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同事選了一家老咖啡廳用餐，店裡的陳設傳統而復古，吧檯有點兒凌亂，牆上的立體掛畫有點兒老套，架上的雜誌有點兒八卦，高談闊論的客人有點聒噪，然而，簡餐的熱炒菜餚很可口，飯後的咖啡很香濃，所以我們還挺愛這家店。但我沒跟同事說過，相較於食物與咖啡，我更喜歡偶爾在店裡亮相的老闆娘，她有一頭俐落而有線條的短髮，輕盈優雅的步伐與身段，總安安靜靜的穿梭忙碌，或輕聲細語的與員工交談。今天，她穿著蘋果綠上衣和紫色及膝裙，很大膽的配色，但一點都不覺得突兀。不知為何，這場景讓我想起冬天到店裡吃早餐時，他們端上的一小碗杏仁茶，不禁想像，在具有如此情調的一家店，這位風姿綽約的老闆娘或許操著一口吳儂軟語，或許有豐富的情史，或許有比影視更為精采的人生......。而這一切天馬行空的想像，發生在咀嚼生炒花枝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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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高中時參加的辯論比賽，雙方你死我活針鋒相對，但因為正反方是由抽籤決定，無關個人意識形態，所以交鋒再如何激烈，總是能對事不對人。我極度迷戀這樣純粹的正反論證，在這場域中，因為沒有個人意識需要捍衛，所以每個人針對的是客觀真理（即便仍經主觀認定），對事情的剖析可以淋漓盡致。一般來說，真實生活裡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在人與人的討論，存在太多不純粹的雜訊，或許為了表明個人立場，或許聯想到後續的權責，或許是為已有的作為辯護......，於是，常常在周邊繞啊繞的，就是無法進入事件的核心。後來，我想通了，在多數的對話中，說話者想尋求的是認同，並非為了探求事理，自然無意藉著正反辯證的過程剖析真相。通常，也沒人能相信我的立場是「沒有立場」，所拋擲出的質疑只是為了釐清，非導因於反對；也沒人相信我只想辨析脈絡，無意判斷是非。總之，既然事件的本質不被在乎，既然沒有目標一致的對話者，乾脆就退出這眾聲喧嘩的各自表述，只當個聽眾或觀眾。而這一切心灰意懶的決定，發生在許多無言以對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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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子了，頭痛加上疲累，很久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終於，痛定思痛的自動決定尋訪中醫，看是否需要稍微調養。後來，醫生就種種跡象診斷為輕微的過勞，開了藥粉及水藥，並要我服完藥後按時每週回診，預計三至五次可能見效。我一面認真服藥，一面開始固定運動，也慢慢強迫自己不再超時工作，儘量在十二點前就寢，早上還與芋仔在家用過早餐才出門。但第一週，狀況似乎更差，又倦又頭痛，讓我每天只想癱在家裡，醫生說那是「調整」的過程，不必太在意；第二週，似乎好些，水藥的劑量在醫生調整後，身體的反應也沒那麼劇烈，但頭暈和頭痛的現象並無減輕；第三週，頭痛的次數較少，而且早餐招數可能見效，晨間出門不再覺得步履輕飄，也不會每到下午就開始倒數可以回家休息的時間。然而最後一次回診時，醫生卻說要比原預期的看診次數多去幾回。我討厭吃藥粉，苦口是真的，也不知是否真為良藥，吃了二十天實在覺得煩，原來盤算就此打住，但近幾日天氣轉涼，向來畏寒的胃又成了報時器，我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認真的繼續調養吧！而這一切認命的想法，發生在胃痛令人直不起身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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