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夢見與老弟一道去給爸爸掃墓。

但這去墓地的路，與現實中的路線並不相同。

老弟騎著一台輕型摩托車，卻得騎上超過60度的陡坡，我讓老弟一人駕車，我下了車，手腳並用地攀爬了上去。

陡坡的盡頭，是一座高大樓閣的長廊，必須穿過這座樓閣，才拿抵達墳區。

這樓閣有數間廂房，由一條寬敞的廊相通，我跟老弟並行，行經一間又一間的廂房，廂房裡全是辦喪事的喪家。

但我與老弟卻未感恐懼，反而有著郊遊的心情，弟弟邊走邊吃著一包菜脯餅，兩人慢慢欣賞沿路的景致。

這樓閣上空氣清新，且因樓層極高，視野亦佳。放眼望去，雖知地處墳山之交，但滿山遍野的綠蔭與花影，還是讓人心曠神怡。

待要離開樓閣之時，驚覺祭祀用的貢品還放在車上，老弟要我在原處等待，他便折返去取。

我等在廊上，肚子餓了起來，吃著老弟給的餅乾。

鄰近我的廂房裡正在作法事，一名五十開外的婦人跪在榻榻米上，正在為她的亡夫誦經。

我聽著佛經，聞著檀香，但嘴裡嚼著菜脯餅發出喀哧喀哧的聲響，實在有點不成體統，那婦人和氣地回望我，要我別拘束，但我也不好意思再吃。

我轉頭望著墳山，想要自此高點眺望老爸的墳，但卻也難在眾多墳中找到。

墳山上遍佈著杏花，從遠處看來，如雲一般蓬鬆柔軟。伴隨著陣陣薰風襲來，我在夢裡都快要醉倒了。

在廊上，混沌入睡之際，還叨唸著，這老弟怎麼這麼遲呢。

於是，在夢裡迷迷糊糊地睡去，在現實中，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