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11 09:42:11Essence
夢境書54：少年
首次夢見了現在的學校。
夢裡，我是徵聘委員會的一員，這次的開缺已決定了人選。
是一個年僅十六的跳級少年。
雖然我心底想，如此天才的少年，何以要屈就在學校裡，而不去開展更多的可能性。
另一名資深老師正與少年談論下學期開課事宜，少年雖然天資聰穎，但畢竟對學界事務甚為生疏，故乖乖地聽著老人言。若非事先知情，眼前這個場景比較像是老師在和學生訓話。
資深老師循循善誘地教導少年開課的要訣，但我在一旁聽得清楚，這擺明是把一些沒人要教的重課丟給新進人員，一如自己初來乍到時。
我在一旁不置一語，淡淡地看著。
待資深老師說畢，少年客客氣氣地問我，有何建議可以提供。
我看著他稚嫩的臉龐、削瘦的身板，整個人像是一株尚未抽高的嫩芽，但卻已見頹勢。
我說，若我是你，我不會這麼急著跳進來。
少年有些躊躇，感嘆著現下高教市場萎縮，有個位子實屬不易啊。（這分明是我自己心境的投射）
我看著他，也嘆了一口氣，建議他，進來後，找個理由留職停薪，好好休養一年吧。
那個資深老師在一旁聽了，有些發急，若少年真的留停了，那些重課誰去扛呢？
我冷冷地看了資深老師一眼（現實中沒這麼有種）說，你沒看到，他連身板都還沒長開嗎？讓他好好休息，好好睡覺吧。你不知道睡覺對一個16歲的孩子有多重要嗎？
資深老師聽了，嗤之以鼻地諷道，難道你16歲時沒睡覺嗎？
不知怎地，在夢中的我有些被激怒，忿忿地說，如果讓我從14歲開始就好好睡覺，我現在就在哈佛，不會在這裡了。
說完這句誑語，我就醒了。
心想，原來，自己對年少時寡眠的怨憤，至今尚未平息。
中學時，每天睡眠時間不足，過著全然無滋味的人生，缺乏充足睡眠，腦袋完全無法運作。現下回想，那時自己不是用大腦在學習，而是用延腦在過日子，過著翻印的生活，所有的東西考過即忘，像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刺激-反應-刺激-反應。
當時人生最大的願望是能舒舒服服睡覺、不需鬧鐘提醒、不須被迫離開夢境。
前幾年，確實過上了一段這樣的日子，睡飽了，人才能思考，才能有氣力回應與思索。現下，天天趕火車，即便假日也有個不定時的小鬧鐘夜裡吵、清晨鬧的，這樣舒服睡覺的日子已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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