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在我們短暫的戀人關係裡許多的曾經
造化弄人哪
我們之間 已是存在著永遠跨不過的距離

反複思量的腦海剪輯出那些聽到「對不起」的片段
「對不起」的意義是什麼
「對不起」出現的場合是什麼
是出現在片頭、片中或者片尾
當在一段感情之間聽到「對不起」的時刻
不免令人心頭一驚
「對不起」之後所接的是刪節號、破折號、逗點或者句點

當你跟某個人說「對不起」時
很弔詭地 無論有意或無意
其實你已經先做出了對不起那個人的事情

做出該說「對不起」的事情很容易
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反而很難
「對不起」表示一聲通知
明明白白告訴接收的對象「無論如何我已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無論你接不接受，但我已經傳達了我的意思而你也聽到了」

「對不起」
有時是詢求原諒的發語詞
有時是基於坦白從寬隱瞞從嚴的畏懼
有時是希望離開對方重獲自由的委婉吶喊
卻總是表面上似乎很負責任地為曾經的不負責任開脫

說出「對不起」的你
可曾考慮過我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一聲聲溫柔的「對不起」
彷彿殘忍啃蝕著我的一陣陣痛楚
讓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決堤
我啜泣地告訴你「別說對不起」
那是因為
我不要你說的「對不起」
但我了解
此後的你 再也不能也不會給我任何的承諾
我們所擁有的曾經 就以這三個字斷然地劃下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