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05 09:46:51棉兒

星光熠熠

最近我在辦進修學校的才藝競賽,是跨領域的比賽,舉凡街舞、歌唱與音樂演奏都可以參賽──鮮少機會上台的孩子總有羞澀與靦腆,想要又不敢報名的狀態比比皆是。
食品三的副班長在開全校班聯會時,悄悄告訴我,他們班有一個從小在音樂班學吹長笛的女孩,因為家道中落來讀進修學校,也就終止了學習之途──老師,你不想叫他參賽嘛,他很厲害耶!
我很驚異,因為食品三是一個極度安靜的班級,安靜到我今年帶他們的國文課,可以無時無刻保持一跟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的死寂,讓我發毛發慌,慌的一片荒涼。據說,他們班從高一就是這樣,沒有意見,沒有表情,沒有愛與憎恨,甚至連對諸多校規的抗議聲音都付之闕如。
我把那女孩找來問,他依然安靜,我用整個下課時間與她磨,直到上課,才安安靜靜地說──老師我沒有伴奏。
我恍然大悟,是,長笛需要伴奏,不然在極度吵鬧的比賽場合上顯得單薄弱勢,我可以幫你,這話在嘴旁,我可以順口說,然而,我沒有時間練琴,一點時間也沒有,彈錯是必然的,被誤的是小女孩,我一點損失也沒有。
好,我說,我幫你找一個伴奏,如果找到老師請你參賽──然而我所有認識學音樂的學長姐同學學弟妹,東吳音樂系和師大音樂系的友人們,都在遙遠的盆地北端,而這裡是台南鄉下,離那個有國家音樂廳的城市太遠太遠。
這時有一個名字跳出來,那女孩現在在高雄寫她的碩士論文,而她,正好是音樂系音樂所一路向上攀爬的音樂女孩,我親愛的福子。
打給福子時,他應該在外頭,然而她說,沒關係你可以說,我於是擇要把狀況說明清楚,然後問她──你可以幫她伴奏嗎?
我親愛的小學妹說,可以阿,我當然可以,星期三可以。
即使琴很爛也沒關係嗎?我了解音樂系女孩對琴的堅持,也曾經看過親愛的旭學長對著一台直立鋼琴,彈下去的第一個音就皺眉說,整台都走了──
然而她說,學姊你這個狀況應該是,讓小孩子能上台比較重要吧?
我非常驚喜,驚喜地深深感激,她理解我,溫柔敦厚地理解,因為我們共同分享同一個信仰,而這個信仰裡的上帝,是眷顧每一具生命,讓他有機會成全自己的主。
她答應了,而且小女孩也因為找到伴奏而可以上台演奏在家道中落之後久未演奏的曲子,我和小女孩說時,我看見那死寂沉靜下的星光熠熠的眼神,那愛與興奮是隱藏不住的,是與生俱來對音樂的熱情。

我相信小女孩可以在這次演奏裡找到在貧賤生活中逐漸失去的對自己的賞識,我親愛的學妹會引導她怎麼演奏才更美,因為她有一顆深深體恤上帝,無比溫柔無比愛的心。
GIMOLO 2010-10-06 20:22:15

有如此用心之良師

乃學生之福

理應加分

(悄悄話) 2010-10-05 11:3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