或三十歲上就死了:一過這個年齡,他們只變了自己的影子;以後的生命不過是用來模仿自己,把以前真正有人味兒的時代所說的,所做的,所想的,所喜歡的,一天天的重複,而且重複的方式越來越機械,越來越脫腔走板。」


終於明白,這十年,我為何掉失了聽BEYOND的空間,為何刻意回避記起那段嵗月。

原來,所有人的生命都會隨青春而終結。

有些人未老,心己經死寂;

有些人死了,卻一直都在。


     *


我在六四燭光集會上隨大伙合唱海闊天空之後,曾花了更長的時間去思考,是什麼讓港、澳參與民主運動的人們對BEYOND如此情有獨鐘?


BEYOND的音樂和時下的抗爭精神掛勾,是否只是情感投射的結果,甚至是一種過份解讀?

答案,己經不重要了。


我常想,藝術作品必然衍生一種可讓受眾寄存其中的空間,藝術和受眾的影響總是雙向的。

即使一首歌,只要有寄載思想的量度,聽者是可以由此出發去「見自已、見天地、見眾生」。


(EMIL:spstudio@live.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