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和久未聯繫的友人晚餐，席間他們問到我一段失敗的友情，奇妙吧！失敗的愛情比較常聽到，失敗的友情…，感覺比較像故意耍很炫的詞彙而已。

我放下餐具準備回答問題，他們笑說：『有這麼沉重嗎？』我說：「有欸。」然後娓娓說著好幾年來累積的種種情況，在我的觀點，以及前幾年最後的最終。

在我的觀點。

在那樣晚餐聚會席間的閒聊，彼方盡是體貼的點頭，雖然我相信以他們的聰明靈巧，可以知道這只是我的觀點，我也一再強調，這只是我的觀點；然後，在那之間，我似乎說了很多此類的『聲明』，我說：「我並不會有什麼惡意，但我沒辦法控制他人的解讀…」等等、云云，其實，說的同時，我都已不禁為自己開脫似的岸然感到噁心。為什麼、有什麼必要這樣一再聲明呢？

那畢竟是個時間覆蓋的痂，只是你遇到很久很久聯繫一次的老友，共同的交集裡，很難避免去翻開一些…，一些東西。

我不斷地那麼說著：「在我的觀點，我並沒有惡意地陳述那些自己不贊同的部份…」

彷彿我宣稱自己沒有惡意，它所造成的傷害就可以與我乾淨地切割、免責似的。








近日需與父親密集討論要事，無法避免的，得忍受他陳述、評斷他人的方式，所有的泛論、所有的負面詞彙、所有的激昂情緒，再不認同，只能忍受。

在那些他發洩自己感受的冗長評論中，絕對不會少的是『這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整件事完整、你的尊嚴。』

滿心不以為然地想：還不是在發洩你自己的情緒罷了，宣示這東方親子關係的所有權；即使我知道當中一定有作為溫暖動機的長輩關愛，但看到、感受到更多令我不悅不自在的，卻是他恣意的情緒發洩。

等等，他也是動機良善呀，是不是？有十足的理由可以這麼聲稱，縱使對你造成極大的壓迫與不悅感、甚至委屈、忍受，他的動機可都是好的。





任性的時候，不分彼此，自私，就是自私。


『自私』所以會有雙重標準。

自私的，雙重標準…。我一次又一次地刮著自己的肉和骨，反省著自己，但我卻沒有因此不任性、不自私。於是我削肉刮骨的目的只為了「展示」自己的自省能力？！那還真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偽善的…。


嘿，你又掉進低潮的洞穴裡了嗎？（笑）