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我只看見妳

我甚至只記得我跟妳的事情，而事實上，這卻是成為現在最需要忘記的事。
有多久，沒有見面了呢？
一年過去了，我又到了另一個不曾來過的夏天，爬進那些不會改變的日子。

是一種擦身而過，卻不曾有的交集。
我們能靠什麼聯繫呢？
要如何證明妳曾進入過我的生命？
消散的氣味、失真的影像，
我擁有最多的是忘記，和那一點不被理智承認的遺憾。

妳變成了一種經驗，妳組合了一些習慣，
我無法真正把妳排除在外，卻又無法允許妳進來。
一切悄悄地，但發生了。

感嘆的是曾經，感謝的依然是曾經。
何以相遇，那份道理我悟透了嗎？
我同時付出愛與得到傷，
讓我有點勇敢，又不太勇敢。
剛好的距離就捏成了一種靜止的畫面。

環境與氣候都已經不同了，
我漏接的、我親驗的，都在下一次中重新定義。

我不知道我想說什麼，沒有什麼好提起的。
即使我在人群中只看見了妳，卻不再是唯一。
我所處的是人群，因此，"只看見"只是幾秒鐘、卻不是一輩子的事。

我看到了妳，我以為很滿足了。
然後，滿足沒有持續。

不同的人群裡，我張望到的，是除了妳之外的所有。
所以，妳給予的是那麼豐富卻又多餘。
但我會拎著妳給的禮物，理所當然的享受和困惑。

被輸送離開的妳，那個妳扔下的我。
並不知道彼此的盡頭會在哪，
我沒有任何直覺，沒有任何預言。

與其說妳活成了一個陌生人，不如說妳是外星人。
也許到太陽崩毀，我們都不相干了。
星辰的美麗也只是映在妳眼中。

我們只擅盡消除的任務，只需要努力清潔，
時間向來會幫我們到底的。

我已經不再認為有何不妥，有何好怪罪的。
只是記憶之手，把我推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