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不能算黑，但是，不紅！" 聽到這句話之後簡直是烏雲罩頂，做什麼事情都不順，自怨自艾過了好多天。

"你們獅子就是這樣，站在山頂上，睨著山腳，威風凜凜的樣子，其實根本已經感冒了，只是死ㄍㄧㄥ而已。" 老傢伙說完，只聽見一連串的對對對像泡泡一樣從海豚嘴裡冒出來，大頭點如擣蒜。

"走在維也納的街上，一不小心就會踩到音符。" 開車上班的路上聽廣播主持人說某個音樂家這樣說，一顆心飛得老遠。

"11 月 27 日，讓我帶你們到我夢中的維也納。" 小提琴家胡乃元在演奏會的廣告中這樣說著，襯著人說有皇家氣息的樂聲，誘得從不訂票的海豚著魔似地上網找票，卻訂了兩張舞台劇的票等著跟海豚媽一塊看戲去。

想起 10 月初的星期五傍晚台北車站前。
那日去台北上課，四點就下課了，白天走在馬路上，公司的 PHS 手機開著也沒人打。以為自己會興高采烈去敦南誠品朝聖一番，心情卻失重得跌到谷底。打電話回去小心翼翼問還好嗎有事嗎，同事只說沒事阿，每次你不在都沒事。電話掛了情緒再跌一層，卻好生自己的氣。

加班的時候怨操勞，偷閒卻怨沒有存在感。我竟然變成一個靠工作來確認自己存在價值的人？
太沮喪，買了一杯 Starbucks 坐在新光三越前喝著，強壓抑坐上國光號回家躲著的渴望，隨手照下當時我的眼睛看到了什麼樣的畫面。
"以後情緒超爛的時候千萬不要打電話給別人。" 我不停不停對自己這樣說。那個傍晚的我救不了自己的無力感，暗暗希望至少從這個場景裡學會這件事就好。

一天一天，在很多不同主題的句子中過去，生活像是大小不同不停從海底往上竄的氣泡的組合，也像是維也納小酒館中人聲、刀叉杯盤碰撞聲齊鳴的氛圍，熱熱鬧鬧，細細鎖鎖，紛紛擾擾。忽然一個漂亮的小提琴樂音揚起，蹦跳的空氣倏地有了依循的方向，紛亂原來只是背景，染著一層白。

這是最近的海豚。亂七八糟，卻也井然有序。
成長，在一個一個事件、對話、想法中，緩慢卻深刻地堆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